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达风光缥渺中
香港 林叔明 先达风光昔胜今,不堪回首说曾经,曾经有过今消失,执笔且抒先达情。先达曾经有座铁丝栏围住的露天巴刹,是最具代表性的先达风光。
先达巴刹
先达巴刹,宽敞清洁,布局妥贴。卖猪肉和卖牛肉的各有一座长方形建筑,卖肉的都在中间,隔着纱窗开口处向过道上的顾客卖肉,顾客绝对不会感受到屠宰肉味。 巴刹内分布有盖的杂货区、蔬菜区、露天的小点糕粿区。 还有两座圆形建筑,那是鱼巴刹,各有两座紧闭的铁门,推得开,自动闭,一点鱼腥味都不外泄。 骑楼走廊“GOKHAKHI”
离开先达半个世纪之后回了一次先达。先达完全变了样。 变没了的东西!其中一个就是没有了骑楼,没有了Gokhakhi。骑楼走廊是孩子们的游乐场。多少欢声笑语在走廊里响起,猪八怪在卖凉菜,老鹰在抓被保护的“小鸡”,“人头”和方格房子任由人抛石子跳,两人关卡询问“火车”开往哪里之后才放行…… Gokhakhi,这是一个很特殊的名词,三分之一福建话,三分之二印尼话,翻译成中文就是“五步”。 五步阔,走廊长,晚上才热闹。如今,骑楼不知何处去,人面消失无影踪。南京街的Gokhakhi变成了泊车场所。 路 树
早年车过班端,转向留连街,迎面一片浓荫,路树两边迎迓,路面则阳光灿烂。 129号老家,门前就有一棵。一开窗就有绿叶青枝桠在窗前招展,窗下圆桌,当年巴人跟丽水先生,有时还有印尼友人,围桌恳谈。 早年还没有电视,买一部收音机也不易,买了来要有天线,好不容易才把天线伸出窗外挂在树干上。忘了是哪年哪月和为什么,这棵树被砍掉了,天线只好穿房过窗向后伸入屋后的天井。 黑蚂蚁 红蚂蚁
同时被砍去的是屋右广场外,靠近加油站的路边路树。 那棵路树,是红蚂蚁的巢穴。红蚂蚁咬人好厉害,和不咬人的黑蚂蚁,在孩子们心目中绝不一视同仁。把黑蚂蚁叫“中国蚂蚁”,爱好和平,把红蚂蚁叫“日本蚂蚁”,穷凶极恶。 有一次,我烧了一大团纸,拿到“日本蚂蚁”的大本营:树根下的洞穴,马上被一位老伯喝止了,说是会火灾,只好放过了该死的“日本蚂蚁”。 Pakau和纸牌
Pakau,就是扑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叫“巴告”。据说是福建话。 “巴告”在一般家庭很少玩。倒是有两种纸牌,春节期间,平日不玩纸牌的家庭主妇会聚集在其中一家玩,一种是“四色”,一种是“Ceki”。“四色”是红、黄、白、绿,各有双车双马双炮双士(仕)双相(象)和五卒(兵)一帅(将),共六十四张。Ceki有一百二十张,全是几何图案,但忘了有几种,也不知为何叫“一纪”,据说也是福建话。 中华学校无觅处
中华学校原址依旧,中华学校却不见了,找不到。 “横跨两大洋,高踞在苏东,几千个华侨子弟弦歌乐园中……”这是郑子经老师为校歌写的歌词。但是,乐园已面目全非,改名换姓,中华儿女归宗印尼,势所必然,理所当然。 当年的福州街这一段路,中间一大部分,一边是空仓库一座,一边是中华学校的亮堂堂的大操场,举行了学校运动会,抗日筹款的“露天茶会”。 大操场正对大礼堂。中华学校是个对称型的建筑群,大礼堂建在五级阶级的台上,左右两边各有前后两间教室,右边前教室是学生会、歌咏队或者各项比赛(如书法、查字典等)的场所。台两侧,右侧是教室、学生会、图书馆,左侧是教室、教师宿舍。 大礼堂后面就是两层的教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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