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达“第一秘书”——邓衡山先生 饶铁生执笔 邓衡山先生之被称为先达“第一秘书”,其缘由一是他在先达任秘书的时间最长,从上世纪二十年代至六十年代;二是历经荷治、日治、印尼独立三个时代,三朝元老;三是当过龙岩同乡会、中华商会、先达华侨筹赈会(筹赈会)和华侨总会秘书;四是他不是唯唯诺诺、唯上是从的“文抄公”,而是运筹帷幄的智囊。邓老拥有的这种履历在先达几乎找不到第二人。他把他的一生无私献给了先达华侨同胞,是一位默默无闻、“老黄牛”式的幕后英雄。 邓老福建龙岩人,生于1902年,书香门第出身,高祖父曾任江西南雄知府,祖父则经商。邓老自幼上私塾,天禀聪颖,学业进步飞速,还练就一手好书法。因国内军阀混战,民不聊生,不得已出洋谋生。他先到亚沙汉跟随同乡学做生意,几年后自己开店。然而好景不长,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经济不景气,生意失败。 正当困厄之际,邓老从报章上看到先达中华商会招聘秘书的启事,条件优渥,月薪一百盾并提供住宿,于是投寄了应聘书。与此同时,具有厦门大学文凭的张德华也应聘。而邓老没上过正规学校,没有学历,但最终被聘用。这主要是邓老的旧学功底深厚,聘书行文通畅,毛笔字出众(应聘书用毛笔书写)。但更重要一点是:张德华是由甲必丹洪我情推荐,而邓老是由郭懋钦、周清木、张让三等侨领推荐,后者具有更广泛的群众基础,邓老最终胜出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邓老上任后,工作勤奋,人缘好,很快就了解了全市的侨商情况,熟悉了会务运作,工作开展顺利,颇得侨商好评。 抗战爆发后,全国和东南亚华侨掀起了支持抗战的浪潮,邓老积极主张抗日,谴责日军的暴行,支持国共联合抗战。先达华侨成立了筹赈会支援国内抗战和救济难民。邓老被推举为筹赈会秘书。他推荐林克胜担任筹赈会文书,专职负责具体工作。 克胜在筹赈会工作期间,亲自目睹了邓老在工作中所起的重要作用。如筹赈义演、茶话会、抵制日货、开大会等重大活动,邓老无不参与策划。有时连讲话稿和新闻报道都由邓老起草。总之重大社会活动离不开邓老。 克胜说,他在工作中得到邓老热诚的帮助和指导。邓老经常给他讲国内抗战形势,介绍先达的侨情,指导他如何起草公函、报告、通讯,并帮他修改。克胜由于写作水平的提高还被《苏门答腊民报》聘为特约通讯员。每每谈及邓老,克胜都会激动地说,邓衡山先生是我的“社会大学”老师,是我认识中国共产党和走上革命的启蒙老师。邓衡山老师指引了我的人生道路。 日占时期,日军准许中华商会的存在,其目的就是企图通过它来掌控华侨社会。当时粮食匮乏,日军委托它来办理粮食配给事务。商会负责人和邓老一方面为华侨办事,另一方面安排张琼郁和陈斯刚在粮食配给所工作。这样就为“反盟”支部委员张琼郁分工负责刻印秘密小报《前进报》提供了极为有利的掩护。 1945年8月日本投降。在马达山避难的胡愈之于9月间去武吉丁宜了解郁达夫“失踪”疑团路过先达时,约了先达反盟支部负责人和一些爱国人士座谈,其中就有邓老。胡愈之分析了国际国内和印尼的形势,针对先达的情况提出了华侨社会要进行民主改革,成立华侨总会和办好学校的意见。于是筹办总会和接管学校的工作迅即展开。由于邓老熟悉商界和社团情况,与各界人士的联络沟通驾轻就熟,很快就成立了华侨总会。可以说,中华商会是华侨总会成立的基础。 荷军发动“警卫行动”前,苏东一带分隔为印尼统治区和荷军统治区。在先达曾一度成立华侨总会联合会,邓老被推荐担任联合会秘书长。于是便有张谷和、黄文泉相继担任华侨总会秘书之事。但随着局势的变化,华侨总会联合会不久便解体,邓老又回到华侨总会当秘书。棉兰印尼文《民主日报》被迫停刊后,陈丽水调回先达任总会外文秘书。一中一外,珠联璧合,相得益彰。当时总会的工作十分繁忙,一方面要团结广大华侨声援国内人民反对蒋介石发动内战,另一方面又要支持印尼独立斗争,反对荷军对印尼的侵略恢复其殖民统治,同时要维护侨胞的权益。总会的工作搞得红红火火。 1947年7月荷军发动第一次“警卫行动”占领先达,无理逮捕了在先达开展爱国民主运动和支持印尼独立的领导人巴人和一些爱国进步的华侨人士。强迫巴人在火车站搬运货物,予以惩罚和侮辱。邓老、陈丽水即与未被捕的总会负责人商讨对策,派代表向荷军交涉,质问缘何无理逮捕巴人等,并通知各社团勿组织群众到火车站去抗议,以免群众受到伤害。同时迅速向棉兰民盟支部报告,并在《民主日报》揭露荷军践踏人权的暴行,动员舆论进行谴责、抗议,要求无条件释放巴人。 邓老的书法、钢笔和板书自成一体,飘逸洒脱。许多商铺招牌字都请邓老书写。早年举办国庆庆祝大会,总要以大会名义向北京中央人民政府致贺电。于是在主席台边就会竖起一块大黑板,邓老不用稿子,当场在黑板上一字不落地书写电文,这时总会引来会场啧啧的赞叹声。最后由司仪朗诵电文,大家热烈鼓掌通过。这一幕至今仍历历在目。 1951年8月,印尼右派势力发动所谓“八月大逮捕”事件,先达爱国进步的总会、社团和学校的一些负责人也受其害,有些人被关押在集中营达数月之久。其时陈丽水已调到雅加达我大使馆工作,只有邓老坐镇总会。他与未被捕的民盟、总会负责人坚持阵地,应付时局,度过了艰苦的时刻。 1956年6月邓老应邀回国观光,这是他离开故园数十年后头次回到祖国。新旧祖国的对比使他感受颇深。他在北京还探望了他的堂叔,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的邓子恢。 1965年印尼“九·三O”政变后,总会被迫关闭,邓老才结束了为先达侨胞奉献了一生的秘书生涯。 (注:此稿根据邓润生、林克胜、黄书海提供的资料撰稿而成)。 老歌追忆: 《凤阳花鼓》歌里歌外 天津 林焜辉 “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好地方,自从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大户人家卖牛马,小户人家卖儿郎,奴家没有儿郎卖,身背花鼓走四方。”这是明清时代诞生于安徽凤阳,表现当时凤阳地区,因灾祸频发,百姓苦不堪言,背井离乡,流浪卖艺的民间歌舞《凤阳花鼓》的唱词。我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在棉兰永春公所第一次听到这首唱词的。我依稀记得,有一天,我们全家从先达来到棉兰永春公所。那晚,礼堂里灯火通明,歌声回荡,鼓声阵阵,棉兰苏东中学学生正在为支援祖国抗日募捐义演在那里排练节目《凤阳歌》。后来,在先达也常听到有人哼唱这首歌。 弹指间,几十年过去了,《凤阳歌》也被淡忘了。 改革开放以后,“凤阳”这地名常出现在报刊和电视里。从而唤起我童年的记忆。 《凤阳歌》这个民间传统艺术,产生于明清,流传至今已有数百年之久,并且早在二战之前就传到了海外,深受欢迎;本来是一首流浪者之歌,却能堂而皇之地登上舞台,时空割不断,大海挡不住,这不能不说是民间艺术的旺盛生命力和艺术魅力。2006年,《凤阳花鼓》理所当然被列入我国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中。凤阳也就成了我国民间传统艺术的发祥地之一而出名。这是凤阳人的骄傲。 凤阳人的聪明才智,不仅表现在艺术创作方面,也表现在农村改革所做的贡献。改革开放之始,他们紧紧抓住改革开放的大好时机,“摸着石头过河”,走出农村改革的新路。人人都还记得,凤阳小岗村十八位村民以大无畏的精神,在家庭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合同上摁上手印,带头实行土地“大包干”的新闻报导。从此,农村发生了巨大变化,也推动城市的改革,人们用“农村包围城市”来形容它。一首反映农村新面貌、新气象的合唱曲《在希望的田野上》唱响大江南北。那张有十八位村民手印的合同书,陈列在中国革命博物馆里。凤阳又成了新时期土地承包责任制的发源地。凤阳扬名于天下。 发祥地、发源地,二者集于一身,什么叫做人杰地灵,我想这也是吧。由此看来,凤阳确实是个好地方。 那些年苏联歌曲满天飞 香港 林叔明 那些年,苏联歌曲满天飞,传唱着《在遥远的地方》、《纺织姑娘》、《灯光》。 《小路》 这是一支情深谊长的歌,小路深入迷雾:“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一直通往迷雾的远方。我要沿着这条小路,跟着爱人上战场。”这阕《小路》的头一句,是我在沈阳北陵公园里,对着眼前灌木林中的小路哼唱的,幻想着穿着白衣裙校服的女孩欣然走向我来。 《莫斯科你好》 最早的北京华侨补校,在东堂子胡同的一座四合院内,有前后两院,补习班两班,各占一个教室。学校举办独唱比赛,两班各派一名选手,参赛选的都是苏联歌曲:一支哥萨克青年要杀死不忠的女人时唱的叙事抒情歌,一支经过一位老是围着围巾的缅甸同学指导,并借来唱片示范的《莫斯科你好》。结果是欣然莫斯科获胜。 不是《红莓花开》 回国后看的第一部苏联电影是《快乐的(集体)农庄》。主角是女拖拉机手,她唱的就是《红莓花开》。谁知道这是翻译错了的歌。 开在“野外小河旁”的红莓,引起女拖拉机手的思念:“心中热烈的爱情,使我多痛苦,我的心腹话儿,怎样对他讲……” 其实开花非红莓,而是“荚迷”,错译约定俗成,已经改不了了。而且唱成“荚迷花儿开”也觉差劲,没必要改。 也不是山楂树 “细长的山楂树,立着摇摇幌幌。为什么把那树梢,垂在栅栏上?”原来,“在大路的那边”,有棵什么树(忘了树名)。 山楂多情,可惜垂下树梢的不是山楂树,而是“花椒树”,也是一支错译的歌。 改成“花椒树”,比“荚迷花”好不了多少,唱起来也不十分顺口,约定俗成,也不必改唱。 “亲爱的手风琴” 哈尔滨的春节,零下二三十度。 在广场上,人们围成圈。一位哈六中的华侨男生,正引吭高歌“手风琴”: “我亲爱的手风琴你轻轻地唱,让我们回忆起少年的时光,春天驾着鹤群的翅膀飞到了遥远的地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并不忘记……” “我家门前” 哈尔滨的华侨学生,大多会唱这支歌。 这是一个少女老是看见家门外有个青年对她“目光一闪”引起的“遐想”: “晚霞中有一青年,他徘徊在我家门前,那青年闭目无言,对我目光闪一闪。有谁知道他呢,为什么目光一闪,为什么目光一闪。” “有一个人骑马” 这支歌是在沈阳一个中学当师范学院实习语文教师时,专门学来在实习班的班会上唱的: “有一个人,骑马来自远方,是年青的哥萨克。那哥萨克纵马飞驰在库班的大路上。哥萨克看见故乡的村庄,田野无边宽广。” 又是写歌 写完了苏联歌曲,欣然大笑:又写歌了。不是不写了吗? 这些歌,在大陆想必已经“灰飞烟灭”,可是,不能不写点东西纪念这些当时流行大陆的好歌,所以“终曲”未终,到此才告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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