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 达 通 讯 (第145期) 《先达人社区网站》 北京先达校友会 www.siantarpeople.org 2014年5月4日 目 录 印尼驻华使馆春意盎然 张甲军 重访第二故乡印尼苏北漫笔 吴福锦 真情思念 张巧端 四季青 先达情 通讯员 高一组聚友会水城之旅散记 陈武炎 新荷探望香玲 邓新荷 印尼马来西亚之行杂记 陈德华 友谊天长地久 林昆辉 莫道今年春将尽 明年春色倍还人 黄书海 印尼驻华使馆春意盎然 《先达人网站》执行副总编 张甲军 2014年4月20日,星期日,上午十一点半,北京印尼归侨联谊会王广河执行会长、苏渊海副会长等一行30多位北京印尼归侨联谊会理事会理事,应邀来到了印度尼西亚新任驻华大使苏庚•拉哈尔佐的官邸作客,受到了苏庚大使夫妇的亲切会见和热情宴请。印尼驻华使馆公使、社会文化处等官员参加了会见和宴请;北京先达校友会张巧端会长和副会长李瑞华也应邀参加了会见和宴请。 在富有浓郁印尼风情的官邸会客厅,苏庚大使夫妇和应邀前来做客的各位印尼归侨理事、特邀来宾一一握手,热情欢迎,互相介绍,互致问候,友好交谈。 中午,苏大使夫人亲自下厨,制作了富有浓郁民族特色的印尼美味佳肴,欢迎和宴请各位来宾。午宴前,苏庚大使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说,我来到北京上任已经两个多月了,我喜欢北京这个城市。我希望在这里广交朋友,印尼驻北京大使馆就是印尼之家。我来到北京后就一直想把在北京生活的印尼华侨请到家里来做客。我很高兴今天在家里欢迎和认识王会长和在座各位。在大家热烈的掌声和欢声笑语中,苏大使说,你们从印尼回到中国,带来了印尼的文化和友谊,你们是我们两国人民的友好使者。我希望加强我们两国人民的民间交往,扩大友好往来,希望在座的各位朋友和我一道,共同推动印中两国人民友谊的发展和国家的繁荣富强! 北京印尼归侨联谊会王广河执行会长在致词中,首先感谢大使阁下的友好邀请和热情款待,感谢你们对中国人民和印尼归侨的友好情谊。然后王会长简要介绍了北京印尼归侨联谊会的组织机构和开展活动情况。他深情地说,我们大家都出生在印尼,于上世纪回国学习和参加祖国建设,这已经过去五六十年了,但是我们永远忘不了哺育我们成长的千岛之国,永远怀念我们的第二故乡印度尼西亚,我们会时刻关注和推动中印两国友好关系的健康发展,我们愿意为促进中印友好、为中印两国的繁荣富强,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宾主在愉快和融洽的气氛中共进午餐。各位理事们一边品尝苏大使夫人亲自制作的印尼佳肴,一边与大使夫妇以及多位印尼使馆官员热情交谈,畅叙中印友谊,气氛十分融洽热烈,温馨亲切。 道别时,苏大使夫妇、大使馆工作人员和各位理事一起合影留念,体现了苏大使的平和亲民和他对印尼归侨的关注和友好,体现了浓浓的中印友好情谊。 (注:本文系采访巧端的记录。) 重访第二故乡印尼苏北漫笔 吴福锦 本人出生印尼,尽管阔别已数十载,但每次重访,都别有一番风味,很值得悠悠回味。 每次重访,首选地固然是苏北的棉兰、先达、丁宜等地区,因为它是我出生、上小学和初中的地方,也是我父母的安息地。那里有印尼最大、风景如画的多峇湖,有气候宜人的避暑胜地马达山,每年都吸引众多的游客慕名前往,特别是它那厚重的独特的华人文化底蕴,深深地吸引了我。棉兰是苏北的首府,是印尼第三大城市,人口约270多万,华人就占了50多万,华人对当地社会的发展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如今,华人的新生代大多不精通华文,但都能操一口流利的闽南语,从白发苍苍的老人,到咿呀学语的幼童,不分祖籍,都以闽南语相互交流。而先达这个山城,更是扬名内外,在抗日、反荷殖民统治斗争时期,被冠以“小延安”美称。如今,当地华人都操一口带有地方风韵的“先达国语”,这在现今印尼社会,成为独特一景。 祖祖辈辈的华人,在苏北地区的抗日独立运动中,留下了可歌可泣的壮举,甚至献出了宝贵的生命。1941年,日本侵略军在苏岛登陆,当地的一批华侨志士,组织了秘密抗日组织——苏岛华侨抗日反法西斯总同盟,领导苏岛华侨进行抗日活动。1943年9月20日,由于叛徒的出卖,数百名华侨被捕,其中十一名总同盟的领导成员被杀害,七人被酷刑残害致死,一人被捕后失踪,这就是震惊全印尼的苏岛《九二○》事件。它虽然只是海外华侨抗日洪流中的一股小溪流,是祖国以及全世界人民反抗日本法西斯斗争汪洋中掀起的一个小波浪,但在印尼华侨的历史上,它是苏岛华侨用鲜血谱写的历史篇章,更是苏岛华侨对祖国和世界反法西斯斗争做出贡献的明证。他们可歌可泣的事迹感人肺腑,值得后人颂扬和纪念。 七十载的岁月流逝没有冲淡人们对烈士的崇敬和怀念,每逢烈士的殉难日,当地华人以及散居在香港、大陆等地的苏北地区的归侨,都会举行各种形式的悼念活动,缅怀先烈,追思先贤,激励后人。每次重访,我们总要到棉兰近郊的丹绒勿拉哇去瞻仰《九二○》烈士纪念碑,向烈士献花。 日寇投降后,苏岛抗日同盟会中幸免于难的抗日志士们,投入了战后华侨爱国民主运动,为维护中印人民的友谊,做出了积极的贡献。其中的骨干分子,成为当地华侨组织社团、创办侨校、出版侨报的中坚力量。这些骨干分子,除了当地的华侨外,还有抗战时期由国内流亡到苏岛的革命文化人,如胡愈之、巴人、郁达夫等。由此,我们不难推断出:苏北地区之所以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能成为全印尼中华文化底蕴最厚重之地的源由。当时,苏北地区的华侨进步爱国力量以及各地华侨总会属下的文化侨教事业如火如荼地蓬勃发展;拥护新中国的著名侨报有《民主日报》、《苏门答腊民报》等,具有较高声誉的艺术团体有《新中艺》、《昆仑》、《新民歌剧社》等。华侨学校更是遍地开花,其中棉华中学、崇文中学、苏东中学、先达华侨中学、中华学校等声名远扬,培养的学子遍布世界各地。据我所知,如今仅北京一地,就有六七十位校友,他们虽已白发苍苍,但仍传承着母校‘热爱祖国’的基本校训,为祖国的繁荣昌盛发挥余热。 父辈的教育,母校的熏陶,在我们幼小的心灵便埋下了爱国的情怀。‘回国深造、报效祖国’成为我们当时发奋努力学习的座右铭。为了能圆回国梦,我们如饥似渴地学习文化知识;同时,为了生存,我们奋力与排华恶势力抗争着。记得在我回国前夕的一九六○年,为了悼念在“芝马墟”事件中,被印尼反动军警杀害的两位华侨妇女同胞,我们上千华侨列队前往设在棉华总会的灵堂进行悼念活动,许多侨胞纷纷加入我们的请愿行列,到了省府官邸广场,我们以静坐形式进行抗争,要求省长出来接见并答应我们的悼念活动。最后省长不得不派出官员向我们许诺:允许我们继续进行悼念活动。顿时我们欢呼雀跃,齐心欢唱《歌唱祖国》、《海外孤儿有了娘》等歌曲,共同欢庆我们的正义行动取得了胜利。 1965年“九卅事件”后,右翼军政府肆无忌惮地进行反华排华,苏北地区的许多进步侨领惨遭迫害,侨校被迫关闭。一天,反动军警冲进棉华中学,逮捕了护卫国旗与学校的四十一名棉华中学的青少年学生。入狱后,他们不畏惧强暴拷打,与军警进行了英勇的斗争,直至取得胜利。随即,他们被我国政府接回国,并受到了周总理的接见。他们抗暴的英勇事迹,一时得到社会的广泛关注,尤其是在侨界,曾掀起一股向“四十一位华侨青少年”学习的热潮。次年,棉华中学的五位青年学生,为了庆祝国庆在宿舍广场升起五星红旗,与反动军警发生冲突,被罪恶的子弹夺去了年轻的生命。他们用鲜血与生命在棉华中学青年学生爱国史上谱写了一曲颂歌。 进入新世纪,中印关系翻开了新篇章,建立战略伙伴关系,两国人民亲密交往,和谐相处。当地百分之九十九的华侨已加入当地国籍,成为印尼公民,但他们大多保留着中华民族的风俗习惯,浓浓的思乡情,使他们依然维系着与祖籍国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当地的华文家庭教育如雨后春笋迅速发展,各种华人社团,如华商会、宗亲同乡会、校友会更是星罗棋布。每逢中国的传统佳节,他们都会欢聚一堂,唱中印歌曲,跳中印舞蹈,好不热闹。尤其是一年一度的清明节,散居在印尼乃至世界各地的华人,都会不远万里,风尘仆仆地赶回苏北地区,进行拜会祖坟扫墓活动。这时,也是各种社团会所举办活动的大好时机。三年前的清明节,我有幸应邀参加了丁宜市的同乡校友聚会,与会者共有一千多人,该市的市长、政府各部门的主要负责人也光临祝贺。其间,我们有机会与阔别了几十年的师长、校友欢聚一堂,共叙别后人生的甜酸苦辣、故地重游的欢乐趣事,真是感慨万千。我们彼此不分国籍与信仰,不分身份与地位,同是炎黄子孙,共操闽南语,共叙旧情,此情此感,别有一番情趣。畅谈中,问及最多的自然是我们在祖国退休后的生活状况,当他们得知我退休后享有中学高级教师待遇,对比当地的收入,享受着还算丰厚的退休金与公费医疗,生活无忧无虑时,都感到欣慰。对于祖籍国的发展变化,他们更是赞不绝口:祖籍国的强大,让海外华人也倍感光荣与自豪。 每次重访,都会勾起我对往事的一片遐想:第二故乡的风土人情、第二故乡的侨教事业、第二故乡华侨的爱国情怀……尽管许多老爱国侨领已相继去世,或已逾耄耋之年,形成规模办学的华校已不复存在。但是,他们爱祖籍国、爱家乡的情怀,仍然一代一代地传承着。他们关注所在国和祖籍国的发展与进步,为中印两国的强大而自豪。他们真诚希望祖籍国不要忘记他们,尽管他们大多已加入侨居国的国籍,但仍是炎黄子孙的一员。 真 情 思 念 张巧端 新中国成立,人民当家作主,背井离乡的海外赤子欢欣鼓舞,积极送儿女回国深造,参加祖国建设。 从1950年开始,印尼先达市每年都有一两批人数不等的炎黄子孙相伴回国。1957年3月15日,我们一行34人,由陈德华老师领队,乘坐意大利维多利亚轮离开印尼,途经广州等地,4月2日到达北京。在华侨补校短暂补习之后,有的分配工作,有的考学,其中郑振顺分配在机械局,吴春枝(振顺的未婚妻)及郑南风到护士学校,我和郑士贞(振顺的妹妹)一起考入通县一中,还有其他人也都得到妥善安置。 我回国时年纪还小,从未单独出过远门,更没有离开过父母。振顺大哥回国前曾在先达潮州同乡会秘书处工作,我与春枝在国外曾经是小学同学。回国前夕,我的父母就嘱咐振顺大哥“多多关照”。当年同乡老人的这一句嘱托,换来了振顺夫妇多年来对我们兄弟姐妹的亲情关爱,我一直铭记在心,感激在心。 1958年,我的弟弟妹妹回国后也考入通县一中,遇到节假日,我们和士贞从通县进城,振顺和春枝总是让我们到家里吃饭休息,晚了没有公交车返校,我们就留宿在那只有15平方米且是由旧板房改造的小房间里,大家挤在一起,睡在一张大床上,亲如一家,其乐融融。 吴春枝毕业后分配到北京市儿童医院,我的三哥张国光1954年回国,在北京医学院(今北京大学医学部)学习,毕业后也分配到北京市儿童医院,他们都同在儿童医院的外科工作。60年,国家处于极端的困难时期,粮食奇缺,每人每天都只配给2两口粮,国光哥哥参加医疗队远赴延庆山区,生活非常艰苦;有一次春枝趁着下乡慰问医疗队,楞是从自家的口粮里拿出5个大馒头,送给国光哥哥,在那个年代这可是雪中送炭的呀! 由于国光哥哥长期超负荷的工作,使他积劳成疾,罹患癌症。但他坚强地和病魔抗争,并坚持不懈地勤奋工作,在儿外科的临床医学中做出积极的贡献,他精湛的儿科手术得到患儿家长的赞誉。在唐山地震期间,由于癌细胞扩散,他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吴春枝一如既往,在国光哥哥患病期间送汤、送饭,给予了无微不至的关怀,到了最后阶段,春枝还和我们几个兄弟姐妹一起在病床陪护,直到哥哥去世,使我们非常感动。 我们回国57年,振顺、春枝夫妇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表现突出,爱岗敬业,积极努力,取得骄人的成绩,郑振顺被单位评为北京市劳动模范。但他们却真情依旧,这么多年来对我们关爱有加,对先达校友会的工作十分热心。每年的3月15日,只要在北京,他们都尽可能地把我们同乘一条轮船回国的朋友们聚在一起,叙旧述新,重温往日情谊;每逢同船回国的外地朋友到北京来,他们总会召集在京朋友们,与大家见见面,欢聚一堂。 今年3月初,为了纪念难忘的回国纪念日,振顺多方电话联系,情真意切地表示他们特别希望能再去探访先达的朋友们。3月13日,振顺夫妇特地让女儿开车带着我和瑞华等去看望住在养老院的郑南风,在家里养病的高桂花、李华容,以及90高龄的叶木英等,这份深情实在令人难忘。 如今,振顺夫妇都是耄耋老人,我们祝愿他们身体健康,平安幸福。 四季青 先达情 今年北京的春天早来到,4月3日艳阳高照,先达校友会的张巧端会长、李瑞华副会长和理事林琼藕、洪莲美、杨珠莲一行5人,专程来到四季青养老院,看望校友蔡达荣和董鼎芳夫妇。 四季青养老院座落在四季青桥往西的旱河路,交通非常方便。走进养老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目青翠、百花盛开,四周的楼房座落有序,环境清雅,三三两两的长者在庭院里悠闲地漫步或坐着闲聊,使我们一改往日对养老院那种惨兮兮的印象。 我们正好和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同车抵达,她很快地把我们领到院办,工作人员陪同我们走到楼门口,就看到护工推着坐在轮椅的董大姐迎面过来了,她正准备去唱歌,大家见面喜出望外,巧端说:这是缘分呀!董大姐对护工说,今天不唱歌了,往回走吧! 来到蔡老居住的宿舍,他正躺床休息,见到我们先是一愣,因为他患老年失忆症多年,当我们用先达“国语”表明来意时,他露出了孩童般的笑脸,他虽然记不得我们是谁,但能听懂儿时的“家乡”话,能用这镌刻心灵的语言和我们进行简单的交流,这是奇迹,多么令人感动。当我们谈起先达往事,他频频点头,还记得黄书海、饶铁生等等青少年时代的同学们,先达“国语”先达情,有着意想不到的神奇魔力,失忆老人也能深深感受到这份情意。 蔡老的两个女儿都在美国,自从患病之后,老两口就住进养老院,令人欣慰的是这次见到二老,他们脸色红润、气色似乎比前几年要好许多。起居室里有卫生间,电视、电冰箱、空调,橱柜一应俱全,房间里并列摆着两张单人床,另一侧还放着一张供护工休息的小床。半年前董大姐脑中风,两个老人都行动不便,院方特指派一个护工24小时陪护,照顾老人的起居饮食,这样周到的服务即使在家里养老也是很难做到的。 (本刊通讯员) 高一组聚友会水城之旅散记 雅加达 陈武炎 这就是亲情的延续,这也是欢聚的蔓延。 今天2014年2月28日,高一组聚友会抓住了这二月的最后一天,实现了我们旅行的美梦。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到本哲山顶(Puncak)水城(Kota Air)去度假三天。我们一共24人,分乘一辆能容30人的中型巴士和一辆私家车。捷昌夫妇早早已乘他们的私家车先行到别墅打理安排,以便我们一到一切经已就序。盛情拳拳,谢谢了! 我们22人乘巴士,早上十时从丹绒鲁连彩霞家集中出发。一反两个多月来的阴晦下雨天气,今天,天特别晴朗,阳光普照。我们这一批老家伙都是七十以上,有的已经是八十出头的老太公、老太婆们,个个受到灿烂天气的影响,都喜笑颜开,欢乐如“孙”,露出了孙辈们脱了乳牙、恒齿还没长出时一样的笑容,说出来的话更多是漏风的,说得高兴时,口沫横飞,连口水都流了出来……哈哈哈! 12时半,我们到达本哲山顶水城,捷昌夫妇已在等我们了。放下行李,安排好住处,大家先用已准备好了的午餐。来到凉快的山顶,大家都精神清爽,胃口大开。饭后我们几个老家伙躲到别墅后边的凉亭里,海阔天空地谈古论今。凉亭不单可歇息休闲,也可喝咖啡品茶,也可在凉亭边垂钓。湖面漂浮着一丛丛红色的、白色的莲花。几块凸出水面的大石,在夕阳下将整个湖面的景色点缀得生气盎然。水城或许因此而得名。 不知不觉夕阳已西下。级友的团聚总比什么“友”的团聚都来得更亲切更融洽,彼此之间的共鸣多些、称心些。 这次的本哲山顶之旅确实是我们过去学生生活的一次复制体验。白天就聚在一起,有谈不完的人生话题,晚上就分组,四五个大男人就睡一间房间,当然女同学也不例外。第二天清早起来吃早点时,谈话的资料就特别多了;老四说:“哇!我昨晚只睡几个小时,老二的呼噜打得震天架响!”老三说:“是吗?老五的鼾声更别致,犹如浪花拍岸,节奏鲜明。我昨夜不得不附庸风雅,欣赏音乐……”老六说:“不!还是老大的鼾声更好听,不单尺工卯,工整齐全,间中还会有唢呐伴奏……”想过去学生时代,这样的事根本不存在,大家都好玩,玩了整天累了,头着枕马上就进入了梦乡。人人都如此,那里还能听到他在打呼噜,你在唱尺工卯了。老年人睡的时间较短且惊醒而较难入眠。随着年龄的增加,从无忧无虑的莘莘学子,而今个个都是身经百战千锤百炼的老油条,当然不能同日而语了。 吃完早点,永和招呼我们上车,游览整个山顶水城,然后到巴杀走走,看看蔬菜瓜果,见识见识山顶的风土人情。山顶水城是个住宅园区,有着各式各样的建筑格式,有欧洲的、亚洲的,中国式的,也有西班牙形的。园内也建有娱乐场,我们都是七老八十的耄耋老者,那里还敢进去“造次”。最后转到巴杀集市去,但因不是墟日,冷冷清清。当地人说,没有固定墟日,游客多了,菜贩们、小贩们都会闻风而至来摆摊,集市马上就热闹了起来。 午饭后,大家又懒得动了。本打算到沙华丽(SAFARI)野生动物园去看看,沙华丽距离这里没几公里,但一想到堵车,兴致便荡然无存。大家又坐下来谈天说地了。这样也好,远离了喧器的城市来到这凉爽清静的山顶,无忧无虑地让身心真正歇息一下,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天。看!大家的胃口多么的好,回到雅加达上秤,你的体重或许增加了一二公斤。朋友们,信不信由你。 新荷探望香玲 书海,瑞玲:我的平板电脑,只能收到《生命的感动》中的简历部分。我佩服书海,也为你们感到高兴和自豪。真不是简单容易的事。给我的书,可能在英香那里,她在先达未回来。清明节扫墓后,岳峰(达生的弟弟)和理光,有来雅加达,唯群有和他们见面。理光已有书海的书。她是棉兰马素珠老师的女儿。她努力自学中文,很有成绩。曾经出书,送给我《迟来的春天》、《夏天的梦》。 今天中午,我和唯群去拜访香玲姐,她正在吃饭,有肉煮豆腐,有蘑菇,红萝卜,青菜汤。她胃口很好。精神和脸色都比过去好。唯群带电脑去,开给她看书海的书。看到你们的结婚照,想起当时的时代。她讲书海聪明又勤学,还会出书。我的在日本读书的孙子,今年高中毕业,他读国际学校,会出国升大学。还没决定到哪个国家。孙子长大了,我老了,马马虎虎过日子。祝安好! 新 荷 印尼、马来西亚之行杂记 香港 陈德华 (一)亲 情 岁月无情。我们俩已是年过八十的老翁、老太婆了。年纪越大,就爱回忆往事,越想念亲人、朋友。转眼间我们已有六、七年没有回生我养我的故乡——先达。在这期间,我失去了五位亲人和几位老朋友。 雅容和我动过手术后,思乡思友之情日益浓厚。当身体略为康复,我便向孩子们提出想回老家走一趟。起初孩子们顾虑到我们的身体情况,生怕我们旅途劳累,不太同意我们远行。但我说这是我们的心愿。大儿子终于同意了,给我们买了机票,并预订在机场坐轮椅。 出发前马航MH370发生失联事件,但并不影响我们的行程。 抵达棉兰后,表妹们热情接待我们,翌日,去寺庙里祭拜大姑丈、母及表弟。 大姑丈、母很疼惜我。在棉兰华中念书时,他们照顾我的膳食。当我说要回国念书时,他们表示不同意。理由是:我是陈家的长子嫡孙,又是男丁一个;况且国内生活很苦。于是劝我去新加坡南洋大学深造,费用他们负责。他们的深情令我感动。可是五十年代的华侨青年,深受“爱国” 思想影响,要为祖国的建设贡献的热情压倒一切,我还是决定回国。回国的部分旅费还是姑丈们赞助的。所以我很感激他们。 回到先达,第一件事便去观音庙祭拜祖父母、爸爸、叔、婶、姑姑等。 当我站在灵牌前向先人祭拜时,不禁然感到惭愧。当时一心要回国,根本没有考虑到家人的感受。 接着去祭拜雅容的父母、大哥、大嫂,还有伯父伯母。 堂弟带我回老家探访与我同年的四姑。她走路不便,又患有脑退化症,要再三提醒,她才能想起我这个侄儿,她的哥哥、姐姐都没了,剩下她一人留守家中。虽说有女佣照顾,毕竟行动不便,真够凄惨。 我的老家是祖父一手创办的五金店,已有近百年历史,店铺依然如旧,并无发展。现在由堂弟料理。堂妹在榴莲街经营的店铺,在几位弟弟合作下,已由一间发展到三间。 “少年离家,老大归”回到老家,我真成了“老大”。 堂弟带我去探望九十二岁的二姨,她老人家一见到我就流泪了。以往我们两家来往密切。他们家的生活较艰苦,姨丈又早逝。她含辛茹苦地撑起这个家。现在儿孙满堂,过着虽清苦但稳定的日子。妈妈病重时,经常提起二姨,思念二姨。可见她们姐妹情深。看到她老人家精神很好,记忆力强,也很健谈,心中感到欣慰! 我们继续去探访内人的二嫂和侄儿。 雅容的外甥女在先达开了一间餐馆,大家很谈得来,自然要去拜访他们了。她姐姐和母亲知道我们到了先达,特地从三板头赶来和我们见面。他们全家都好,和睦相处。尤其是已九十三岁的堂姐,精神好,身体好,走起路来,健步如飞,很替他们高兴。 外甥陪我们一起去吉隆坡。到机场后,在当地工作的儿子接我们到他的新居留宿。他的儿子驾车带我们去浏览市区,到巴刹买著名的榴莲,品尝有名的肉骨茶。他的新居约二千呎,准备今年十月结婚,外甥快做“家公家婆”了,真是大喜,衷心祝福他们。 次日,与外甥乘坐的士到双子星座,这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高楼大厦,我们在大厦内的商场转了一圈,商场很大,但人流则输给香港的铜锣湾。 下午,外甥孙驾车送我们到怡保(I POH)我表妹的家,行程约二个半小时。 到达表妹家后,见到了久违的表妹和初见面的表妹夫及他们的两上孙儿。 他们住在郊外,原是马来人的属地,现在许多华人向马来人购置了土地,另建住屋。住屋是独家独院的洋楼,有花园,面积约四千呎,空气清新、环境清雅。驾车到市区约十来分钟。 怡保的面积不小,人口不足百万。这里有华文学校,历史悠久的马场。市场区建筑鲜有高楼大厦,基本上都是一列列的二层楼建筑,楼上住家、楼下店面,全都有“五脚基”。仿似以前的广州、厦门、棉兰等,华人主要说广府话,马路边有泊车位,泊车有序,设有专人在收泊车费。 市区内有许多餐馆、饮食店,除部分工作的马来人外,光顾餐馆的几乎清一色华人。餐馆的食品很多,有马来食品、中国食品,还有很多烧味。据说怡保还派专人到香港学习烧味的做法。我特别欣赏这里的盐焗鸡,鸡肉又滑又嫩,不得不提的是这里叫菜少不了豆腐和单炒豆芽,豆腐细又滑,豆芽肥短又甜,可能是与山水泡制有关。 怡保三面环山,山形如广西,山内有岩洞。表妹他们带领我们去浏览岩洞(极乐洞,太上老君洞,三保洞等)这里的岩洞不大,经人工修饰铺上三合土路很好走,洞内设有神坛,供游人拜祭。洞内很凉爽,洞外是自然美景,难怪怡保人爱到这里锻炼、游览、消闲。据说五十年代的马共占据了这些岩洞作为休整之地。 离开岩洞,驱车去参观“沉香园”。一大片土地种植了沉香树、小卖店有沉香制品(如沉香木制成的手链、艺术品及药制品等)但价钱不便宜。 在怡保住了三天,该回香港了。表妹的儿子在外地工作,正好回家休息。他负责驾车送我们去吉隆坡机场。汽车在高速公路上以120公里的时速奔驰。这条公路可直通新加坡,需时约八个小时。想起我们苏北的公路建设大大不如马来西亚。 表妹全家都到机场送别我们,他们的热情使我感动。 (二)友 情 在棉兰,我们去拜访了被歹徒击伤的洪春盛。他和太太很热情接待了我们。虽然他的双脚不能站立、行走,但身体很好,精神很好,讲话清楚,感到宽慰。想不到过了两天,在太太陪同下,来到我们的住处和我道别,令我感触甚深。 我前后三次拜访了六十多年的老友卢华昌、苏美珠。一见面,高兴极了。我们无所不谈。在苏北有名气的篮球健将中,前辈们都走了,他已成了苏北篮坛的“老大”。可惜他的腿脚不方便,已不能经常到球场看年轻人打球。 我们谈到1953年印华回国球队的情况,全数五十一名球职员中只剩下二十多名了。 林文镜当时是排球队队长,现已八十六岁。六十年代后是印尼富商(林绍良的合伙人)。国内改革开放后,他回国投资,重点项目在福建福清县,经常与时任福州市市委书记、省委书记的习近平商讨投资项目。最近他致电华昌兄,想邀请印华的球职员一起聚会叙旧,时间、地点待定。 致电先达老朋友鹏程兄,正巧他们夫妇都在棉兰,住在女儿家。我们随即去拜访。鹏程兄已87岁。他们夫妇除走路不太利索外,身体精神都很好。先达的店务由大儿子打理,经常到棉兰女儿家居住,有时还到上海昆山与两个儿子同住。儿女、女婿都很孝顺。人到老年,具备了这些条件,就是幸福,真令人羡慕!祝他们长寿多福! 我说过两天我们要回先达,他立即说:他负责租车陪我们。 抵达先达后,先在他家仓库歇息,参观了他们种植的木瓜树、牛奶果、龙尾草、Asam等,还参观了他们的孩子给俩老盖的新房。新房内设备齐全,他概叹地说:“旧房住了三十多年,该住新房了。” 他知道我们想到不拉八一游,即时约了哲真,莲英(雅容的同班老同学)同行。 哲真用他们家的汽车带我们到诗马岭度假村(去马达山的半路),度假村位居山顶,几乎与对面山顶同高,往下看有浮云、湖水,周围为多峇湖环抱。所以空气特别清新,村内有餐厅、酒店……可惜的是设备不很齐全,生意也不是很兴隆。 吃过午饭后,我们向不拉八进发。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行程,我们到了向往的不拉八。这里风景依旧,望着周围的青山,一望无际的绿水,多美啊,多峇湖! 我们在湖边小亭聊天,啃花生、吃榴莲。莲英建议:今天湖面特别平静,不妨乘艇转一圈。大家表示同意。哲真去租了游艇。上船时,大家特别小心。我们还跟司机开玩笑:我们五人加起来四百多岁,最大的一位九十岁。马达司机看到我们个个精神奕奕,还真有点不相信。 游艇沿湖边行驶。鹏程兄用马达话与司机交谈。司机兴致很高,在艇上唱起马达民歌,我们也一起和应。游艇绕了湖面一大圈,才结束了这趟“船河”游。 次日,炳权约我到他家吃早餐。他先带我去食店走走。然后买了油条、咸煎饼、柴火烧的炒粉条等,食品繁多摆满一桌,冲了LOWAK咖啡,真是一顿丰富早餐。还具有家乡风味。炳权的太太特地拍了照,电邮到香港。她姐姐彩容回电说:“真馋人”。 准备下棉兰去吉隆坡。鹏程兄又包租了一辆车把我们送到棉兰,约三个小时,到了棉兰后,在他们家吃过一顿丰盛的印尼餐,便与他们道别,很感谢他们的盛情接待。 难得用了十多天去印尼、马来西亚走了一趟。深深体会到亲情的温暖、友情的可贵。许多长辈没了,老朋友一个接一个走了,人生的旅程是这么短暂,亲情、友情多么珍贵。应该珍惜、再珍惜。 友谊天长地久 天津 林昆辉 苏格兰歌曲(友谊天长地久)唱遍全球,而且久唱不衰,这本身就显示了友谊的力量。歌曲永存,友情随着时间的向前推移越发深厚,与日俱增,唱者也变老了。这就是为何人老了爱怀旧,常思念往昔的亲朋好友。这种友情弥足珍贵。岂知人一老,问题就来了,你想参加旅行团,人家不要,单位组织旅游,也不要你,想出国旅游,即便带着大把美金,到那里挥霍,给人送钱,人家也拒你于国门之外。这就是“老人不适宜出远门”观念带来的结果。 燕山脚下的北京距渤海之滨的天津,远不远?这个距离,古代骑着毛驴,巩怕要走一天。现在乘高铁,一天可以往返十趟。但是若加上从火车站到家往反所需时间的话,也不算近。这样说来京津两地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然而,对年过八十的人来说,那是绝对的一个“远”字。 书海、瑞玲二位,大胆挑战“老人不宜出远门”的观念,没被年老所困扰,不怕这个远字,来电告知我们,决定二人于四月十五号到天津探望在津的先达校友。这个决定也许需要一定的勇气、胆量、信心和动力。而所有这一切大概皆来源于天长地久的友谊。这个决定给了我们极大的惊喜,也使我们心中产生一些担忧。俗话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他们到达那天,笑英和我代表大家到火车站迎接。当我们在下车的人流中见到满头银发的书海兄、弯着腰的瑞玲姐的身影时,我们急忙迎上去。拥抱、握手代替所有语言。我松了口气:终于安全到达。在津先达校友要相聚并非易事,大多数人已年过七十,有几位已八十有余,而且不少人有这样那样的病。有的无法自己行动,有的大门也出不了。书海、瑞玲二人既然能克服困难到天津探望大家,我们岂能在家坐等?于是大家决定走出家门,一是欢迎他们的到来,二是再相聚一次。地点就定在友联、素琪家楼下的酒家。我们接到二位后就坐上出租车直奔天津大学友联家。大家都知道素琪被疾病折磨近二十来年,现已无法站立和行走。她只能坐等了。燕玉和老伴在刚下夜班的孩子陪护下,先于我们到友联那里,阿欧、桂昭都在老伴陪同下先到。其他人也陆续到来。不难想象,当书海和瑞玲迈入友联的家门时那是怎样情景,也不难想象大家那时的心情。当大家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后,人们围坐在素琪周围,开始打开话匣子,时而侃侃而谈,时而激动,正如燕玉所说那样,先达人的聚会,好象家庭的团聚,令人感到温馨。 不久,素琪在大家陪同下坐着轮椅来到他们家旁边的酒家,在那里先达校友设酒席欢迎书海瑞玲的到来。我们知道书海夫妇,见过大世面,出席过国宴,我们这场酒席,对他们来说也只能算是一顿普普通通的午饭。不过,我们是下了功夫,事先让梅英、成强、月英到饭店精心准备的,阿欧的老伴帮着点菜,他还把多年的好酒拿了出来。 我们在酒席上对书海瑞玲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对书海出版其杰作表示祝贺,对赠与大家每人一本深表谢忱。 书海给我们带来清香等校友的问候,向大家叙述铁生老师的病情。我们对铁生老师的情况深感焦虑和难过,我们衷心希望他早日康复。 酒席过后,年纪大的几位先回家休息,其余陪同书海他们到桂昭家。在那里接着聊,而且兴致不减,桂昭的老李开玩笑地说,先达就那么点地方,哪来那些事,总说不完。老李这句话道出了先达人的特点。先达是一个小城,彼此较熟悉,有的一起长大,或是同学关系,或有师生情,或是亲戚,或是邻居,现在有的虽天各一方,然而彼此惦记,互相关心,想起来话也就多。这就是常说的先达情。桂昭招待我们的香醇的咖啡驱走了困意,甜美的天津特产糖炒栗子使大家满口香。在谈笑中,时间很快过去。书海瑞玲也坐上了返京的火车。这是一次难得的相聚,是一次愉快而令人难忘的相聚。 在回家的路上,眼看西边的晚霞,竟令我生情:这次相聚仿佛在红色的夕阳上增添一道靓丽的色彩。 莫道今年春将尽 明年春色倍还人 黄书海 曾多次到过天津。再次去天津看望先达老同学老朋友,却一直是我日程中须要择机完成的旅程之一。 年初,曾与铁生商定,找个好天气,两家一起到天津一日游。 人算不如天算。万万没想到,眼下铁生却酣睡在医院,至今三个多月未醒。心中失落感,难于言表。 4月15日,我和瑞玲只好带着铁生清香的问候启程到天津。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在天津车站和迎候的笑英焜辉热情握手拥抱。焜辉拍拍我的肩膀说,“你的手劲挺大,身体一定很好”。我说,“还可以。自我感觉良好。你嫂子秀兰说我‘尚能饭’、‘尚能炊’。我喜欢这个评价”。 笑英风采依旧,可亲可爱。她是我在先达的邻居,看着她长大。小时候活泼可爱的模样,历历在目。她的姐姐菊英成了我的二嫂后,邻居变成了亲戚,走得更近了。对菊英的早逝,我们寄以深深的哀思。 笑英是天津先达校友的总召集人。欧惠娟说,“有笑英在,你们就放心来吧!”好一个“放心”。 笑英焜辉事业有成,都享受教授待遇。晚年生活有滋有味。经常穿梭于洛杉矶和上海两个女儿处。焜辉是天津中医学院的语文教授。他擅长画画。近年来又潜心学习中国画和西洋油画。我建议他搞个“焜辉画展”或出版《焜辉画册》。言谈举止,学究儒雅的焜辉,是否为此心动?大家翘首以待。 近日,浏览棉兰《好报》,副刊上刊登才女张福英书写的墨迹:“愿用尽家财万贯,买个太阳不下山”。其豪迈情怀力透纸背,令人感动。听新荷说,最近福英搬新家。祝她好运常驻。 汇合地点选在素琪友联家。赖燕玉夫妇和儿子、欧惠娟王金堂夫妇,早已在座。随后接踪而至的是张桂昭和李迎旭夫妇。李梅英、陈成强、邓月英等早已在楼下澜园酒家忙活开来了。 大家的到来,顿时给素琪友联家带来了热气、带来了笑声、带来了欢乐。友联素琪是我们华青级同班同学。离开学校后,我和友联还一起到璜汶教书。友联素琪回国后才谈恋爱。育有一男一女。九十年代,我们在驻美大使馆工作时,他们曾到美国探望女儿,并顺访华盛顿看望我们。我们在一家华人餐厅设宴欢迎他们。 先达人又是同班同学,能在美国相会,实属难能可贵。其情其景,一直温暖心头。 素琪友联都享受大学教授待遇。工资、住房、医疗、福利均无需堪虑,晚年生活很安定。唯一遗憾的是,十多年前,素琪不慎摔倒骨折,只能靠轮椅代步。近年来,眼疾加重,双眼只有光感,真是雪上加霜。所幸,素琪脑子清楚,声音嘹亮甜美依旧。坐在她身旁聊天,她那爽朗笑声,常使周围的人也跟着亢奋起来。 友联身体还不错,唯脑力开始走下坡。素琪和保姆不让他单独外出,怕他走丢了,回不来。他的思维时好时坏。我问他:“我送给你的书,看了吗,有没有念给素琪听?”他说:“念了两次,现在书找不到了。”他忘性大。书没有丢,放在橱柜里。保姆拿出来给我看,我趁机和友联开个玩笑。我说:“我知道你书丢了,又从北京给你带来一本。”他接过手,表示感谢,还信以为真。天啊! 燕玉的腿力较差,但柱着拐杖,还能走路。夫婿和儿子对她疼爱有加。上次来京参加2012年先达人大集会,就是儿子护送来的。燕玉说:虽然同住天津,一年也只能见上一两面。大家都老了,腿脚不利落了。因此大家都很珍惜每一次的聚会。去年,燕玉痛失爱女,这对她打击很大,至今仍悲痛不已。希望她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惠娟也是我先达的邻居,两家后门相对。她与树南同班同学。我经常开玩笑说,“你差一点就成了我的弟妹”。她总是会心一笑。 树南53年回国。次年惠娟回到天津,就读高中。后考入南开大学,攻读中国史。毕业后当中学老师,直至退休。夫婿王金堂,大学同学,毕业后留校当干部。儿子女儿都是大学生,也都在天津成家立业。家庭幸福美满。 惠娟在天津生活工作了六十年,亲眼见证了这个直辖市翻天覆地的变化。退休后,虽然病魔缠身,但她对联络天津先达校友,特别是对树南、尔桥、炳荣等老同学,始终一往情深,热情有加。 一个大大的园桌,坐满十七人。十几道精美的菜肴,外加葡萄美酒和“六个核桃”露,觥筹交错,气氛轻松愉快。 友联带头鼓掌让我致辞。我说,致辞容易流于客套和官腔。我首先真诚感谢天津先达校友举办这么一个温馨的聚会,接着转达了新加坡张耀东、洪玉深,香港林叔明、李秀兰、张大永,福州林秀兰等对大家的亲切问候;清香要我代表她和铁生,感谢大家对铁生的祝福,希望铁生早日苏醒。 桌子这么大,隔空对话确实很不方便。于是大家舍远求近,与左右邻座深谈起来。气氛热烈,交谈甚欢。 看着笑英、梅英、成强、月英忙前忙后的身影,桂昭姐不无感动地深情地对我说,没有他们的热情奉献,今天的活动是搞不起来的。我说,是的。每个社团都需要这么一些无私奉献的人。否则,光动嘴皮子,什么事也办不成。她说,前些时候,巧端、瑞华、莲美也来过天津。在集会上,她才把“阿便”和“瑞华”对上号,真有意思。 两点多,大家酒足饭饱,但谈兴未尽。于是在笑英安排下,我、瑞玲、笑英、焜辉、梅英、月英等前往桂昭家摆龙门阵。 桂昭姐和迎旭兄盛情款待。并以香浓咖啡和天津特产小宝板栗助兴。我对桂昭姐和迎旭兄一直怀有深深的敬意。 上世纪四十年代,十几岁的桂昭,只身到新加坡就读南洋女中,解放初期回到北京。经过短期培训后,又被派往香港。干了两年,调回广州。1955年,调往天津,与迎旭兄结成连理。儿子在国外工作学习。家庭生活美满幸福。桂昭有三个弟弟,两个在香港大永和跳芭蕾舞的泰涌、大淼在北京,还有一个漂亮能干的妹妹宜昭,她是香港先达联谊会台柱之一。2012年先达人相聚北京期间,桂昭一家兄弟姐妹聚首的温馨场景,至今历历在目,令人感动。 岁月留情可追忆。桂昭说,五十年代初,在广州工作时,有一天,居然在大街上与周泗来邂逅,那惊喜交集、那激动无语的场景是永远也挥之不去的。我告诉桂昭,顷接英和电话,说泗来帕金森病已届晚期,思维有些糊涂。近来又染上肺炎,住院治疗。大家衷心祝福他早日康复。 分手前,大家到楼下留影纪念。笑英焜辉陪送我们到车站。晚六点三十分,我们满载天津先达校友的深情厚意返抵北京。儿子儿媳孙子开车到车站迎候,其乐融融。Horas! (注:此文权当是对焜辉文章的补充)。 |
由点达软件 提供技术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