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幼儿园——北京童年时候的故事
澳洲 陈达平 雨后的北京天空湛蓝湛蓝,微风轻拂柳枝在扭着腰肢,随着蝉叫在空中曼舞。那天母亲起得很早,早早就给我做好早餐,出门叫了一部三轮车就带我上了车,离开北皇城根的家,一路西行,我那时很小也不知道母亲要带我去哪里。 我打小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力三轮车,坐在车上东张西望,看着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街道、行人、车辆,都是我在苏门答腊小城先达所没有见过的。三轮车一直西行,渐渐的城市的房子没有了,路两边是一排排高高整齐的大树,望过去是一块块的农田。三轮车再西行就拐入了一条土路,路的一边是围墙,一边是密密的树林,三轮车行到一座大铁门前停了下来,母亲去敲门,和里面的几位大人说了一会话,就把我领进大门交给了一位阿姨,母亲就和我说她先走了,我直到这时候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大铁门关闭看不见我的母亲了,我这时候才感觉到了害怕,撕心裂肺的用闽南话和印尼话大喊我的妈妈,我要回家。那个阿姨连哄带拉的就把我拉进了一个大房间,里面都是和我一样大的孩子,我在那里不停的哭啊哭,阿姨和其他孩子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我哭着说的话他们更听不懂。就这样,我到北京还没有两个半月,就被送到了父亲单位的西郊幼儿园,那是在海淀倒座庙的一个大院子,后来我才知道这座西幼当年在北京还是数一数二的大幼儿园。
母亲带我们兄弟姐妹到北京,对北京很不熟悉,为了我们的学业,哥哥姐姐都被送去学校住校上学,家里还剩下我一个。母亲为了我能尽快的学习普通话,通过父亲单位的安排,就把我送到了全日制住宿的幼儿园。在幼儿园生活的那段时间,对我幼小的心灵应该说是投下了阴影,幼儿园的阿姨无法和我沟通,小朋友们没有人和我玩,语言不通,大家都叫我外国人,还经常受到淘气小朋友的欺负。小时候在家里都是讲闽南话和印尼语,那时候说的滴里呱啦,到了幼儿园整个成了小哑巴,而且由于心理因素,小时候自己变成了一个很懦弱的小男孩。后来,上了小学因为语言不好,功课也是勉勉强强及格,当会说普通话的时候,说起话来磕磕巴巴,一直到年轻的时候,落下个说话结结巴巴的毛病。
半个世纪过去了,当西郊幼儿园那座大铁门关闭,我看不到我母亲,我那撕心裂肺的用闽南话、印尼话喊叫我母亲的情景,好似就在昨天,这就是我第一次离开我母亲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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