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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华校友通讯(第12期)

2016-10-14 18:36| 发布者: admin| 查看: 3221| 评论: 0|来自: 先达先华校友

摘要: 先华校友通讯 先达先华校友 主办 总第12期 www.siantarpeople.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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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祝大家中秋快樂
     先達   彬彬
     月滿心寬,人月共圓;花好月圓,福滿人間;月亮伴美夢,月是故鄉圓;但願人心似明月,千顆星星比上月亮。這些都是中華民族幾千年來對月亮的讚美。月的詩情畫意,是人和月無法解開的千古情節。
     日盼月盼終於盼到了中秋節,它是僅次於春節的中華民族的節日之一,也是最富有文化氣息的節日。我同老伴在家把願望用手搓成一個圓圓的月亮,將思念釀成一杯清香的普洱茶,等待兒女們歸來,邊吃月餅,喝著清茶,把酒暢飲,對月當歌。盡情享受一家人團聚的中秋佳節,共享天倫之樂。
     人生最難得是相聚,最苦的是等待,最幸福的是兒女們能常常回家看看,最美的是能享受到生活中的一切美好。當過去已成往事,匆匆而去,想想過去會有淚水和歡樂。有爸媽相伴的日子裡,我們不會孤單,有爸媽在,我們不怕黑夜漫長;依偎在爸爸寬大的胸懷裡聽他講中秋節的故事;伏在媽媽的肩頭在月光下聽媽媽講童話故事,把幾千年流傳的中秋故事說的沒完沒了。如今月亮依舊高掛天空,多麼想再聽爸媽講中秋節的故事。可是爸媽已在天堂,留下的是對爸媽的思念。中秋佳節倍思親,也想念著遠隔重洋,身在異地的親人和朋友。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讓我們今夜與嫦娥共舞,感悟著美麗的人生,珍惜親情、友情。時代在變,人心在變,唯一不變的是親情、友情。
     寒露過後,秋季便到了最美的時刻。秋高氣爽楓葉飄紅,林中果樹壓彎枝頭。您看,滿山的楓葉已飄紅,山溪、瀑布加紅葉,美如圖畫,身在海外的華人,想起家鄉的美景,增添了濃濃的鄉愁。
     今夜明月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又到了一年的中秋節。月圓圓,餅圓圓,月兒亮又亮,月餅香又甜。月是故鄉明,水是家鄉的甜。中秋節勾起了童年的回憶,我和妹妹同鄰家的小朋友手提紙做的燈籠,穿街入巷。月到中秋分外明,明月有光人有情,人間真情像明月。筆者在此祝大家人月共圓,中秋佳節,幸福團圓。

夕阳絮语
最美中秋佳节
  凡夫
      去年今日中秋节,我家兄弟四人,为了能更接近中秋明月而登上本哲山,可惜天不作美,山上下着细雨,满天乌云把月儿遮去,我们趁兴而去,却败兴而归。那是没有月亮的中秋节。
      很快,一年过去,又到中秋月明时,它落在九月十五日。我家原斑四兄弟,一来自澳洲,一来自棉兰,和两位居住雅加达的,又趁兴而来,到四弟的本哲别墅度中秋。今年虽然也有雨。但不是绵绵的长命细雨,而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得滂沱大雨。它把本哲山的绿园翠野,洗涤的尘埃尽去,以便迎接月姐的出台。月姐依然犹抱琵琶半遮脸,含羞答答地破乌云而出,渐渐地透出她的洁白明亮,把银辉洒到整个本哲山区。让专程来赏月的人儿,欢欣无比。
      不独有偶,想上山赏月的何止我们一家。四弟的好友保利伉俪,也在向我们招手,要我们到他的山庄别墅区共渡中秋。这位贤伉俪,是我人在澳洲,芳名不绝于耳的大好人。他们二十多年如一日地于每周周日邀请各路歌友到他们府上唱歌。丈夫的热情带动了爱夫深切的太太,亲自下厨烹煮,煮出满桌丰富的菜肴,招待丈夫的好友们;他们且歌且食,尽欢尽兴而归,满足了丈夫的好客。因此,若称他俩为歌坛孟赏君,绝非阿谀献媚之词。
        我一听到如此好消息,就高兴地敦促四弟赶快接受邀请,以便一睹这位心仪已久的歌坛老大,吃其夫人的美食;我也早已听说,三代都是唱歌好手的张家帮歌唱家,是他们的常客座上宾;有机会听他们的歌,学他们的唱功,岂非幸事?因此迫不及待。
        之前,好客的四婶,说她有一群好友,也将应邀到保利的别墅过节,因此希望他们赴会之前,到她的别墅吃饭。四婶知我的凡夫果条可以见人,要我炒果条招待她的客人。我不愿辜负四婶的美意,用心地炒出那棉兰特色的果条,让客人吃得满意,添了她脸上的光彩。吃罢果条,这群爱唱歌的娘子们,就先在四弟别墅里,展喉高歌,热身试音。居然中气充足,声如夜鶯鸿雁,清脆嘹亮。似乎,凡夫果条补足了她们的元气!
         到保利的山庄已是午后时分,雨后的山庄分外清新爽朗,经过大雨的洗涤,红花绿叶如换上了新装,争奇斗艳,爱美的女士们,忘了年龄,在林荫花丛中拍照,摆首弄姿地,那有祖母准阿婆模样? 不见张家帮的人影,主人说他们都回到棉兰过节去了,真可惜。
         满足了拍照欲,保利哥开始调整他的声响,开始了唱歌节目。果然,保利的客人,个个都是歌唱高手,歌声共鸣了这幽静的山庄别墅区,热闹非凡。保利夫人见时间已到,一声令下,女工们端出了她亲煮的佳肴。哦!是Lontong Cap Go Mei(十五月的饭团),非原汁原味的侨生咯女童,而是棉兰式,香辣丰富的LontongMedan。当然,还有许多的配菜瓜果,也少不了香甜的月饼。尤值得一提的是,鲜果大王老板娘的娇姐带来的几盒马来西亚的山猫特种榴莲,让从友大快朵颐,我老婆则吃的谗状毕露。可惜。四婶精心烹制,我最喜爱的鸡酒,却因为相信酒不可和榴莲同吃,而不得不留待明日享用。
         满足了五脏庙之后,经主人的引带,我们到了他后山的观月台上。那时,明月已高挂,虽然仍然明亮,但已变得娇小玲珑。女士们又再次争相拍照,但如何才能与天上的月姐合拍?就成了难解的问题。又是娇姐想到了方法,用蛤蟆功贴地拍法,果然将月姐请下和我们合拍了,那么美丽,那样珍贵。娘子军们的兴高采烈,响彻了整个山谷。
        十时许,我们不得不舍下好友们,回到我们的别墅,再继我们兄弟间的中秋话题。茗家乡茶,吃中秋月饼,谈我们儿时往事,重温先父母留给我们的中秋记忆。父亲的椰梗(sapu lidi)现象:合把(团结)则强,单枝则易折的示范;母亲的话:“兄弟同心有钱买金,兄弟不同心无钱买灯芯”,永远是我们的中秋记忆。到白发苍苍时,仍然犹新。
         说今年中秋最美,因有月姐的现身、有保利夫妇的热情、有好友们的欢聚同庆,尤其有兄弟的同心共勉,我为此感恩、谢祖!
15-9-2016 中秋日、雅加达,

回憶錄
褪色的玉鐲
沈華英
    你幽幽地訴說珍藏年久的紀念品都有個迴腸的故事,浸澱著生命中最深沉的記憶。這只顏色不起眼的渾濁手鐲,擱在抽屜內一方鏽斑點點的鐵盒裏,極少被翻動到,偶爾找張字據或是什麼的觸及它時,內心總不由地攣縮抽痛。
    三十年了,愧疚之深猶齧心,竟苦苦追索遙遠的記憶裏那只老人斑點乾皺的手。總愛坐在房門旁一張舊藤椅上,手腕掛著一長串的佛珠,撚著一顆顆的光瑩淨潔,祥靜而虔誠地輕誦佛號。銀白髮絲整齊服貼梳向腦後,近身時,你可聞到髮油的花香味。乾癟的臉敷上濃淡不勻的水粉(一種以浸軟的米加以磨細濾乾,搓成細粒,加入香花或切絲的香葉曬乾後收藏起來,用時只需加水調稀塗抹臉上,為舊式婦女們所愛)。身上總是一套乾淨深色暗紋、高領斜邊襟的老式婦女寬大衣褲。
    三名媳婦當中,娘最疼你了,許多心裏話,都化為嘮嘮叨叨的重複。渾濁不清的眼,流瀉出年老的寂寞,渴望交談的殷切,叫你再疲累都不忍拂意,總是一邊忙著間中漫應「嗯」、「哦」幾聲,示意正聽著呢!
    那段日子實在難過,年邁體弱的翁姑與你同住,定期與不定期的醫藥費,四個孩子的學費,柴米油鹽等生活費⋯⋯每月他寄來的錢總是不敷,日子過得捉襟見肘,沉重的擔子直使你喘不過氣,疲憊不堪。他這一去外島工作便是多年,每年只能在春節時回來一趟,住不上十天又得拎行囊走了,也來不及聽你細述長年他不在時的辛酸。而他雖也明白你獨撑個上有老弱,下有幼小的家,也著實不易,無奈為了生活,也只能交代著家中一切事你就自個兒拿主意,也不必問我了。聲調是空洞乏勁,分隔久了,你漸漸地感到他身影兒模糊了,臉也面生了。早年你心頭上的那份牽掛,不知何時早已淡去。周而復始的刻板生活,使你再也逬不出當年的激情。
    那年,街頭巷尾的婦人都迷上了玉鐲,彷彿家家婦女手腕上都戴上一隻。那碧綠的、綠白的、桔紅帶黃的、更有綠白橘黃三色相間的瑩滑玉鐲。不光是時興或炫耀,也相信避邪的玉石能帶來好運,上了年紀的阿婆,更是準備著哪天壽終內寢時帶著上路。
    那一個夜晚,昏黃的燈下,你正裁剪著一塊布料,娘那粉敷不勻的臉,不時靦腆地朝你笑笑,沉垂眼皮下的雙目,竟透出無比希冀的光彩:娘好想有一隻玉鐲啊!你就買一隻給娘戴好麼?
    語調清細而急切,渴望都神情一如燦漫孩兒嚮往於心愛的玩具,叫你不忍拒絕。你說不出內心有多愧歉,滿腹苦酸直往上冒,淒然苦笑,牽強地輕點一點頭,內心可悲苦地直喊:娘啊!不是你兒媳不肯,可我現在實在是買不起這貴重的玉鐲啊!
    就在早晨買菜的當兒,你突然瞧見路旁的一個小擺攤,攤上就掛著好多隻碧綠的「玉鐲」,可你知道這些只不過是仿製贗品,只要戴上一段時日,顏色便褪回原形,思量著橫豎娘也甚少出門,先哄著她一陣子再說吧!猶疑了片刻後,你揀選了一隻,心頭亦不禁讚歎色澤晶綠得幾可亂真。
    當放在娘手中時,只見娘目光閃亮,蒼白的臉頰竟意外地因喜悅而泛紅暈。娘輕撫著腕上的手鐲再也不肯褪下,咧嘴直樂的笑容使你警覺而心怯,好生後悔。此時此刻再也無法啟齒坦言了,你心慌得轉過身來不忍再看,深重的歉疚使你不安的暗求:天哪!我求求你賜給我一個神奇,就讓這玉鐲永不褪色吧!
    日子在不為人知的愧疚煎熬下更加難過了。你實在提不起勇氣再看那手鐲一眼,卻又不由自主暗地裏偷瞄著它。心靈上的芒刺和精神上的重荷,使你比之前任何時候更加的脆弱,更加瞭解俗世中金錢的價值。你嘲笑自己的無知,那可笑荒謬庸瑣的私願,你慚愧得眼都紅了,心都碎了⋯⋯來吧,要來的就讓它來吧!你已看出那「玉鐲」的顏色已逐日褪得那麼粗俗刺眼,那麼的惹人厭惡。奇怪的是,娘並不知情,仍然日夜戴著它。
    那日,大哥台灣觀光回來,特地帶來一隻晶澤溫潤的碧玉鐲給娘,你在一旁刻意讚賞玉的綠潤可愛,待大哥回去後,便急不及待地要娘換上它。可意外地娘卻執意不肯,說什麼他那人的心眼兒呀我最清楚,他雖然有錢,卻斷不會買真玉鐲給娘的,你瞧他剛建好的那幢新屋,娘說想住上一晚都不行,車房裏的新車,都說是妻舅寄放的,就是不讓娘坐上一回!你瞠目結舌無以為對,心頭話到了嘴邊,竟是無法開口。娘啊!大哥買的才是真玉鐲子,你怎麼偏信我的呢?
    實在摸不準娘是否生大哥的氣,或是真的分辨不出真假玉鐲,直到娘逝世,始終不肯戴上大哥買的玉鐲。
    窮,不但令人身苦,心志折磨更苦。大哥給玉鐲半年後的一天,娘隨著一個老家舊鄰回埠住上幾天。回來時,驚見手上的鐲子不見了!你心虛得不敢問,一味迴避娘的目光,整日魂不守舍,憋悶得快發狂。
    那天夜裏,孩子們和公公都已睡下,昏黃的燈下,你勉力提神趕縫明早顧客要取的衣裳⋯⋯娘在一旁靜坐,逐顆慢撚著手中的佛珠,一付若有所思的沉默神情。你只感到口舌焦渴,額頭汗珠直淌,寂靜中只覺得心跳聲特響。突然,娘平靜地開口:那只玉鐲我不戴了,文川嬸說那是假的,戴著叫人看了笑話。
    你一時彷彿跌落黑幽死寂的萬丈深谷,身子不由顫抖了一下,一時之間,竟是分不清針是扎在手上或是軟弱的心上。低下頭擠著指尖的小紅點,淚光模糊中,只見它慢慢地擴散成一朵紅豔豔的血花⋯⋯
                                          摘自《文苑拾粹)
                           
思念已故親人
張育珍
     2014年清明節,發弟夫婦從香港來,於是我和兒子媳婦跟他們一同到「阿瑪查雅」五樓骨灰祠去拜祭父母、武弟和全弟。當時那裡正在大裝修。負責人告訴我們裝修後將改名為「帕魯伊天堂殯儀館」。現在寄放在那兒的骨灰罈全部都要搬到ManggaBesar 的天堂骨灰祠。
     因我曾和發弟及堂妹到「廣化一乘禪寺」又叫Ekayana去拜祭過七叔和七嬸,見那裡的環境很清幽,因那兒不準燒紙衣和紙錢,也不用點蠟燭。每人只許用一支香拜祖先,然後把香插在窗口的天公爐裡。簡單方便又環保,如果把父母親的骨灰搬來這裡又可以和七叔七嬸在一起也不錯。當我這樣跟文哥說時,哥很贊成並說一且費用由他支付。
     十月廾三晚,挺侄先從英國來雅加達,第二天,文哥晞侄父子和發弟夫婦從香港來,接著珠妹夫婦也從上海趕來了。
     當晚芳順帶我們到「珍珠海岸海鮮館」去吃海鮮,我們四同胞兄妹和年輕一輩的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廾多人聚在一起過一個歡樂又溫馨而且也是我期待已久的好時光,那晚我高興到睡不著覺。
     十月廾五日,我們先到「阿瑪查雅骨灰祠」去拜拜並料理搬遷手續。然後由晞侄、發弟、妮姪女及挺侄抱著父親、母親、育武弟和育全弟的骨灰罈,分乘四輛車開往Ekayana。當年,父母親往生時,文哥、發弟和珠妹都沒能來給他們送終。現在這段路可以算是文哥他們來送父母和武弟及全弟的最後一程。相信我們這樣做對大家來說再也沒有遺憾了。我們把骨灰罈放在三樓的神桌上,兩位師父誦完經後才把骨灰罈安放在我們早已選好的塔位裡,那就是他們的家。儀式雖然簡單但卻很隆重,相信父親、母親,還有武弟和全弟在天之靈也感到欣慰。
     一九七三年,武弟把父母和全弟及麗齡接到雅加達後,每年都會陪母親回先達住幾天。那幾天是我們母女最高興的日子。
     一九七五年,垂登到棉蘭工作,我們也離開先達搬到棉蘭,
     一九八三年,因我要去香港,母親來棉蘭幫我照顧孩子,當我在月台上看到母親從飛機走下來時,母親的腰身不像過去一樣挺拔了,背有些駝了,走路也慢了,原來母親已老了。忽然一陣心酸,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下來。
     從香港回棉後,我陪母親到先達去找親友。第三天一早接到電話,垂登急性盲腸炎正在醫院動手術。回棉後,我到醫院去照顧他。第二天中午,回家不久武弟來電說:「育全弟出海釣魚沉船。人已找到,但救不回了。」我們都很傷心的哭了,鄰居以為垂登出事了。全弟一歲多時,我們在河邊釣魚,不小心全弟跌進河裡,我馬上跳下河拉著他的手,幸虧遇到一位叔叔才把我們姐弟救上來。沒想到四十多年後,全弟還是躲不過這「水關」,也許這就是他的命吧!當天由麗齡陪母親回雅加達,我和母親都很傷心的哭著分開了,而這次離別竟是「永別」了。
     一九八四年十月廾九日武弟來電說:「媽媽今天早上往生了⋯⋯。」聽了這話,我差點暈過去,匆匆忙忙趕到機場,幸好頭等艙還有一個座位。真沒想到我第一次到雅加達是哭著去奔母親的喪。女婿寶昌到機場接我後,直接送我到殯儀館。我和武弟一見面就抱著痛哭。看到母親很安詳的躺在那裡,好像睡著了。可是當我哭著大聲叫「媽媽」時,她已不能回應了。母親走的太突然了,在我完全沒有心裡準備時就走了。我不能接受,一直哭著叫「媽媽」,那時腦海出現母親總是忙著工作的身影。自從十多歲那年,我生一場病後,母親再也不許我幫她做家務事了。出嫁後,母親還把我當小女孩一樣照顧和愛護,時常叫全弟帶些我愛吃的東西給我。次女麗齡剛滿月我又生一場大病,在「丹絨勿拉哇」醫院住了一個多月。出院後直接回娘家養病。那時,母親除了照顧我,晚上還要幫我照顧兩個年幼的女兒。每天早上垂登來我娘家接飛齡回去給她祖母照顧,同時請鄰家女孩吳莉花幫忙。晚上再送回我娘家。而麗齡從小是母親一手帶大的。在娘家住了兩年多才搬回譚林街婆家。
     孩子上學後,每星期日和假日,母親一早就煮些我們愛吃的東西等我們回去吃。文哥曾多次對我說:「我們的媽媽是一位很好的媽媽,你要多關心和照顧她⋯⋯。」回國前他還提醒過我。真慚愧,我不但沒照顧過媽媽,幫她做家務,相反的是媽媽一直在幫我和照顧我。真後悔沒聽哥的話,想到這我更傷心和難過。武弟說母親除高血壓平時沒什麼病痛。這次在醫院住了兩天後就很平靜的永遠離開我們了。母親太偉大了,她對我們只有付出卻不求回報。在她走完人生最後的路時也不要麻煩我們。
     回到棉蘭看到母親的衣料,我又哭了。真後悔,為何不勤快些把這幾塊衣料做成衣服給母親穿。唉!別說了,一切都太遲了。
     一九八七年,父親因長期吸煙患上氣管炎在醫院住了四天後也很平靜的離開我們了。
     一九九三年,武弟因血壓高到「芝敬尼」醫院住院檢查,兩天後卻昏迷不醒,在急救房住了十多天後,我才到雅加達去看他。當我看到渾身上下插滿管子躺在那裏不能動彈的人就是我的育武弟時,我不敢相信。我哭著大聲叫他醒來,那時我看到他在流淚。眼睛和嘴巴一直在動,我知道他一定聽到我在叫他,想回我卻開不了口。第二天,再去叫他時,完全沒反應了。醫生說武弟的腦已死了,變植物人了,建議我們別再搶救了。又問我們要不要拔管,但要家屬親手拔,因為管子一拔掉他就走了。聽了這話,我的心好痛好痛。長痛不如短痛,但太殘忍了吧!誰下得了手?那時不知怎回事,我竟在他妻兒和親友面前哭著對他說:「武弟,你如果不能醒來,就放心走吧!⋯⋯。」說真的那時我真希望他快些走,早脫離苦海。幾天後,他呼完最後一口氣,走了。武弟真的走了。
     一九六二年,武弟曾昏迷過一次,那次是他朋友送他進醫院。在先達「軍醫院」住了十多天後就走著回家了。這次他是自己走進醫院卻被抬著出來。武弟走後,我傷心、難過、自責、內疚、後悔,叫他「快走」到底對不對,我一直為這句話耿耿於懷,每天傷心流淚。堂弟育東半開玩笑對我說:「別哭了,是你叫他走的⋯⋯。」聽了這句話,我更傷心難過。回到棉蘭,我寫信向他道歉。一邊寫,一邊哭,本來體弱的我又病了,還病得不輕,病中想起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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