注册 登录
先达人 返回首页

admin的个人空间 http://siantarpeople.org/?1 [收藏] [复制] [分享] [RSS]

日志

记陈影鹤先生

已有 2093 次阅读2010-11-16 14:18 |个人分类:忘不了的岁月

    陈影鹤的名字,在年轻一代的眼里也许感到陌生,即使年岁大些的朋友拼对他的生平事迹,恐怕也不熟悉,因为早在1947年他就离开了苏岛,而他又是一个极谦虚而不自我张扬的人。然而,在我们这一辈人的心目中,陈影鹤,却始终是一个散发着夺目光亮的名字:战 时掩护抗日志士,战后推进华侨爱国民主运动,回国参加社会主义建设,他都做出重大贡献。影鹤的名字,是不应被忘记的。

陈影鹤,又名永福,福建泉州人。闽南是著名的侨乡,影鹤同许多福建的乡亲一样,年轻时就漂洋过海到南洋谋生,先在马来亚,后定居苏岛先达。影鹤有四个兄弟,走的都是“过番”这一条路。二弟陈松吟在马来亚经商,思想进步,是一个活跃的抗日战士,参加了马来亚民族解放先锋队,在救亡活动中结识了许多进步人士,诸如刘牡丹、刘毓奇、邵宗汉、胡愈之这样的人物。陈松吟是大有影响于陈影鹤,并把陈家带上爱国进步道路的关键人物犷  我在后面还要提到。三弟陈影佐,协助影鹤处理先达的商务。最小的弟弟,就是同我相交60年,由同学、同志而战友,经风历雨,在共同的路上走了过来的陈影祥。陈影鹤一家,是一个爱国进步的华侨家庭。

初识影鹤,是在30年代后期,当时他只有三十出头的年纪,在先达经营土特产,并同人合作开茶庄,颇具经济实力。他担任先达中华商会会长的职务,精明强干、热心公益而又助人为乐,在先达华侨社会中享有极高的威信。抗战兴起,先达成立了筹贩会,华侨掀起轰轰烈烈的救亡运动。青年们行动起来,抵制日货、宣传抗日、募捐筹款,这些活动无不得到影鹤的积极支持。记得当时我参加青年募捐队,一组人穿街走巷,挨门串户,上门募捐,每到影鹤的寓处,他对我们这些冒着烈日不怕辛苦的学子,总是给以热情的鼓励,慷慨解囊,带头捐款,在捐簿上写上一个大数日,影鹤的爱国热情给同学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日本南进,先达沦陷。日军为利用影鹤的威信来笼络华侨,强委给陈影鹤侨长的头衔:在日军的淫威下,影鹤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个委任、影鹤知道,日军是毫无理性的。但是他却断然结束了自己的全部生意,表示在经济上决不同日军合作。不但如此,影鹤还利用他的独特的身份做掩护,暗中支持苏东的抗口活动,尤其是掩护、救援爱国志十和流亡文化人的工作。

王任叔、刘岩、邵宗汉流亡苏东,参加华侨抗日活动,陈影鹤和陈松吟在生活上给以安排,在经济上给以帮助。

新加坡沦陷,在新加坡参加领导抗日工作的胡愈之、郁达夫等一大批文化人,辗转流亡到苏西。随后,王任叔(巴人)和刘岩也来到这里,同胡愈之会合。工任叔向胡愈之提出,他同刘岩准备疏散去苏东,相机参加华侨抗日上作。胡愈之同巴人交深,两个人是同志兼挚友,胡愈之虽然知道这么多文化人鏖集在苏西一隅,并非久远之计,尤其是化名赵廉的郁达夫的名声已在苏西华侨中传得沸沸扬扬。但是对巴人要去苏东参加抗日活动,胡愈之也不表赞同。他对巴人说:这里不比国内,我们这些“外江佬”,人生地不熟,言语不通、开展斗争非常困难,暴露了身份,被日军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巴人是一个文学家,更是一个革命家,胡愈之的话不能完全说服他。他以为,一个革命者,不论何时何地,首要的任务是战斗,即使流亡也不能浪费生命。

但是巴人究竟是一个有丰富地下斗争经验的革命者,知道胡愈之的话不无道理,在情况不明毫无把握的情况下贸然去苏东,不谛自投敌人的罗网。事有凑巧,同行的邵宗汉认识陈松吟。陈松吟家住苏东先达。邵宗汉,著名的新闻工作者,《西行漫记》的翻译者之一,1941年在槟城任《现代日报》总编辑时已同陈松吟有过交往,他同陈松吟一起参加了陈嘉庚领导的抗敌委员会的工作,邵宗汉对陈松吟的爱国热情十分赞赏,陈松吟对邵宗汉的新闻才干敬佩有加。经过商量,决定由邵宗汉先去苏东了解情况。邵宗汉从巴耶公务到先达,找到陈松吟,又通过陈松吟认识了陈影鹤。陈松吟对巴人一行疏散到苏东,热情支持,他还暗中告诉邵宗汉,先达棉兰的青年已经成立了秘密的抗日组织进行抗日活动,先达还有巴人南师的学生,巴人的到来可以在学习上思想上给他们以指导。出于意料的是,身任侨长的影鹤,竟也毫无难色,表示全力帮助。这样,化名张德生的邵宗汉和他的妻子张绿漪(沈兹九的女儿),在19428月间来到先达,由松吟接待,安排住在影鹤家里。10月,巴人和刘岩经过长途跋涉也来到先达。松吟安排他们住在许玉兰家中。许玉兰是张琼郁的女友,父亲是个老木匠,老实可靠,巴人住在这里,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经过陈松吟,巴人和刘岩会见了先达的青年学生,其中就有巴人原来在新加坡的学生李国海、宋凉赞等。在巴人来到以前,先达的青年已组织了地下的读书会,以健身活动做掩护,巴人为他们分析形势,做学习报告。巴人还分别会见了张谷和、张琼郁、黄文泉等,他们是先达的抗日骨干。19431月,巴人、刘岩应邀去棉兰,参加反法西斯同盟的抗日活动。巴人到苏东的时候,日军已占领了整个印尼群岛,日本“皇军”正戮力用血淋淋的刺刀去建立“大东亚共荣圈”,日军残暴屠杀抗日华侨和原住民的消息时有传来,在这种时候,影鹤敢于收留和掩护像巴人、刘岩、邵宗汉这样的危险分子,他的胆略和勇气,令人敬佩。

     巴人、刘岩、邵宗汉流亡印尼近六年的时间,有五年的日子是在苏东度过的,不论他们是隐居在先达、棉兰、马达山,还是流涉在荒山僻野,陈家都同他们保持着联系,并尽可能的给以照顾。1943年“九·二〇”事件以后,巴人和刘岩几经周折,最后隐蔽在先达远郊一个原始荒凉的马达村落,巴人、刘岩以耕作做掩护,直至日本投降,生活依靠陈家的照顾。19451月,巴人不幸染病,拉腊斯医院的医生束手无策,巴人生命垂危。消息传来,同志们非常着急,陈松吟和邵宗汉想方设法,到棉兰请来中医夏应伟,替巴人治病。夏应伟从棉兰乘车到先达,由负责交通的萧邦杰,用自行车载到泗拉巴耶,开了方子到先达配药。处方中有一味中药犀角缺货,松吟告诉邦杰,要不惜代价配齐。日复一日,巴人高烧不退,陷人昏迷状态,刘岩衣不解带,日夜照料,并把每日病情的变化仔细记录下来,每隔三两日,邦杰就来探望,将病情记录拿去向松吟汇报,然后再去棉兰,请夏医师按病情变化开出新的药方,再回先达来抓药。就是这样,夏应伟医师的精湛医术,刘岩的辛劳服侍,邦杰的跋涉奔波,影鹤兄弟的真挚关照,终于把巴人从死神手里抢夺回来。

    194710月,巴人和刘岩被荷兰驱逐出境,船经新加坡,同影鹤一家重逢,刘岩回忆往事,在《流亡日记》中满怀深情地写道:

    “先到陈家,弟兄四人,松吟的妈妈及太太都看到了,大家欢欢喜喜坐下来喝麦酒汽水,谈到棉兰,谈到影鹤先生被捕的情形,好像是一家人,特别亲热……刘、陈家对我们的帮助那是太多了,要不是他们,我们不死于日人之手也饿死于苏岛原野,这种正义的救命的恩人是终生难忘的。”

        新加坡沦陷,刘牡丹重回新加坡被日军拘捕,惨遭酷刑。刘牡丹潜逃到苏岛,陈影鹤帮助刘牡丹一家隐蔽在马达高原。陈家在先达开了一家肥皂厂,肥皂厂成为地下抗日的联络站。

刘牡丹,新加坡华侨企业家,华侨抗日运动的领导人,陈嘉庚的左右手。1938年被选为南洋华侨筹贩祖国难民总会的总务主任,组织新加坡马来亚的技工到滇缅路工作。又同他的弟弟刘毓奇组织民族解放先锋队,在新加坡马来亚开展抵制日货运动,陈松吟是民先队的成员。陈家和刘家在经济上也有来往。新加坡沦陷前夕,刘牡丹负责策划和协助陈嘉庚和领导新加坡抗日的文化人撤退,陈松吟是刘牡丹的助手,制定撤退路线,雇用船只,筹措费用,这些事情,陈松吟都帮着刘牡丹去做。刘牡丹送走了陈嘉庚,又雇船把胡愈之、郁达夫等一行28人送离新加坡。胡愈之、郁达夫等人在荷属苏门答腊的实叻班让小岛上岸,陈松吟和刘牡丹以及沈兹九、张绿漪前此已到达这里,等候接应胡愈之一行。刘牡丹把家属安置在苏西之后,因事返回新加坡,被日军拘捕,在狱中受到日军的严刑拷打,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日军把他释放出来,刘牡丹惧怕再次被捕,潜逃到苏岛,陈影鹤闻讯,十分着急,设法向棉兰一周姓朋友借得马达山一处房屋,供刘牡丹居住。并派陈松吟到苏西,带领刘牡丹到苏东来,刘牡丹在马达山高原隐蔽疗伤,直至日本投降。刘牡丹这些华侨抗日领袖,是日军搜捕的对象,·能逃脱敌人的魔爪,值得庆幸。战后刘牡丹返回新加坡,同在爪哇避难归来的陈嘉庚会合,虽因受日军酷刑摧残,健康极差,仍积极参加爱国民主运动。1947年,荷军发动警卫行动,陈影鹤从新加坡返回苏岛途中,被印尼武装队伍扣留,疑为荷军间谍,把他捆绑在树干上,要加以伤害,幸有一个头目认得,才予以释放,随身财物被洗掠一空,只身逃回新加坡。在新加坡,陈影鹤与刘牡丹两家同住在新加坡郊外,两位患难之交,比邻而居,互相勉励,继续为社会国家贡献力量。陈先生支持印尼人民独立解放之初心,并不因个人遭受恶遇,而有所改变。

流亡苏西的文化人,为了隐蔽身份,也为了解决生活来源,想方设法去寻求谋生的门道。对于文化人来说,做生意赚钱,比起著书立说来,还要艰难万倍。不过困难没有难倒这些文化人。这群书生,翻本本,拜师傅,‘学会了酿酒、’造纸,还发明了用灰碱(草木灰水的浓缩液)代替烧碱(苛性钠)制作肥皂的方法。邵宗汉到苏东来说起这些,引起陈家兄弟的浓厚兴趣,他们以为这在苏东应该也是大有可为。于是陈松吟专门到苏西去,把制造灰水肥皂的配方和工艺带了回来,在先达开了一家肥皂厂,陈家的资金,松吟的名义,陈影祥和刘牡丹的公子刘阿龙当“头手”,还招用了几名工人。几经试验,终于把肥皂制造出来,品质极好,很快打开销路。这家工厂,不仅是影鹤一家战时维持家用和接济难友的经济来源,而且成为地下抗日活动的联络站。健身会、读书会的同志常在这里活动,反盟的“交通’,同松吟在这里接头。“九·二O”事件后,盟员分散流亡各地,为了掩护身份,维持生计,在苏东的交通线上,也都开设了肥皂厂,这些肥皂厂,成了反盟的联络点、交通站。后人写苏东华侨抗日史,灰水肥皂厂功不可没,应该给它记上一笔。先达陈家的肥皂厂,日本投降后仍继续生产,肥皂厂的阁楼,成了青年会一帮人的活动点。《民主日报》未出版前,这里是收听站(战后,全先达只有陈家保留下一架短波收音机,这架收音机后来给巴人使用),宋凉赞抄报,王谦宇刻钢板。后来又成了集体宿舍,陈影祥、宋凉赞、李国海、陈斯刚和我,先后都住在这里,白天分头活动,晚间在这里集合,巴人偶尔也信步走来,同我们谈谈说说。因为巴人的住处和陈影鹤的家宅就在左近,相去不过百步。1997年,我到印尼,回先达重觅旧梦,事隔50年,巴人的住处,肥皂厂的厂房,都已拆去,原建筑了无踪迹,只有屋后的小溪,仍然静静地流淌着。此情此景,使人顿生“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的感觉。     

郁达夫身份被发现,胡愈之、沈兹九逃离苏西,陈松吟到巴耶公鱼主路,胡鱼之埋名隐姓隐居马达山。

    1944年初,由于汉奸告密,郁达夫的身份被日本宪兵发现,同在一起的朋友处境危险,郁达夫劝胡愈之尽快离开。逃避到那里去呢?郁达夫建议,到苏东去。去苏东,过去巴人、刘岩碰到的难题,如今又落到胡愈之、沈兹九的身上。同时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几个月前,苏东的抗日组织被破坏,王任叔、邵宗汉虽逃脱,但都已转移隐蔽起来,虽然有重重困难,但摆在胡愈之面前的,也只有去苏东这一条路。消息从苏西传到先达,这个艰巨的任务,义不容辞地又落到影鹤和松吟的身上。这次还是陈影鹤出面,仍是在马达山,找到一处适合胡愈之隐居的房屋。陈松吟则驾轻就熟,一个人到苏西去,从郁达夫那里,陪伴胡愈之和沈兹九到苏东来。

    马达山是卡罗高原的一座小镇,高耸云霄的西巴雅火山,常年吐着袅袅白烟;碧波如镜的多巴湖,遥遥相望,气候凉爽,盛产各种热带水果,遍地奇花异草。当地马达民族,性格如火焰,正直、勇敢、强悍,19世纪末还过着公社共同体生活,有食人的习俗,接受基督教文化后,却又产生了许多优秀的医生、机械师和作家。瑰丽的自然风光和独特的民族习俗,深深地吸引了胡愈之,他在这里埋名隐姓,韬光养晦,潜心学习印尼语,研究印尼社会问题。胡愈之不愧是一位语言学家,他蛰伏在马达山的日子里,编写了一部《汉译印度尼西亚词典》,一部《印度尼西亚语语法研究》,还写了一部科幻小说《少年航空兵》。

194411月,由陈松吟安排,胡愈之到泗拉巴耶去探望王任叔。邦杰受命,要保证路途的绝对安全。邦杰当时不知道,这个坐在他自行车尾上颠颠簸簸的“金老板”,原来就是鼎鼎大名的胡愈之。1945年日本投降,胡愈之回到棉兰去新加坡,听闻郁达夫失踪,绕道苏西,途经先达,同影鹤见面,先达华侨总会开会相送,胡愈之宣布了这个不幸的消息。胡愈之、郁达夫、王任叔,都是中国知识界才艺学识卓绝出众的人物,中华民族的瑰宝。英国人说过:英国宁可失去印度,不愿失去莎士比亚。郁达夫是被日本宪兵杀害了,中华民族失去了一个才华出众的作家。胡愈之、王任叔逃脱劫难,活了下来,掩护和救援过他们的陈影鹤、陈松吟,他们为国家民族立下的功绩,他们的爱国主义精神,将永远不会磨灭。

日本投降,陈影鹤担任先达华侨总会主席。先达华侨爱国民主运动蓬勃发展。

19458月,日本投降,逃亡各地和隐匿在地下的抗日青年陆续回来,开展了蓬蓬勃勃的群众运动,青年会、妇女会、职工会相继成立,各种社团也纷纷活动起来,在此基础上,成立了先达华侨总会。陈影鹤被选为华侨总会主席。在群众运动洪流中诞生的先达华侨总会,团结了先达各方面有代表性的头面人物,又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受到广大华侨的拥护。过去先达以至苏东,没有华侨的统一组织,只有各种同乡会和同业公会,帮派林立,互不团结,华侨事务由“甲必丹”公署办理,用华侨总会去代替“甲必丹制度”,是华侨社会民主运动的一个重大胜利。

战后局势急剧变化。国内国共两党分裂,内战爆发;在印尼,到处燃起了独立斗争的烽火。华侨社会由于对时局看法的分歧,分化为对立的两派,先达也不例外。但是先达的情况同其他地方大不相同,进步势力占有绝对的优势。对国内,拥护中国共产党,反独裁,争民主,对印尼独立斗争积极支持。华侨总会及其属下各个团体,都是立场坚定,旗帜鲜明,声势浩大,而反对的势力却微弱。究其原因,首先是先达的民主进步力量,源远流长。战前一批从国内来的进步教员,他们传播进步思想,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还有一批到国内求学回来的青年,他们在国内参加过学生救亡运动,富有组织经验和活动能力。再是战时的抗日地下活动,为先达培养了成批的干部,他们在战后成为华侨爱国民主运动的骨干力量。其次,是华侨总会领导和各个团体持有的团结多数的指导思想。这一点,影鹤是很好的榜样,他善于团结人。华侨总会是华侨的统一机构,对持反对态度的人,不歧视,不刁难。斗争的矛头始终集中在少数死硬分子身上,那就是国民党领事和个别拿津贴的党棍。在先达,还有一个特别的现象,华侨总会的头头和一些保守人物之间,政见不同,私交上却友情依旧。而这些保守者的子女又都是青年会、妇女会的会员。少数参加三青团活动的学生,又同其他同学一起,登台高唱革命歌曲。“兄弟阅墙,外御其侮”,先达的民主派和国民党派,在维护华侨合法利益,反对排华暴行,救济难侨等问题上,都是一致的。回顾战后先达华侨爱国民主运动,两派斗争颇有一点现代民主政治的色彩,而一些领导人的“费厄泼来”精神,没有唯我独爱(国),唯我独革,这对于后来人也是颇有启发的。

19465月,荷军古领棉兰,印尼军队撤离,先达成为印尼革命政权的首府。19466月,巴人从棉兰迁回先达,担任华侨总会顾问。巴人致力写作,并以极大的精力用于青年干部的培养教育。在华侨总会的领导下,先达的爱国民主运动,生气蓬勃,中印团结友好的思想,深人人心。中印青年经常联合举行活动,巴人的政论刊登在印尼革命政权的机关报上。庆祝五一劳动节,万人游行,华侨团体的代表,青年妇女和学生,印尼的工人、农民和部队,在广场上同声高唱“国际歌”。荷占区没有集会自由,苏东的青年、妇女、职工和华侨总会的代表大会,都到先达来召开。先达的名声,传遍四方,赢得“苏岛延安”的美名。以上都是影鹤主持华侨总会工作期间发生的事情。

19479月,荷兰发动“警卫行动”,影鹤被迫离开印尼,迁居新加坡。1953年,影鹤回国,定居厦门,协同著名侨领颜西岳成立“福建省华侨投资公司”,兴建各种工厂十余家,又建造机帆船,成立渔业公司。1962年移居香港,在香港,影鹤先生继续为开拓中国和东南亚的贸易做出贡献。影鹤历任中华全国华侨联合会委员、福建省政协委员、厦门市政协常委、厦门市侨联副主席等职务。影鹤热心支持文教事业,对兴建厦门华侨博物馆、华侨大学,对香港培侨、福建中学,都慷慨捐助。

         20005月,陈影鹤在香港逝世,享年95岁。综观影鹤的一生,在他身上,既有中华民族优秀分子的传统美德:爱国爱乡,热心公益,乐善好施,重视教育;他的思想又是与时俱进,从一个普通华侨商人,发展成为一个爱国侨领,拥护共产党,支持印尼民族的独立斗争,他的思想和行动,是随时代的前进而前进的。影鹤的另一特点,是无私奉献,为国家、为社会、为朋友的事,总是默默地去做,不事声张,从不沽名钓誉,许多事情,如在印尼同朋友一起,献地建中国大使馆,又如在经济上资助《新报》,要不是别人说开,是不为人所知的。记得徐四民说过,热心救国的华侨,他们冒着风险投身革命事业,却无心从政做官;他们疏财仗义,也没有任何以金钱人伙的想法,没有想到要求祖国怎样来报答自己。陈影鹤,就是这样的一位华侨爱国者。
    (作者:王谦宇

路过

鸡蛋

鲜花

握手

雷人

评论 (0 个评论)

facelist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评论 登录 | 注册

sunmotion广告

手机版|Sponsered by Sunmotion & KML|联系我们|先达人网站  

.

点达软件 提供技术支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