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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华校友通讯(第25期)

2018-6-5 09:24| 发布者: admin| 查看: 2858| 评论: 0|来自: 先达先华校友

摘要: 先华校友通讯(第25期) 先达先华校友
第三页

诗 二 首
陈永和


晚年快乐                                    
岁月不留人,只留白发苍。                   
夕阳无限好,何须怕惆怅。  
不为儿孙事,不愁烦心肠。  
及时行欢乐,晚年享福香。                  

感怀

夜幕低垂风凄凄,
      
黄叶飘落洒郊去。
           
流云不知飞何处,
               
孤帆远影随江离。
12/5-2018年高一组同学相聚在花园酒家恭祝

夕阳絮语                 
 老酒香醇   老友知心 
凡夫

     阿志是我的老朋友,也是我的老邻居。他75岁了,但样貌举止,都无老态。他老伴、老本、老健、老友、老靠样样俱全,且样样都好,令人羡慕。
     阿志是个甚有爱心的人,在享有老来福报的同时,也想到他的许多同年、同时代的老朋友们。他想: 老友越来越少,且以后会更少,老友情何其可贵,应好好珍惜。他念兹在兹,经常找老朋友聊天, 为自己打发时间,也关心朋友。
    为了巩固友情,他组织了个[老朋友俱乐部],并用Kumpulan kawan lama 名开了一个WA群组网站。邀了二十多位老朋友,在网上交流,其情洋溢,其乐融融。
这个老人群组,除了日常的交流,他们还每月聚餐一次,由阿志筹办安排,有意参加的,就在群组里报名,餐费AA制,谁都不请谁。不成文的规定是:每个第一次参加的朋友,或是来宾,不必付款,由大伙共请。
 阿志是先达人。人以群分,这般老朋友都来自先达市;能在这异地他乡里会合相聚,乃是人生一乐事。先达男人,年轻时都有一股离乡背井、外出打江山的梦想。到了青春年龄,他们都如候鸟般地,四处纷飞,只要商机所在,不管路多遥,境多险,他们都会展翅飞翔,去追逐他们的美梦。往往前者拉后者,组成鸿雁队伍,遨游天际。印尼国内外,到处都有先达人的踪迹。
经过风风雨雨的洗礼,酸甜苦辣的人生历练之后,他们名成利就。退休后就安享晚年了。当然,其中也不乏宝刀未老,不甘退休、仍然驰骋于商界中的老将。他们自称是Siantarmen,谈之意气风发,自豪得很。
[先达国语],是他们独特的方言。逢同是先达人,他们都非说此语不可。只要你能说先达国语,你就是先达人。“美不美乡中水,亲不亲故乡人”,就让这先达国语,表达的淋漓尽致。只是,随着华校华语的被禁,先达国语也逐渐式微了。年轻的先达人,很多都不会说这家乡语言;令许多热心的先达人士忧心惋惜。
我虽不出生在先达,但却在那里度过我的稚童岁月,念完小学就搬迁到棉兰。有幸,我因“先达国语”保存良好,故还被先达人视为先达人;凡有什么喜庆节目,总邀我参加。阿志是我先达的隔壁邻居,是他把我带入了【老朋友俱乐部】的。
认识到了许多先达朋友,其中还有我儿时的小学同学。数十年不见,他们小时的容颜依稀还在我脑际。和他们交流,我先达记忆里的空白,得以弥补,是我最大的收获。我们同属一个时代的人,自然有不少共同的记忆和语言。阿志让我得到这份欢乐。
两个小时的聚餐中,老朋友无所不谈,除了他们少年岁月里在先达记忆,就是各人在他乡里打拼的经历,非常精彩和丰富,让我听了感慨万千,而更加肯定了人的成功,除了命运,就是和坚韧的奋斗和勇敢的拼搏精神有关。
有人谈起了,先达是“小延安”的事。相信这和当年的先达华人界中,
左派的人士占大多数,爱国心比别的地方人更热衷和坚定有关。
离乡背井的人,难免有乡愁情节。这个【老朋友俱乐部】必然可以让着乡这宽舒缓和。大家都希望,先达人引以为荣的【先达国语】,以及她的”小延安精神”能代代相传、延继下去。似乎,那是先达人的骄傲!
Horas Siantarmen!我祝福先达朋友们,不忘先辈们的先达团结精神,为先达人先达事谋福利,谱写美好的先达篇章,留存先达后人!如祝如颂!
         22-2-2018 悉尼

夏末香港  ( 二)
      阿 理

  今天,和莉有约,一起吃了午饭。然后,她陪我在崇光等着大文。我们一边谈话,一边在看熙攘往来的人们。
  这回到港,纯粹想见见老友还有舅舅,也没有什么地方特别想去的。虽然香港是个购物天堂。但是如今孩子们大了,没有了“订单”,自己也懒得逛商场。
  男人总说女人都爱逛商场购物,那是老天给女人的特权。我呢,就少了这‘女人味’。女人享有要买什么,都不用看价钱就买下了能力,那当然是种福气。而懂得量入为出,却是种美德。再说主妇们的购物袋中,又有多少,不是属家里男人的用品呢?当然也有例外的。说逛商场购物,这点女人还起了刺激经济生长的作用呢!
  世界这么大,却可以在崇光的人海中碰见金。也拉了她一起,我们大家一起乘小巴去赤柱,不挤在商场的人潮中“游泳”了。可惜的是莉听到去赤柱,跑回家睡觉去了。
  上了小巴,车子慢慢地走出了郊外,空气也清新得多了!
  在赤柱海边,我们坐在大文的梦中之屋前的树阴下,喝着镇冰的啤酒,望向大海,心清体凉,宽容地看着张牙舞爪的骄阳,听着老友们在述说往事。童年少年的回忆如那粉嫩亮丽的颜色,在沉沉的现实生活中闪闪发亮地跳跃着。很珍惜这种难得的相聚,一寸一寸地把它细藏心中。
  回程跟大文去剪头发去。头发被剪了几十年,可以从发型师拿剪刀的手势力度,就知道其功夫了,这还不是盖的。不过如今到了只求清爽,已经当不了发型师的“活动广告”了。
   回到住处,见到了阔别多年的婷,让人惊喜的是时间并没有在她身上留痕,她仍如当年的小女孩那么娇嫩。她有了三个女儿,大女儿已经比她高了,真叫人感叹不已!这下明白了何谓生命的传承。“日出,日落” 这首“屋顶上的提琴手”的主题曲,又在我耳边回响:“......这就是我当年抱过的小女孩?她何时长大?...... 我又何时变老?”
  临睡前接到大文电话,感谢我送的那份生日礼物--那是我珍藏多年的信件。记载的是我们的青春时光,一打开多少淡忘了的往事沾着各种滋味一一扑面而来!
       读着段段往事就像在喝酒,不过醉倒的只有我俩。
                  
 辭典與父親 
迎  建
 
   
記得那是六十年代的一天,父親興高采烈的帶著一大摞的書回家來,他在中間取出一本説:「這是送給你們兄弟姐妹的。」
     那是一本深綠色封面的書,約二寸厚,上面印著金色的《印度尼西亞語漢語辭典》,打開封面,扉頁上寫著:陳楓、黃鳳合編。
     我們驚奇的問道:「這是爸爸和媽媽寫的嗎?」爸爸高興的笑著點點頭。從此,這本書就一直跟著我們北上南下,歷盡人生歲月。
     這本辭典誕生至今已經有四十多年的歷史了,舊的拼音已經不再沿用,但她泛黃的內頁卻承載著父母親的心血,承載著許許多多沒有留下名字的人們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給予的鼓勵、支持和幫助。
     五十多年前,印度尼西亞共和國在日本投降和擊破荷蘭殖民者捲土重來的美夢後獨立了,獨立使得印尼文替代荷蘭文成為官方語言。而在棉蘭,這個名為「戰場」位於蘇門答臘島北部的印尼第三大城市,聚居在那裡的華人和印尼大多數地方的華人不同的是,他們大多是第一或第二代的中國移民,他們當中有一些是作為開墾種植被賣來騙來的「豬仔」。來到了異國,但仍各在自己鄉親圈裡用自己的方言,那時候在華人之間流通的是已經夾雜許許多多當地語言的具有特色的閩南語,真正懂得說和寫流利印尼語的華人不多。
     隨著政治文化生活和溝通的需要,隨著印尼文的地位的提高越來越顯著,學習印尼文越來越顯得重要和迫切。當時在報社工作的父親就曾因需要而從中文版調到印尼文版(革拉雅旦)當編輯。大量的新聞和時事的報導在從事新聞翻譯和印尼文教學的工作中經常都需要大量的翻譯工作渴望可以得到一本比較詳盡、編排清楚的印尼語漢語辭典。
同時,文字上的工作更比口頭上要求嚴謹和準確,不能含糊其詞。母親也因為印尼文成為學校主科,但學校又缺乏印尼文老師,她從教數理化轉為教印尼文。但是當時卻沒有一本較為完善和新穎的辭典,有工具書,能夠找到的印漢詞典因出版年期已久加上內容也比較簡單。印尼社會的很多新的詞句和用法都找不到。
父親為繁重的翻譯工作惆悵,在棉華中學教印尼文的母親也經常因為沒有一本可以幫助學生更好學習印尼文的辭典煩惱。當時只有兩本印漢辭典,一本是由李毓愷在一九三一年編的(印尼中華大辭典)和包思井編的(印度尼西亞語辭典),但是已跟不上日新月異的語言和社會的發展,因此得到一本有相當詞彙,內容新穎的印尼語漢語辭典就成為他們夢寐以求的最大願望。
在一年又一年失望的等待和找尋下,他們就興起了一個自己動手編輯一本印漢辭典的念頭。正好在一九五三年印尼出版了一本《印尼語詞典 Kamus Bahasa Indonesia)。這本印尼辭典在當時以其豐富的詞彙、合理的編排、新穎的內容,給了父親一個很大的啟發和靈感。父親認為與其苦苦的等待,還不如自己動手編寫,於是開始了以這本新詞典作為藍本,和母親一起動手編輯起印尼語漢語辭典。
     五十多年前,那是一個沒有電腦,物資貧乏的年代。我曾經十分好奇的詢問過父親,是如何將這麼多的詞語集中起來,按字母順序作合理的編排。當時沒有電腦,只有老式的手動的打字機,只要打錯或寫錯一個字,可能就要重新打過或重寫一遍。父親把白紙裁成大小一樣的片卡,用一張卡片一個詞彙的方式,一個字、一個詞的抄寫翻譯,查找能夠準確表達每個詞句的詞彙,一次又一次的不斷的取捨、增加、補充、修改、逐字逐句的推敲、斟酌、核實,尋找資料和參考書,有許多詞彙和習慣用語需要請教有關方面的印尼朋友,找出其最適當最貼切的解釋,很多朋友都給父親很大的支持和幫助。
在整個編寫的過程,父親也不斷努力的提高自己的印尼文。為了提高自己的中文水準,爸爸還去參加廈門大學函授學院中文系學習。在當初步的收集翻譯工作完成後,就靠著一部打字機,把卡片上已經翻編好的詞彙逐字逐句地把印尼文部份打上去,但中文部份就只能用手一字一句的抄上去。
     編辭典的工作確實很適合父親,除了專業的知識外,需要的是認真、謹慎、細心、耐性、努力和堅持。父親經常跟我們說那個推敲的故事,是「僧敲月下門」,還是「僧推月下門」,結果只要一說到推敲,我們就會異口同聲的念出這首詩。我們經常可以見到父親為了一個詞一句話,雙眉緊皺、全神貫注、手指前後搖動在空中比劃、口中念念有詞,酷似賈島詩中那位不知推門好還是敲門好的月下僧人。
     一箱箱的卡片伴隨著一箱箱的心血就是這樣從無到有地建構起來。父親和母親的餘暇就在這一箱箱的卡片紙中度過,我們的童年歲月也伴隨著父親的雙手,在那滴滴答答的打字聲流過中跳躍。看著父親在鍵盤上行雲流水般的打字工作,聽著熟悉的打字機到位時的鈴聲和轉行卷紙的「隔肋」聲,我們會按捺不住那種躍躍欲試的野心,往往虎視眈眈的待在一旁看他工作,然後在他離開打字機時像箭一樣飛上前偷偷的往鍵盤上面敲打,結果是給在塗改液改錯帶發明之前工作的父親增添好一陣子的忙亂,並下達了眼看手勿動的禁令。
     現在每當我敲打著電腦鍵盤,輕鬆自如的輸入資料和修改文章的時候,就會想起當時的父親,想起他怎麼可能在那樣原始的條件下,只用他那比別人多一點的堅持和執著,在他擔負大量報社和社會工作的同時,只是用工餘的時間,下這麼大的決心和勇氣來開始和完成這項繁重的工作;也經常會想起那些在當時用愚公移山精神利用課餘和假期時間幫助父親和父母親抄寫辭典中文部分的棉蘭華僑中學十八組的一班學長們。
     父親在棉蘭華僑中學任教的時間並不長,只有一個學期,但他曾經任教的十八組的學生們卻給予了他很大的支持和協助。知道父親正在編寫辭典,知道父親需要幫忙,他們只是想可以為這本辭典貢獻力量,有的哥哥帶著弟弟,有的同學帶著朋友,校內的帶著校外的,一個帶一個的在放學後,在假期時,主動的來到我們家,來到父親的工作身邊,在家裡吃飯的桌子上擺開了抄寫的工作。對這些支持和協助,就是在事隔五十年後的今天回想起來,經常牽動著眼眶中春霧的湧現,仍然緊緊的拉著心中那根連著淚腺的神經。如果沒有他們的協助,相信父親不可能在當時的條件下只用四年的時間完成這個艱巨的工作。
     爸爸總是經常提到「那些同學們」,提起他們,讓我印象很深。我經常詢問父母親,他們是誰?有他們的名字嗎?能找到他們嗎?一次聽母親說在香港校友會聚會時,曾遇到了一位當時曾參與幫忙抄寫的同學,但因為當時人太多,母親沒有顧得上來得及讓他留下聯絡方式和名字,這事讓我們大家覺得都懊悔不已。
所以當二OO六年四月在棉蘭舉行的校慶六十週年大會上見到當時曾經也有參與抄寫工作的林得勝老師時,那種興奮的心情真是難以形容。從得勝老師那裡我知道了他們當中有劉漢輝,有林天賜,相信還有其他的學長們,我真的很希望可以找到所有曾經給予這部辭典極大幫助和支持的學長們(雖然他們有的已經不在了),向他們道聲謝謝。因為如果沒有他們的無私協助。在當時的條件下,這部浩大的工程肯定不可能用短短四年的時間完成。
     這本辭典完成後,要找到出版社出版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開始接洽了香港的一家書局,但因為他們對印尼語漢語辭典這類工具書的市場沒有信心而膠著。中國駐棉蘭領事館的劉慶有領事知道後主動在回國時把文稿帶到了北京,交給了商務印書館。一九五九年當父親被邀到北京參加國慶觀禮時和北京商務印書館簽下了出版合約,為瞭解當時父親還居住在印尼的情況,解決聯繫上的困難,商務印書館委託北京大學來完成最後的校對和審搞工作。
     一九六三年,這本辭典終於在許許多多人們的關切和支持幫助下出版了。開始商務印書館擔心銷路問題,第一版深綠色封面的,只印了七千七百本,但很快就銷售一空。接下來又很快就印了第二版,那是米黃色封面的。一九七一年香港的商務印書館也曾再出版,那是深紅色的封面。
     這本辭典對父母親來說,就像他們的孩子一樣,他們知道孩子有很多的缺點,有許多的不足,並希望可以不斷的將他完善。從他誕生的那天前,父母親就不斷在努力進行修訂和補充,當發現有新的或遺漏辭的辭句時,往往像發現新大陸如獲至寶似的欣喜若狂興奮不已,並立刻把它寫進卡片中。為了提高專業水準,當印尼共和大學在棉蘭的分校開辦時,他和母親就開始每晚在工餘之後在那裡從印尼語的起源,梵文、爪哇古文、阿拉伯文開始,對印尼語更深入的研究和學習印度尼西亞語文系以提高專業水準。
     不幸的是政局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六五年的政變排華事件進而中印斷交,從離開印尼回國又碰上文化大革命。雖然父親把一大堆的修訂和補充資料包括卡片和已經抄寫好的文稿帶回國,但也只能和那部在當時會被誤為特務發報機的打字機一起收在箱底達十年之久,直到七七年去北京大學參加「新印度尼西亞漢語詞典」的編輯工作時才得以重見天日。
      看著父親留下來的一大堆各式各樣的詞典和一盒盒還躺在裡面的寫著文字的卡片,我看到的是父親未圓的夢。歷史似乎跟他開了一場很大的玩笑,即把他引入印尼文的世界,缺又在他把所有的精力投進去時,來一場文化大革命和中印斷交的交響亂曲,把他完完全全的隔絕在印尼文的世界之外,成為橡膠廠裡搬著沉重布團在長型車間來回走動的平布工人。雖然父親總說很多人比他的際遇更差,他不算什麼,但從他經常凝重,經常喃喃自語地說人生有多少十年,經常像從隔世塵夢中蘇醒的神情可以感覺到他心中那壓抑著的苦澀、無奈、焦急和鬱悶。
     到澳門後,為了生活,他也只好放下他心愛的辭典。不過當在印尼的親朋好友問他需要什麽時,他要的總是印尼的舊雜誌(要舊雜誌也只因為他不想親友們為他的要求破費),他仍然習慣在閱讀這些雜誌並在發現新的詞彙時順手就寫起來放在卡片上,他仍然習慣的在遇到不懂或意思含糊的詞句時,翻遍家裡所有的中英印各式各樣的詞典去尋求準確的答案。但他慵懶的女兒在遇到不懂或不肯定的詞句時,最經常的習慣是找他要答案,雖然他總是在給答案時苦口婆心地要我去翻查字典,說「字典是最好的老師,只有認真的翻查字典,才能真正掌握一個詞句所有的意思」。但我總是把他「去查字典」這句他通過多年學習多年累積得到的寶貴心得當成笑話去調侃他。我總覺得他會永遠在我身邊,只要我有問題有困難,他就會幫我解決。而直到我失去他這本「字典」時才發現他這番話的深層意思。
     人生歷程中的無法逃避的各種各樣的大環境小問題,使他無法讓他那孩子般的印漢辭典越來越完美,也讓他離開愛恨交織的第二故鄉越來越遠,而我這個在學問上不求甚解的女兒,根本沒有專業能力去幫他圓夢,這些恐怕是他離去時所無法釋懷的遺憾和悲哀,也是至今仍留在我心中揮之不去的酸痛。
   (僅以本文獻給曾為「詞典」作出各種貢獻的棉中的學長們和各界人士,並告慰在天之靈的父親)                                          摘自《文苑拾粹》
                     
                        
端午的鴨蛋
       汪曾祺
我的家鄉是水鄉。出鴨。高郵大麻鴨是著名的鴨種。鴨多,鴨蛋也多。高郵人也善於醃鴨蛋。高郵鹹鴨蛋於是出了名。我在蘇南、浙江,每逢有人問起我的籍貫,回答之後,對方就會肅然起敬:「哦!你們那裡出鹹鴨蛋!」上海的賣醃臘的店舖裡也賣鹹鴨蛋,必用紙條特別標明:「高郵鹹蛋」。高郵還出雙黃鴨蛋。別處鴨蛋有偶有雙黃的,但不如高郵的多,可以成批輸出。雙黃鴨蛋味道其實無特別處。還不就是個鴨蛋!只是切開之後,裡面圓圓的兩個黃,使人驚奇不已。我對異鄉人稱道高郵鴨蛋,是不大高興的,好像我們那窮地方就出鴨蛋似的!不過高郵的鹹鴨蛋,確實是好,我走的地方不少,所食鴨蛋多矣,但和我家鄉的完全不能相比!曾經滄海難為水,他鄉鹹鴨蛋,我實在瞧不上。袁枚的《隨園食單·小菜單》有「醃蛋」一條。袁子才這個人我不喜歡,他的《食單》好些菜的做法是聽來的,他自己並不會做菜。但是《醃蛋》這一條我看後卻覺得很親切,而且「與有榮焉」。文不長,錄如下:醃蛋以高郵為佳,顏色細而油多,高文端公最喜食之。席間,先夾取以敬客,放盤中。總宜切開帶殼,黃白兼用;不可存黃去白,使味不全,油亦走散。」
  高郵鹹蛋的特點是質細而油多。蛋白柔嫩,不似別處的發乾、發粉,入口如嚼石灰。油多尤為別處所不及。鴨蛋的吃法,如袁子才所說,帶殼切開,是一種,那是席間待客的辦法。平常食用,一般都是敲破「空頭」用筷子挖著吃。筷子頭一紮下去,吱——紅油就冒出來了。高郵鹹蛋的黃是通紅的。蘇北有一道名菜,叫做「硃砂豆腐」,就是用高郵鴨蛋黃炒的豆腐。我在北京吃的鹹鴨蛋,蛋黃是淺黃色的,這叫什麼鹹鴨蛋呢!端午節,我們那裡的孩子興掛「鴨蛋絡子」。頭一天,就由姑姑或姐姐用彩色絲線打好了絡子。端午一早,鴨蛋煮熟了,由孩子自己去挑一個,鴨蛋有什麼可挑的呢!有!一要挑淡青殼的。鴨蛋殼有白的和淡青的兩種。二要挑形狀好看的。別說鴨蛋都是一樣的,細看卻不同。有的樣子蠢,有的秀氣。挑好了,裝在絡子裡,掛在大襟的紐扣上。這有什麼好看呢?然而它是孩子心愛的飾物。鴨蛋絡子掛了多半天,什麼時候孩子一高興,就把絡子裡的鴨蛋掏出來,吃了。端午的鴨蛋,新醃不久,只有一點淡淡的鹹味,白嘴吃也可以。
  孩子吃鴨蛋是很小心的,除了敲去空頭,不把蛋殼碰破。蛋黃蛋白吃光了,用清水把鴨蛋裡面洗淨,晚上捉了螢火蟲來,裝在蛋殼裡,空頭的地方糊一層薄羅。螢火蟲在鴨蛋殼裡一閃一閃地亮,好看極了!
  小時讀囊螢映雪故事,覺得東晉的車胤用練囊盛了幾十隻螢火蟲,照了讀書,還不如用鴨蛋殼來裝螢火蟲。不過用螢火蟲照亮來讀書,而且一夜讀到天亮,這能行麼?車胤讀的是手寫的卷子,字大,若是讀現在的新五號字,大概是不行的。

                
余德耀
与艺术相伴的每一天都不白过

Original 南方人物周刊 2017-09-26  
作者 蒯乐昊
      余德耀  印尼华人企业家、艺术慈善家和收藏家。他的收藏始于中国当代油画,如今已建立起一个相当可观的中国当代艺术收藏体系。作为亚洲的顶级收藏家,他的收藏也逐步拓展到亚洲艺术以外的西方艺术。一直以来,余德耀举办藏品展览,并大力支持国际专业艺术机构的借展,以增进公众对中国当代艺术的理解和欣赏。
    8月13日在余德耀美术馆,法兰西共和国荣誉军团军官勋章颁发给了他,这是法国政府颁授的最高荣誉,也是世界上最为著名的勋章之一。曾经得到这一荣誉的华人只有董建华、陈竺等寥寥几人。历来这种荣誉勋章的海外颁奖都在领馆,意即在法兰西的属地授勋,这一次移到美术馆也是破例。大伙儿都知道,余先生病重,要为他节省体力。在他的主场授勋,亦可视作对他这些年在艺术领域的功勋进行褒奖。
     他很少接受采访,这位印尼的农业大亨秉承了老派华侨企业家的传统,认为做大于说,对频繁在媒体上抛头露面总有一丝不习惯和不认同。他的团队不断地说服他——民营美术馆是文化的事业,又是起步阶段,曝光率很重要,艺术普及总是需要人出面鼓与呼——他才在美术馆开幕前后接受了几家媒体的访问,之后,又是沉寂。
     两年前,他查出胰腺癌,晚期。这两年的日子,除了配合治疗,他就在悬心:在他身后,美术馆将往何处去?他的那么多收藏将往何处去?他物色、走访了许多地方,想寻址建造永久展馆,都因为各种原因未能如愿。这促使他接受采访,“我要把我的心声讲出来。”
     “整个中国当代艺术史,特别是八九十年代的一段,我有比较完整的收藏,这一批东西可以说是中国当代艺术史的宝藏。这个历史阶段现在只有两个人有比较完整的系统性收藏,第一个是希克先生,但是他已经捐给了香港,第二个就是我。当然香港方面也一直在找我,希望我能够捐赠,或者长期借展。但是我想,如果将来,中国的学子、艺术家、学者,或者任何一个对艺术有爱好的人士,他们想要真正地学习研究中国当代艺术史的脉络,却不能在大陆任何一个机构看到完整的系统展示,而是要去香港看,我觉得是不可思议的。”
     余德耀生于雅加达,长于新加坡,他从生产畜牧业起家,后成为印尼很成功的农业企业家。2004年开始介入收藏,一开始纯粹出于兴趣,“见好就收”。这种完全基于个人直觉的收藏并不总是正确,他买过不少事后让他后悔的烂东西,但是也在这个过程中迅速磨炼出了判断力。
    
     余德耀对装置艺术着迷,不光是因为体量和与之匹配的雄心,他觉得强烈而直观的艺术形式,已经超出了美学的范畴,可以承载政治、哲学、心理、社会、人类学等复杂层面的意义,观点更加丰富和多元,“装置艺术可以说是三维艺术,也可以是四维艺术,甚至五维艺术,包含着时间线索。当然很多装置艺术是很难收的,并不是每一个藏家都愿意收这个。”
     九千平米的余德耀美术馆可用于展陈的空间约六千平米,而余德耀目前的全部收藏如果陈列的话,最保守估计也需要两万平米。现有的美术馆没有办法呈现这些作品的全貌,因为一旦铺开,就不能做其他展览了。这也是他现在仍在寻找藏品永久陈列馆的原因。
     2008年的金融危机反而成了余德耀在收藏上的丰收年。那一年,美国大宗商品都在暴跌,玉米、大豆粉最严重的时候价格跌掉一半,而这些恰恰是余德耀食品行业的原料成本,他反而成为在经济危机中获益的人。“大家都在困难当中,反而我的收益非常好,那时候艺术市场很乱,到处都在抛售,特别是国外的基金会,很多好东西流出来,而且便宜,我用很合理的价格就接手了。”包括尤伦斯流出来的作品,他也在随后的几年里从拍卖会上接手了不少。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涉足收藏的最初两年,余德耀“很疯狂地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当时正好有个朋友在建shopping mall,他就买下了整个顶层,12米挑高的大空间,1200平方,壮观又漂亮。他就想做个私人club,把那些气派的大装置放在这里,然后可以在高雅的艺术气氛里请客待友,吃吃饭喝喝酒。然而,在装修的过程中,他的想法渐渐变了,“你做一个私人的东西,一千多平米,空空荡荡的没有人来看。我就想到中国的一句老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虽然申请了美术馆的牌照,也免费供人参观,但是在印度尼西亚,当代艺术的氛围并不太好,观者寥寥。“我们开了五六年,办了很多很好的展览,”他特意留心每天的人流量,“开幕当天一般有几百个人来,开幕过后,每天就三十个人、五十个人。”
     他很痛心,甚至有一种明珠暗投的感觉,觉得浪费了这么好的艺术,于是他决心把美术馆带到中国,带回它们的故乡。 美术馆选址一直在进行,先是在北京宋庄,后来移到上海嘉定。中国变化太快,要找一处规则明晰、能安心做事情的地方并不容易,烦恼的时候,他曾在微博哀叹:爱国无门。
    
     上海这几年在当代艺术版图上的崛起,跟整个上海西岸艺术生态的完善不无关系,而在西岸艺术走廊中,余德耀美术馆和刘益谦王薇夫妇的龙美术馆尤其不可忽视。余德耀觉得,西岸是通过顶层设计实现文化崛起的成功案例,而他们有幸参与其间,见证了其飞速发展。拿下飞机库之后,余德耀请日本著名设计师藤本壮介(Sou Fujimoto)对建筑重新进行设计改造。
     因为想尽可能保留飞机库的原貌,改建比重建受限更大,进度很慢,经济和精神压力都比较大。到了2014年5月开幕的时候,余德耀的身体健康已经出现不好的信号。“当时经济不好,我在印度尼西亚的生意本身压力也重,又必须买很多的作品去展示自己的实力。而且因为我在中国大陆没有生意,完全不懂得怎么去和政府人员打交道,所以就走了很多很多弯路。其实那个时候我这个癌在身体里面已经开始长了。但当时不知道,也没有查。开幕的时候,我口腔上面长了一百多个口疮,暴瘦了七八公斤。”
     从2004年介入收藏,到2014年美术馆成立,被严培明言中,正好交足十年学费。
     开幕即亮相,圈里人都赶来看余先生到底收了多少好东西,据说当时香港巴塞尔有一半的VIP都飞来了上海。藏品展的策展人是大名鼎鼎的芝加哥大学教授、美术史家巫鸿,大家也想看看巫鸿挑选藏品的思路。
     张洹的《佛手》、孙原&彭禹的《自由》、黄永砯的《蛇塔》、徐冰的《烟草计划》、没顶公司的《平静》、王广义的《北京胡同的垃圾车》、隋建国的《地罣》、李晖的《门》杨福东的《黄小姐昨晚在M餐厅》……余德耀也有不少国际化的收藏,比如Mona Hatoum、奈良美智或崔有让,但是他的收藏重心还是中国当代艺术,从架上到摄影,从装置到雕塑,线索十分清晰。《孙逊:谶语实验室》 展览
     他和巫鸿有个君子协定,“我说巫教授,你做你的策展,我不干涉。你要从我的藏品里面选任何一件,或者你要借展,你决定就可以,我不参与。但是我的收藏,你也不要参与。如果我买错了,你要告诉我。但是请让我自己做决定。因为这个决定对我来说有一种成就感,如果我要靠我的顾问或者学者朋友帮我决定什么可以买,什么不可以买,我就不会努力去学知识,我必须保持我自己的独立性。”余德耀说,虽然自己尊重知识和经验,在决定是否收藏的那一刻,他还是更相信第六感,相信激情和强烈的感动。
    让余德耀美术馆声名鹊起的一役是“雨屋”,在此之前,他只是在艺术业界有口碑,但大众对余德耀美术馆的认知并不充分。“雨屋”开展的时候,全上海的地铁里都贴了“雨屋”的海报,那些下着雨的房间的剪影照片更是在微博上掀起一阵传播旋风,二十多万人涌进上海西岸的余德耀美术馆展厅,要一睹这个奇幻的互动展览。
     另一个为余德耀美术馆攒下专业口碑的展览就是2016年的贾科梅蒂大展,虽然是私人美术馆,但是这个展览被誉为中国与法国之间最高级别的文化交流。“一开始我们决定展出50件作品,慢慢又增加到100件,最后在北京签约的时候,刘延东副总理跟法国外交部长签约,晚上的庆功宴,我就跟贾科梅蒂基金会总监凯瑟琳·格雷妮尔讲,既然这个展览已经是国家级别的文化项目,我们能不能做成全球最大的贾科梅蒂个展?毕竟中国有近14亿人。凯瑟琳说,可以,但是成本很高。我说,没有关系,我愿意付出。”
     最后,贾科梅蒂的展品从一百多件增加至250件,囊括了他的雕塑、素描、油画、文献等等。“后来泰特美术馆的馆长也参加了我们的开幕礼。她跟我讲:你叫我们怎么活呀?明年夏天我们也要做贾科梅蒂的展览,我怎么跟你比?”
     不惜血本也要做出专业的展览,除了高额的保险费用,余德耀美术馆还延请了卢浮宫的专业展场设计师来做stage design,大机库改建的大厅体量特别巨大,而贾科梅蒂的雕塑作品尺寸往往很小,这就对展厅布置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包括等比例地再现贾科梅蒂的工作室,以及把所有的头部雕塑和油画头部素描一起陈列,这些独创性、学术性的想法,最后出来的效果非常好。”
     贾科梅蒂开幕前的一周,余德耀还在美国接受胰腺癌的化疗,正是最虚弱的时候,“痛得要命,各种止痛药罔效,最后医生给我开了真正的白粉。”虽然家人和医生强烈反对,余德耀还是坚持回国,站在了开幕式上,“这个展览对我来说很重要,我自己的生命肯定有限,但如果这个展览不参加的话,我会抱憾终生。”

把收藏永远留在中国
     除了《贾柯梅蒂回顾展》、《安迪·沃霍尔:影子》等国际级大师的个展,余德耀美术馆还做了大量旨在弘扬本土艺术家的学术性很强的展览,比如《南辕北辙:杨福东作品展》、《秦一峰展》、周力的《白影》、孙逊的《谶语实验室》、周铁海的《必须》等等,“我希望我们的美术馆能发掘和帮助本土的艺术家,而不是只有别人的东西。现在美术馆有一点国际上的名望了,国外顶尖的学者、策展人、馆长都会过来,他们以前对中国艺术是视而不见的,我要逼他们去了解。就像小汉斯这次看到周铁海的展览就很受刺激,问了很多问题。包括之前周力的展览也很轰动。我们不会选择那些被市场裹挟着、不断复制自己的艺术家,我希望把我们对真正优秀的艺术家的关注和判断呈现出来,默默地去帮助本土的艺术家,尤其是那些被严重低估了的艺术家。”
     他常常告诫手下:收藏家可以买下一堆错的作品,但是美术馆不可以做一个错的展览。收藏一时冲动,事后后悔,这很常见,但是美术馆一定要在学术上经得起推敲,因为任何一个展览,都牵涉到整个团队两年以上的筹备和反复沟通,如果还选错,那就是原罪,就说明美术馆出现了系统性的bug。这样的错误,他不讳言,余德耀美术馆也曾犯过一两次,今后要极力避免。
     余德耀基金会曾经多次赞助中国艺术家在海外的展览,也多次为海外艺术机构捐赠作品或赞助项目,比如向蓬皮杜艺术中心捐赠丁乙的重要作品等等,这些事情,如果对方不宣传,余先生自己也就不吭声。“他们不报道,那我也就静静的。”他说,艺术的快感,跟之前做企业家时的快感完全不同,企业家的快感大多来自数据,而数据背后有很多烦心事,股票涨跌,心情就涨跌。但是投身艺术之后,很多事情让他心里美滋滋的,根本不需要别人奉承。比如刚刚牵线了蓬皮杜和西岸的结缘,如果未来有一天,蓬皮杜能够落户西岸,他就会觉得自己的工作是有价值的,不白过。
     他曾在不同的场合说过,很多伟大的公共美术馆前身都是私人美术馆,那也是他未来的理想。比如说MOMA,V&A,这些美术馆本身结构很完整,虽然是民营,但是也可以接受公共的捐赠,同时它有理事会,共同决策并制定行为规则,而不是只受控于某个家族,或者只受控于某种不受监控的私愿。一旦成为公共美术馆,创始人或收藏家家族就不再具有绝对的权限。
     但是在中国,这意味着很长的发展道路,余德耀美术馆至今也没有形成相应的框架,余先生自己感到力不从心。“自从我生了这个病,人真是改变了,很多时候不是考虑自己怎么样,以后的日子对我来说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东西。我现在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面,要做些什么,让自己的人生比较完整一点。我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一个个地攻克难关,我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我常常对我的团队讲,未来要靠你们去完成。我也下本钱去培养本土的团队。我只能作为一个爱国华侨,以我虔诚的心,希望这个美术馆继续下去,希望我的收藏能够永久地留在国内。当代艺术是我们这一辈人的艺术。将来再过几十年,我们给我们的子孙就有一个交代了。”            

  摘自《微信 · 南方人物週刊》


Sidamanik  茶園
 Beribukotakan Raya, Inilah kabupaten Simalungun yang memiliki luas wilayah 4.150 km2 terdiri dari 17 kecamatan dan dan 216 desa/kelurahan. Kabupaten simalungun adalah satu dari tujuh kabupaten yang berada di kawasan danau Toba sehingga wajar bila beberapa kali Festival Danau Toba diadakan di kabupaten ini tepatnya di kota wisata Parapat.
以 Raya 為首府的西馬倫坤縣,面積 4.150平方公里,由 17 個鎮和 216 個鄉組成。西馬倫坤縣是多巴湖區域內的 7 個縣之一。理所當然的好幾次的多巴湖文化藝術節,都在旅遊勝地不拉八市舉行。
Mencengkram pagi, menikmati semilir angin berhembus dengan suguhan hijau sejauh mata memandang, selamat datang ke Perkebunan Teh Sidamanik.
 清晨,享受微風吹拂下遙望綠色的景觀,歡迎來到了Sidamanik 茶園。
Kebun Teh Bah Butong Sidamanik
 Sidamanik Bah Butong 茶園
Mengeja lagi, yap... sedikit lucu bila menyebut nama Bah Butong, secara harfiah kedua padanan kata tersebut maknanya menggelikan. Bah...!! Butong (Bah...!! Kenyang). Kata "Bah" sangat identik dengan orang Batak, sedangkan kata Butong berarti Kenyang. Entahlah.... hehehe. Tapi ternyata "Bah" memiliki arti berbeda, Bah dalam bahasa Simalungun artinya "Sungai". Sipp... I got ZONK. -_-
命名為 Bah Butong 是有些滑稽,這兩個連詞的意思令人捧腹。Bah⋯!Butong(Bah ⋯!Kenyang)。「Bah」和馬達族相似,而 Butong 的意思是飽了,嘿嘿。但是「Bah」在西馬倫坤語言中卻意為「河流」。
 Lokasi objek wisata yang satu ini berada di jalur lintas Parapat menuju Pematang Siantar melalui rute Tanjung Unta.
旅遊景點的位於從不拉八市,路經 Tanjung Unta 到先達市的路途間。
Sebenarnya Kebun Teh Bah Butong bukanlah sebuah daerah tujuan wisata yang sah namun karena keindahan panorama dan hijaunya teh berhasil menarik minat masyarakat baik dari Simalungun dan bahkan luar kota untuk berkunjung. Kebun Teh Sidamanik berada di PTPN - IV Medan. Perkebunan dengan luas areal mencapai 8.373 ha ini telah ada semenjak kolonial Belanda menjajah Indonesia, kerennya lagi Kebun Teh Sidamanik adalah perkebunan teh tertua di Pulau Sumatera yang masih ada hingga saat ini. Lokasinya yang berada pada ketinggian 900 mdpl menjadikan kawasan ini cocok dijadikan sebagai daerah penanaman teh hitam. Faktanya lagi nih, Kebun Teh Bah Butong alias kebun Teh Sidamanik adalah sentra penghasil teh hitam kedua terbesar di Indonesia. :)
 其實 Bah Butong 茶園並非正式的旅遊區,只是因為那遍地綠色的茶葉,自然優美的景色,吸引了西馬倫坤縣當地的居民或是外阜的遊客。Sidamanik 茶園屬於棉蘭國營努山打拉植園有限公司 IV (PTPN-IV),面積 8.373 公頃,始於荷蘭統治印度尼西亞時期,屬於蘇門達臘島上最古老的茶園。地理位置海拔大約 900 米,適合種黑茶。事實證明,Bah Butong 又名 Sidamanik 茶園是印度尼西亞第二大生產黑茶的茶園。
Usut punya usut ternyata kebun teh di daerah ini dulunya ada 6 buah loh, yakni: Perkebunan Teh Toba Sari, Perkebunan Teh Bah Butong, Perkebunan Teh Sidamanik, Perkebunan Teh Sibosar, Perkebunan Teh Birung Ulu dan Perkebunan Teh Marjandi. Akan tetapi seiring perkembangan dan pemerataan ekonomi maka ke 6 perkebunan teh ini akhirnya dipisah sesuai dengan wilayah lokasinya berdasarkan kecamatan.  Berbicara mengenai akses, kebun Teh Sidamanik sudah sangat layak dikunjungi baik menggunakan transportasi moda roda dua maupun roda empat. Tingginya tingkat kunjungan wisatawan dari tahun ke tahun adalah alas an mengapa Kebun Teh Sidamanik akan dijadikan sebagai trade mark pariwisata Sumatera Utara setelah Danau Toba.
經過調查,原來在這一帶有六家茶園。Toba Sari 茶園、Bah Buntong 茶園、Sidamanik 茶園、Sibosar 茶園、Birung Ulu 茶園和 Marjandi 茶園。隨著社會發展和經濟分配,最後 6 家茶園也因為地理位置,以不同鄉鎮而分開。乘兩輪或四輪的交通工具到 Sidamanik 茶園都很方便,茶園裡的設施條件也有利於遊客。由於遊客人數的不斷增長,Sidamanik 茶園將成為多巴湖後,蘇門達臘島北部的另一個旅遊勝地。
 Bila anda berangkat dari kota Medan, maka anda harus melalui kota Pematang Siantar. Jarak dari kota ini ke Sidamanik berkisar 16 km. Jadi tidak memerlukan waktu lama untuk menikmati pesona keindahan pariwisata Simalungun yang tertatap begitu apik ini.
如果您是由棉蘭市出發,必定路過先達市,再從先達市到 Sidamanik ,距離大約16 公里。所以說在西馬倫坤縣享受自然風景名勝區不必花費太多的時間。
 Wisata Pendidikan di Sumatera Utara, yap...!! Perkebunan teh Sidamanik kerap dijadikan sebagai lokasi study tour dan field trip oleh kampus-kampus dari kota Medan seperti Instut Teknologi Medan (ITM), Universitas Sumatera Utara (USU) dan masih banyak lagi lainnya. Nah bila kamu sudah tertarik, saatnya memacu langkah dan menikmati alam Sumatera di balutan epic kabupaten Simalungun.
Sidamanik 茶園是蘇北旅遊業教育,學習之旅的景點,同時也是棉蘭市棉蘭理工大學(ITM),蘇北大學(USU)和其他大學的實地調查地點。如果您有興趣的話,這正是享受蘇門達臘島西馬倫坤縣的自然風光的時候。    
Antonius Naiba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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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塊錢的故事
2018-04-13 晚读文摘

     美国海关有一批没收的脚踏车,在公告后决定拍卖,拍卖会中,每次叫价,总有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以“五块”开始出价,然后又眼睁睁地看着脚踏车被别人用三十、四十元买去。
     拍卖暂停休息时,拍卖员问那小男孩为什么不出较高的价格来买。男孩说,他只有五块钱。
     拍卖会又开始了,男孩还是每次都以“五块”起价,当然最后还是被别人竞走。慢慢地,聚集的观众开始注意到那个总是首先出价的男孩,越来越多的人对男孩竞价的结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拍卖会快结束的时候,只剩一辆最棒的脚踏车,车身光亮如新,有多种排档、十段杆式变速器、双向手煞车、速度显示器和一套夜间电动灯光装置。这无疑是一辆难得的好车!
     拍卖员问:“有谁出价?”
     站在最前面,而几乎已经放弃希望的那个小男孩还是站起来,坚定地说:“五块”。此时拍卖会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屏住呼吸,静静地站在那儿等待着结果。
     这时,所有在场的人全部盯住这位小男孩,没有人出声,没有人举手,也没有人喊价。直到拍卖员唱价三次后,他大声说:“这辆脚踏车卖给这位穿短裤白球鞋的小伙子!”
     此话一出,全场鼓掌。那小男孩欢呼着举上那皱巴巴的五块钞票,得到了那辆毫无疑问是世上最漂亮的脚踏车,脸上流露出人们从未见过的最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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