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掠影印度行

纳金湖上的船屋

纳金湖地势比较偏僻，湖对岸是莽莽的雪山，湖水明澈清净。湖上风景淡泊清雅，水波潋滟，高大的筱悬木盘桓错节、郁郁葱葱地长在岸边。筱悬木是印度的一种古老树种，据说古树有许多都是种在莫卧儿王朝时期（16世纪），年代久远，像长满了胡须的老人，在诉说百年兴衰的故事。

湖边停泊着一艘艘供游人住宿的船屋。最早是英国人把这个地方当作避暑胜地，建造船屋，渐渐地就形成了规模，几十年不变。船屋一般都有三间带洗手间的卧室，也有餐厅和客厅，夜晚气温下降到摄氏零下十几度，寒气刺骨，卧室内靠装有烟囱烧劈柴的大炉子取暖。由船主每隔几小时添一次柴，并在每张床上放一个热水袋，才能驱散寒气。

水上人家中有许多“水生水长”的湖舟商人，驾船穿梭于各船屋之间，贩卖一些手工艺品，手袋、皮具、刀具、印花围巾、披肩、布匹、首饰、木制品、首饰盒……这些工艺品大多比较粗糙质朴，价格并不便宜，而这些湖舟商人大都有三寸不烂之舌，一直要跟你讲价讲到厌烦，累得你不得不买。做游客生意是他们的一大收入。

沿湖大道旁有一座莫卧儿花园，是阿克巴大帝之子贾汗季王为其心爱的皇后所建的消夏花园（16世纪），对称式设计，正中央有一条水道，置有喷泉多处，左右是花园坡地，种有高大的筱悬木，附近的建筑原是某回教学院的校区，黄昏或清晨，古兰经的祈祷声悠扬渺远，坡地林木青郁茂密，湖光山色幽静朦胧，有如世外桃园。

“博爱”的克什米尔富商

很想知道印度人的生活，在克什米尔的第二天晚上，我们去访问一位商人的家。这个家庭十分富有，住一栋三层楼的别墅，父亲是做地毯和宝石生意的，有两个儿子，大儿子37岁，专门打理在克什米尔的生意，管理出租汽车，接待旅行团，我们整个旅行团的游玩和住宿都是这家人安排的；小儿子30岁，接父亲的班，专营地毯和宝石的家族生意，地毯销售到欧洲、香港及世界各地。我们一到，由小儿子把我们引到三楼的一个地毯展览厅，琳琅满目的地毯整齐地排列在屋子的四周。小儿子的英文非常流利，知道我们从香港来，立刻拿出他和他的父母亲及女朋友在香港照的相片给我们看，并告诉我们他们家在香港半山与朋友合租了一套房，他经常来往于印度和香港打理生意。他已经结了婚，有三个孩子，老婆是父母给他找的，个子很矮。回教徒可以找四个老婆，但他只娶了一个。他得意地告诉我们，他在香港及其它地方还有许多女朋友，英国、菲律宾、新加坡、台湾……，大约有五十个。我们吃惊地打量他，他眼睛里流露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找女朋友比找老婆好，无须负那么多责任，只要我爱她，她爱我就行了。他有好几个女朋友是在他结婚前就已经认识的，有一个在香港做律师的英国女友，已足足认识了六七年。在那本相簿里，几乎张张都有她。这个男人的确有一副很能讨女人喜欢的外表，一米八、九的个子，英俊潇洒，脸部轮廓分明，眼睛深邃，连鬓胡子，从他三十岁的年龄来看，略显老相。我们几个人忍不住同时“夸奖”他：“你真博爱！”他一笑置之，开始介绍他的生意。

一谈起生意小伙子就非常自信和热落，他先把宝石拿给我们欣赏，滔滔不绝地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夸赞那些宝石戒指和耳环如何漂亮，我对这些石头向来没有研究，真假不分，所以只是看看而已，何况做工并不细致，这点我还能看得出，同行的几位也没有要买的意思，这个小伙子就收起宝石转而介绍地毯。

克什米尔地毯闻名世界，尤其是丝织地毯，花样、颜色、手感都非常好，一块地毯转动180度，由于丝线反光的结果，颜色完全不同，神奇得很。只是价钱昂贵，一块约80公分见方的地毯，要买120美金。为了说服我们解囊，这个商人甚至搬出账本给我们看，告诉我们在欧洲和香港绝不止这样的价钱。同行的香港小姐差点就被说动，要买一块回香港，说是可遇不可求，但最后还是怕麻烦没有买。

我急于去看这位商人的太太，大街上的克什米尔妇女都蒙着而纱，谁也不知面纱下是些什么，到克什米尔后，所接触的全部是男人和小孩，妇女都不见出门。终于可以一见庐山真面目了，心里有一种急切的兴奋感。这位太太又矮又胖，一脸横肉，见到我们很热情地打招呼，与她丈夫相比，她在外表上要差很多。她和家里的几位女眷和孩子都聚集在一楼的一间铺着地毯的大房子里看电视，商人的母亲和一个侄女也在。印度妇女的地位低下，女人结婚要有很多嫁妆才行，而男人什么都不要，骑着马去女家接人就可以了。找老婆其实就是找家产，女方长得什么样，漂亮不漂亮全无关系，只要家里有钱就行。所以他们都觉得生女孩是赔钱货，家家都想生男孩。这位商人的妻子结婚10年生了三个女孩，看样子她还要继续生下去。生孩子、做家务，又不出去工作，女人们大多养得肥肥胖胖，身材不堪入目，好在印度的审美观念是以肥为美，若用我们这些外来人的眼光看，就不怎么中看了。这些回教徒妇女都不能上学读书，克什米尔有一所大学，只收男学生。但这位商人的侄女却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也许富裕的家庭可以请家庭教师教女人读书。从这位商人家出来庆幸，好在我没有出生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