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我从一个海外赤子成长为一名合格的革命战士,无愧于祖国,也无愧于归侨前辈的希望。”54岁的越南华侨周文炳向记者讲述自己的“归途”。 艰辛难忘的归途 由于历史原因,1966至1968年期间,出现了大批越南华侨纷纷回国的浪潮。回国前,周文炳居住在越南义路省芙安县的万安镇,小镇有一百多户人家,五百多人口,百分之六十以上是华侨。在回国的热潮中,小镇上几乎所有的华侨都强烈要求回国。周文炳的母亲是越南的傣族,不愿离开越南,出于家庭考虑,周文炳的父亲也决定暂时不回国,便把他托给弟弟带回祖国。1968年,周文炳只身一人跟着叔叔一家,与其他侨胞一道踏上了漫长的回国之路。 从万安镇到中越边境口岸,沿途要经过义路、安沛和老街三个省份,全程约 400公里。由于当时客车很少,加上沿途的越南公安有禁令,不准回国的华侨乘车,所以大家只能徒步回国。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人放弃回国。 “中国”,自懂事起就深深的烙印在了周文炳的脑中,走在回国的路上,他难掩心中的激动,一直在想象自己回到中国后的生活,双脚也越走越起劲,一天下来,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累,因为他的“回国梦”就快实现了。周文炳说,“十一岁的我,光着脚丫,一天行走数十里,现在想来也不可思议。” 经过13天的长途跋涉,周文炳和镇里的侨胞们终于回到了祖国,但由于没有合法的手续,他们被暂时安排在云南省河口县的菜农家里,随后在政府的安排下搭建了临时住所,周文炳在这个木板搭建的简陋房子里一住就是三年。这期间,华侨们开展了形式多样的生产自救运动,组织成年人上山砍竹伐木出售、开荒种地建立生产基地,承包一些急难险重工程。当时,周文炳的中文水平很差,没念过中文,连自己的姓名都不会用汉字书写,除了越语、傣语外,只会讲一些简单的广东话,一句中国普通话都不会讲,一句云南方言也听不懂。后来,靠华侨自己开办的临时学校的教学,通过自己的勤学苦练,他逐步掌握了一些汉语知识,学会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语和对话,慢慢的跟上了其他同学,适应了所处的环境。 1971年7月,114名归侨被正式安置在河口县城,并修建了永久安居房,分配了合适的工作,孩子们也能够正式进入当地的正规学校读书。 风华正茂的峥嵘岁月 正式安置后,周文炳依然和叔叔一家生活在一起,并正式进入河口小学读书。但由于他年龄偏大,便被直接安排进入五年级,为了赶上同班同学,周文炳几乎将睡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一年后,他的学习成绩就从倒数变为班里前几名,还被选为班长。周文炳热爱文体活动,是学校业余文艺宣传队的小提琴手之一,是班里的足球队员,是学校乒乓球队的主力队员。 除了在课堂学习知识外,周文炳还经历了学工、学农、学军,参加过勤工俭学。通过学工,他学会了安装电灯电线,学会了简单的木工技术,学会了开手扶拖拉机和一般故障的排除维修。通过学农,他学会了播种、插秧、割谷子、打谷子和其它一些农活。通过学军,他学到了解放军步调一致的严谨作风和铁的纪律,学会了瞄靶打枪。至今,周文炳都非常怀念那段峥嵘岁月。 无悔的选择 1977年,周文炳高中毕业,1978年10月被分配到河口县运输队工作。到单位报道没几天,一个历史性的事件改变了周文炳的一切。 1978年以后,越南当局反华的浪潮不断高涨,11月,蒙自军分区派人到河口县征召临时越南语翻译,周文炳立即找到征兵干部报名应征,并很快获得批准。1979年1月,他和另外12名翻译分配到金平,配属边防14团完成对越作战任务。1979年2月,周文炳随部队参加了举世瞩目的对越自卫还击战,经受了生与死的考验。 对越作战结束后,部队十分缺乏越语翻译,经部队政治机关进行认真考察和政审,认为周文炳适合留在部队工作。周文炳觉得自己懂越语,而眼下军队又需要这方面的人才,是自己发挥特长,报效祖国,服务军队的大好机遇,便答应留在部队工作。1980年初,周文炳到河口县人武部补办了入伍手续,同年12月被破格提为军队排职干部,1981年3月,周文炳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就这样,周文炳由一名地方青年转变为一名军人,从一名普通战士成长为一名军队干部和共产党员,踏上了戎马生涯。 “我实现了自己报效祖国的执着追求和崇高理想,体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我无愧于党、无愧于祖国、无愧于人民,也无愧于归侨前辈的希望。”回首征途,周文炳这样说到“虽然历经了艰辛,坎坷和磨练,但我从未有过后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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