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册 登录
先达人 返回首页

zdy的个人空间 http://siantarpeople.org/?93 [收藏] [复制] [分享] [RSS]

日志

二、情牵马来亚锡都——怡保

已有 2029 次阅读2010-12-31 13:36 |个人分类:地下航线解密|


194789月,我和三弟在父亲亲自带领下,坐上当时普通老百姓到棉兰所能乘坐的唯一交通工具——荷兰殖民军军车,离开了哺育我们成长正处于动乱的出生地——先达,告别了十多年来无时无刻关爱我们成长的慈祥勤劳的外婆,告别了费尽心机、无微不至地关怀和教养我们成长的母亲,以及从小就和我们磕磕碰碰一起长大的一众兄弟妹(包括堂姐弟),踏上了人生新的征途,没有眼泪,没有悲伤,除了外婆眼眶里强忍着的那把热泪。真可谓“少年不识愁滋味”。

 

我和三弟先是由离棉兰约数十公里的勿老湾(Belawan)港乘船前往新加坡,然后从新加坡坐火车途经吉隆坡到达马来亚锡都、霹雳州首府——怡保。由于我们兄弟俩都是在战前荷兰殖民统治下的先达出生,持有荷兰殖民当局发出的出生证,属“荷兰臣民”,因此,由荷属殖民地到英属殖民地在那个年代并不太难。这两个欧洲殖民主义国家,在开拓殖民地、争夺“蛮荒之地”的丰富自然资源的历史上,本来就是一对既互相争夺又互相勾结的“欢喜冤家”。还记得,我们一路上通行无阻,到达怡保不久,就领到了马来亚英国殖民当局签发的居住证件(后来包括身份证)。

 

在我们兄弟俩眼里,新马华人社会的风俗习惯,以及当地马来人的风土人情,跟原居地大同小异,不同的是,新马的印度人和各色人种要多得多,城市建设、经济发展,环境卫生,交通运输和市面的繁华热闹景象,在殖民历史上后来居上的英国人统治下,要比由位处欧洲西部、北海之滨的老殖民主义小国荷兰统治了350年的印尼强得多。

 

我们来到马来亚的时候,正是二战后,英殖民主义者卷土重来,恢复其对马来亚的殖民统治,而且,为了解救其国内的经济困境,对马来亚和人民进行更加疯狂的剥削和掠夺的时候。当时,战争带来的重创未愈,经济一蹶不振,失业严重,工人、农民要求改善生活和待遇的斗争此起彼伏,各族人民要求独立和自由的呼声日益高涨,不过,对于初来乍到的我们,在幼小的心灵中,却看不到什么动荡,市面上似乎是那么平静,而且一切是那么新奇,丝毫觉察不出那是一场风暴前夕的宁静,反而觉得可以在怡保这座美丽城市的绿水青山和奇秀岩洞间,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地,尽情呼吸异乡的新鲜空气。

 

怡保的堂兄名叫张泰英,我们后来一直亲热地叫他“阿英哥”。他的祖父和我们的祖父是亲兄弟。堂兄也是出生于老家梅县。与父亲一样,为了摆脱贫困,二战前就漂洋过海来到马来亚谋生,投奔在怡保开了一家小锡矿场的三舅公。

 

堂兄是读书人,当年约二十来岁,用今天的话说,长得很帅,是标准的美男子,穿着得体,出门或拍照,都爱打领带。虽然年届“谈婚论嫁”之龄,依然是“孤家寡人”一个。其实,看上他的女子不少,但他很有志气,不愿靠三舅公相助,要靠自己事业有成,才“谈婚论嫁”。这是他给人的外在印象,而更重要的是,他很有气节,不畏强暴,为人正直,不趋炎附势。据说,日寇占领时期,三舅公遭到日寇迫害,是他挺身而出,救了三舅公一命,所以,三舅公为了报答相救之恩吧,就让堂兄和他家人一起住。后来,我到新加坡华侨中学念书时,为了表示报答他管教爱护之恩,曾写信问他想看什么书,不久,他写来回信,要我给他买一本邹韬奋的《经历》。寄给他之前,我“先睹为快”。没想到,看了之后,深深为先生的为人和道德文章所打动,对日后我从事文化出版事业和为人处事有很大的影响。与此同时,也使我进一步认识了堂兄的为人和思想。

 

正如上面所述,我原来的名字叫大永,三弟叫大荣,这是父亲在孩子出世时,按“大”字辈给取的。可是,我们兄弟俩甫到怡保,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发现堂兄叫泰英,都觉得“泰”字好,“大”字“老土”,所以,未征得父亲同意,便迫不及待地决定向堂兄学习,把自己的名字由大永改为泰永,大荣改为泰荣。影响所及,就连尚留在先达老家的兄弟,也“有样学样”,通通改为“泰”字。奇怪的是,父母亲非但不生气,也没表示异议。其时,我们也不当一回事,所以并未“深究”。时隔半个多世纪,当我们有机会回乡——梅州祭祖,才知道按张家族谱,堂兄和我们这一世子孙,应是以“泰”字辈取名。我们同时发现,家乡里同族堂兄弟,也都是以“泰”字取名。我想,这大概是父母亲之所以对我们私自改为“泰”字,一直保持沉默的缘故吧。

 

不过,如此一来,我虽做到“坐不改姓”,却做不到“行不改名”,所以,往往把朋友们弄糊涂了,例如,新马的友人就只知道有个叫“泰永”的同学,而老家先达的朋友则只知道有个叫“大永”的孩子。至于“泰泉”这个名字,则是我由新加坡重返印尼执行任务和做事时,重新取的新名字。职是之故,如果不加以解释,各方友好,直至今天,就算我站在他们面前,也未必知道“小张是何许人也”!

 

记忆中,当年堂兄所寄居的三舅公的屋宇,位于怡保新街场“宝石戏院”附近的高温街。那里有一排双层楼房(洋楼),三舅公拥有其中尽头的两间。一间给他姓李的妻舅一家人住,另一间三舅公一家人自己住。三舅公住的一间比较大,房子背后有一个庭院,还有一座矮屋,里面有两个小房,堂兄就住在这座矮屋里,我们兄弟俩去后,堂兄让我们睡里面一间,自己睡靠门口的外间。在主屋后面,还有一个不小的车房,里面摆放着三辆汽车,一辆是三舅公的“坐驾”——英国产的黑色奥斯丁(Austin)小轿车,一辆是供他妻舅巡视锡矿场用的老式英国敞蓬车,一辆是美国产的BuickChevrolet?)大轿车(这輛车是个“庞然大物”,耗油量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很少见三舅公使用过)。

 

三舅公一家有十多口人,夫妇俩已届四五十岁的年纪,膝下有三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女儿,两个风度翩翩的儿子。他们的大儿子,非常聪明,很会读书,受英文教育,已经读“九号位”了,为人很随和,也不骄傲,平等待人,一点架子也没有,也没有一点公子哥儿的坏脾气。日后,我和三弟转到新加坡读书,他来新加坡出差时,还特意约我们到新加坡中华游泳俱乐部相聚,留给我和三弟非常难忘的印象。他的弟弟,跟我们差不多同龄,不怎么会读书。我和三弟常常和他一块玩,有时,不免争吵,甚至打架,为此,曾挨三舅公的藤条。

 

三舅公的大小姐,我们到怡保读书时,已在国内上大学。回来时,带回一个“金龟婿”。夫妇俩,几乎“足不出房”,天天关在房子里,难得一见他们的“风姿”。据说,他们无烟无酒不欢,三舅公后来的矿场生意,破产收场,部分原因与他们有关。二小姐身材窈窕,非常斯文,当时还在槟城钟灵中学念高中。三小姐像是小家碧玉,在怡保一间女子中学念初中,不上学时,也差不多天天关在楼上的房子里,读书温习功课。她有一个女孩子家常有的习惯:爱吃零嘴。而且,每次买零嘴,偏偏选中了我。她最爱的零嘴,就是世界最大的糖果制造商生产的“吉百列朱古力”。每次我把她的“至爱”,买回来交给她时,她只会两眼直瞪瞪地望着我,既不请我分享,也不说声谢字。

 

有趣的是,1949年她也来新加坡南洋女子中学念书。那一年中秋,华中和南中寄宿生联合起来举行联欢晚会,应了一句“不是冤家不聚头”的谚语,没想到她就和我坐在同一个桌子,令我“大吃一惊”,才知道她来了新加坡,就在南中读书。犹记得,我们当时相对而坐,互不相认,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谁都不愿开第一“腔”。更妙的是,每逢假日,我会搭绿巴到坡底买书或看电影,好几次都与她“不期而遇”,但我们还是互不理睬,我们都想在对方面前保持骄矜,她不愿放下大小姐的架子,我又不愿在她面前低下头来。所以,我和她一直是“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不要看三舅公是一个矿场主,一家人吃饭时,厨子端出来一碟炒得火侯十足、香喷喷的生菜,总是摆放在他面前,只许他一个人享用,其余同桌吃饭的大人小孩,只能眼巴巴望着那碟生菜。日后,每每吃生菜时,我就会想起这件事,心里总觉得奇怪,怡保离盛产蔬菜和水果的金马仑很近,是不是那时候的生菜很昂贵,只有洋人和大老板才吃得起,普通人吃不起?或者,因为当时国际市场不景气,商品(包括锡和树胶)价格低迷,三舅公锡矿场出产的锡不值钱。因此,贵为小矿场主的他,在这种情况下,也只好“量入为出”,“撙节用度”。后来的发展说明,情况的确如此。据说,在我们离开怡保不久,三舅公的矿场就难于经营下去了,他差不多到了破产的地步,夫妇俩最后的际遇,相当凄凉和悲惨。

 

回说我和三弟来到怡保的时候,堂兄先是安排我们到当地一间著名华校——育才学校,念小学五年级下学期。其时,离年终考试只有两三个月了。我们的程度,中文没问题,但英文方面,由于在老家仍在念“BoyI am a boyGirl you are a girl”的程度,赶不上当地水平,所以考试结束,成绩单发下来,我们的英文都不及格,不能升级,要留班。但是,如果勉强在育才继续读下去,英文又不行的话,堂兄怕误了我们的学习前途,便当机立断,让我们到位于怡保旧街场那一头的英华英文学校念下午班的“standard one”(一年级),以提高我们的英文水平。

 

犹记得,当年每天中午上学,我们头顶烈日,或不顾风吹雨打,背着书包,从高温街(在宝石戏院附近)的住处出发,徒步走过静悄悄地流经怡保市中心的近打河到学校。全程少说,也需十多二十分钟。放学时,太阳快落山了,天气没那么热了,我们又由原路步行回家。

 

英华英文学校是一所名副其实的“国际学校”,各色人种都有。记忆中老师除了英国人,有很多是印度籍淡米尔人。我们的班主任是个男老师,一位全身肌肤跟黑人无异的淡米尔人。同学全是男生,有马来人、印度人(淡米尔人、锡克人)和华人,白人也有,不过念程度较高的上午班。

 

此时是1948年初,我和三弟对全英文教学,虽说一时还不能完全适应,所幸我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英文书”,因此,经过近一年的努力,出乎堂兄、各亲友的意料,我们这两个到了怡保后依旧贪玩调皮的孩子,年终考试成绩居然名列前茅,我得第一,三弟第二,连我们自己也不无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另外,在此期间,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话说有一天,上完一节课,我在教室里闷得无聊,不知是喉咙“痒痒”,还是怎么的,竟引吭高歌:“One day when we were youngone wonderful morning in Mayyou told me……”,不料刚唱了几句,一个同学急急忙忙地走进教室对我说:隔邻教室的老师叫我过去。我不知就里,以为干扰了老师的休息时间,心里有点慌。谁知一进教室,看见一位淡米尔籍的中年女教师面露笑容地坐在那里,随后带着惊奇的口吻问我:“你怎么会唱这首歌的?是哪里听来的?”我结结巴巴回答说:“是听来的。不过,我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接着,她又要我在她面前再唱一遍。我照做了,虽然只会唱那几句,她也觉得满意了,便让我回自己的教室。

 

不过,坦白说,我其实就会唱开头的几句歌词,大概是在老家先达听来的,也不知这支歌的“来头”,后来这类歌又被我打入“冷宫”数十载,所以,也没再引起我的留意。进入新世纪,偶尔读到一篇介绍有“国母”之称的宋庆龄生平的文章,才知道她年轻时,在美国留学,就喜欢上这首歌。后来,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她和这支歌也“阔别”了数十载,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据说,她突然很想重温这支歌,特意请落难美国的妹妹宋美龄,把这支歌的唱碟找来寄给她。所以,我才知晓,这支歌的中文译名叫“当我们年轻时”(英文名叫One Day When We Were Young),是1938年美国经典音乐剧The Great Walts(中文译名“翠堤春晓”)里的主题曲。

 

由于年终考试成绩优异,校方特批我和三弟下一年度转读上午班,并且允许我们跳班,念“standard three”(三年级)。堂兄为此高兴得不得了,为了奖励我们,亲自带我们到怡保附近的著名景点——霹雳洞玩了一天。

 

如今回想起来,如果按这个“良好势头”发展下去,我们很可能就会一直在这里受英文教育了。我们的人生之旅,很可能也要改写了。不过,俗话说,世事难料,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堂兄写信给父亲,表示不愿再寄人篱下,想另谋发展(出外教书,事实上后来他一直在北马各地教书,还在接近马泰边境的高乌一间华校当过校长),不能再照管我们了,要求父亲设法把我们接回去教养。

 

在这种情况下,比我们早一年(1946年)到新加坡入读南洋女子中学的大姐,受父母亲的嘱咐,于1948年底来到怡保,把我们接去新加坡上学,由她亲自照管这两个年龄“大不算大,小不算小”、几乎天天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向”的弟弟。

 

屈指一算,从19478月至1948年底,我和三弟在怡保生活了一年零三个月左右,时间不算长,但我们对怡保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很有感情,至今难于忘怀。

 

兴许与年纪小,而且是生活在城市的小圈子里有关吧,我们对这期间发生于马来亚的政局变化,并不知情。甚至620日,英帝国主义者宣布马来亚实施“紧急状态”,马来亚共产党为了推翻英国殖民统治,实现马来亚的独立和民族解放,领导马来亚人民再次拿起武器进行武装斗争这样重大的政治事件,也是在6-20事件后的一天,偶尔在阅读槟城出版的一家报纸(《中兴日报》?《光华日报》?)时,看到一则题为“昔日梁山好汉重上梁山”的新闻,才知道有那么一回事。可以说,我那时候,并不怎么关心时事,对马来亚的政治和正处于水深火热中的马来亚人民的斗争,并没有认识,对英帝的殖民统治说不上厌恶,不过,像许多华人一样,对这些高高在上的白人统治者并无好感。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的怡保,虽没有今天的繁华热闹,但戏院至少也有四间。放映的电影,不少是至今仍脍炙人口的好片子,如“宝石戏院”上映的由白杨、陶金、舒绣文主演、反映“国统区”人民在抗战年代悲欢离合、抗日胜利国民党“接收大员”争抢财富、堕落腐化、中国何去何从的史诗式电影《一江春水向东流》上、下集(“八年离乱”和“天亮前后”),优秀演员秦怡主演的《遥远的爱》,以及旧街场一家戏院上映的西片《三剑客》等。从小就是一个“标准影迷”的我,自然不会错过每部好片子。

 

此外,约于1948年中旬,著名文化人丁波(解放后,丁返回中国,曾担任中国图书进出口总公司总经理)率领的香港“中国歌舞剧艺社”(简称“中艺”)南来新马巡回演出,曾莅临怡保表演。堂兄特地带我和三弟前往捧场观看。没想到,“中艺”的精彩演出,使我“茅塞顿开”,第一次欣赏到王洛宾多首如此美妙动听、充满中国西北地方浪漫生活气息而又容易上口的民歌:《马车夫之恋》、《在那遥远的地方》等。真个是“绕粱之音,三日不绝”,令人至今回味无穷。

 

学校放假,除了郊游,堂兄还经常安排我们和一些亲友的孩子,一起坐上三舅公那辆旧式敞蓬老爷车,前往他在怡保附近地区的矿场(佛琅潭)游玩。车子沿途要经过哪些市镇(朱毛、务边、金宝?),早已淡忘,奇怪的是,路过江沙的情景,却久久难忘。如果没记错,那里是苏丹皇宫所在地,是马来人聚居地。市面闹中有静,秩序井然,马来人熙来攘往,马来学校众多。

 

至于三舅公锡矿场的具体位置在哪里,我当时也没搞清楚,只记得锡矿场里的铁船(即采锡矿船)、金山沟和琉琅女(淘洗锡米的妇女),对我们来说,都是未曾一见的“新鲜事物”,尤其是琉琅女,一身恰似“唐山”妇女的穿着打扮,晒得全身黝黑、粗糙的肌肤,令我们感到很好奇。她们好像都是客家人(广东客?)。不过,令我们这些孩子更感兴趣的,莫过于下到佛琅潭里戏水。不知“天高地厚”的我们,如果不是矿场的管事劝阻,还真想脱下裤子,在冰凉的潭水里游泳呢。

 

我和三弟在怡保期间,一如在老家时一样,热衷于体育运动。不过,回想起来,有点奇怪的是,当年在怡保好像找不到什么场地让我们打篮球和羽毛球,相反,我们倒是常常有机会跟当地孩子一起,到怡保郊外公路旁随处可见的绿草如茵的草地上踢足球。说来也真凑巧,60年前的那一年,即1948年,也是奥运年,没搞错的话,那一年的奥运会,应是第14届,于英国伦敦举行。那时候,电视机还没面世,要想追踪奥运会的赛事,只能靠听收音机和看报。不过,实话实说,当年我们最关心的,只是中国“国手”(篮球)和“国脚”(足球)的比赛。

 

无独有偶,当年“国手”的成绩也不错,好像也打入了8强。这支“国手”里,有几个是来自菲律宾华人篮球界的好手,记得其中有一个打左边锋的,名叫李世乔,投篮很准,一个打中锋的,名叫蔡文华,以及他的一个兄弟蔡文章,球艺都非常出众。这支菲华篮球队在奥运会之前,曾到新加坡比赛,所向披靡,特别是他们的“拉务拉务”(车轮战)战术,在新马引起轰动,好评如潮。殊料,原本入选为“国手”之一的蔡文章,却因为鼻子有缺陷(扁鼻梁),竟被当时的国民党政府有关方面取消参赛资格,理由是有损“国家形象”。消息传来,当时海外华人社会和舆论界,一片哗然,对国民党政府有关方面以貌取人的做法非常不满。我们虽少不更事,心里也愤愤不平。

 

另外,还有一件事,伤透了“国人”的心,话说那一届奥运会曲终人散,各国运动健儿踏上归途的时候,中国的“国脚”却因为没有盘缠,滞留伦敦,贪污腐败的国民党政府借口“穷”,没钱发路费,结果“国脚”们只好变卖球鞋、衣物以及身上所有能卖的东西,才筹集到一笔路费回国。也有人说,当“国脚”们有家归不得的时候,是当地华侨华人看不过眼,踊跃捐助,给他们买船票回国。

 

不过,话得说回来,1948年,蒋家王朝,已然危如累卵,朝不保夕,人民解放军的百万雄师,正准备“过大江”,直捣蒋家王朝盘踞了约二十载的老巢——南京。在此垂危的紧急时刻,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保不了了,何来美金银元供运动员玩奥运呢?!印象中,这支“国脚”主要是由沪港两地的足球员组成,其中有位来自上海,担任门将(守门员)的,名叫张邦伦,给我印象较深。后来在报章上看到,解放后,他仍然披甲上阵,为上海队效劳。


路过

鸡蛋

鲜花

握手

雷人

评论 (0 个评论)

facelist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评论 登录 | 注册

sunmotion广告

手机版|Sponsered by Sunmotion & KML|联系我们|先达人网站  

.

点达软件 提供技术支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