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 陈达庆 父亲陈水彪,母亲陶少棠都是先达人。他们对先达的思乡情念,从我的名字即一目了然。我1958年出生于重庆。爸妈从先达谈恋爱到重庆结婚生子。达庆就是爸妈爱情的结晶。 父亲离开我们已有二十四年。他一生中最宝贵的二十年却是在与疾病抗争中度过的。当我步入和他相仿的年龄段时,常常怀念他,敬佩他。 父亲不但以顽强的毅力争取健康,而且自始至终都在尽着做父亲的责任,培养子女。我和妹妹能够上完大学,我在上世纪80年代能出国留学等等,都是和他的努力分不开的。 他失去健康后深知健康之重要。生病前,我刚六、七岁,他在中联部门前的大河里教会我游泳。生病后,更是鼓励我每年夏天去这条河或其上游八一湖游泳。我是最早一批下水,最晚一批上岸的游泳爱好者之一。冬天,他千方百计从朋友中索要两双旧冰鞋,鼓励我学滑冰。后来也买了冰鞋。这在那物质贫乏的年代,实属不易。 上中学后,我爱上无线电。父母省吃俭用,创造条件,使我能自己组装半导体收音机。高中时就会组装九吋黑白电视机。那时黑白电视机在国内还是稀有品。他在家中第一次看电视,就看儿子自制的电视机。我猜想他当时也挺有成就感的吧。他为了让我能学好无线电专业,还特意联系在天津工作的无线电工程师陈宏昌(陈宏伟老师的弟弟)。我从宏昌叔叔那里学了不少知识,受益匪浅。为了让我开阔眼界,增长知识,父亲还找各种机会创造条件,让我接触不同工作领域的叔叔阿姨们,像外交部的书海叔叔一家,北京师范学院的翁克敏叔叔一家,中央电台的王兰香阿姨、魏美昌叔叔一家……暑假时我去他们家串门,就像现在的孩子能参加各种夏令营一样开心,其情其景,令人难忘。 记得父亲还安排我小学时第一次坐火车去保定度暑假,鼓励我中学第一次乘轮船去大连旅游。他病了,不能带我登长城,但他千方百计找机会让贵州来的王清海叔叔顺道带我去长城一游。要知道,70年代那时候,能去八达岭长城,对北京人来说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改革开放后,为能让我自费出国留学,父亲请在先达的侄儿(我的堂哥)陈炳煌出面为我做财务担保,使我顺利地拿到签证,进入美国大学。1986年我带着炳煌大哥给我的五千美元,踏上了自费去美国留学闯荡的征途。 这其间父亲还做了很多令人难忘的事。比如鼓励和辅导我和妹妹自学英语,如何准备高考,学会英文打字,写日记提高中文水平,甚至我们的婚姻大事等等,这一串串可圈可点的故事都是发生在他重病缠身、尿毒症夺去了他宝贵的一只眼睛的艰难岁月。 当我在美国回想起这些北京往事,当我久未提笔写中文,许多字跟我生疏时,我眼眶湿润了。父亲,您虽然重病在身,体形上不如健康男子汉,但您的意志、您的毅力和您所作所为,按现在流行语来说很够“MAN”,您是个硬汉! 您与病魔抗争了十几年。许多先达的亲朋好友、中联部的同事、住院时认识的病友以及我的大学同学等等,他们都为您珍惜生命,逆境中享受人生,不放弃,关心国家大事,为子女成长尽心尽力而感动。这是您当时带给我们大家的正能量!这是您留给家人的一笔精神财富! 老爸,在您人生中的最后这二十年,You have done a good job! I am proud of you!您活得精彩!我为有您这样的父亲而自豪庆幸! 最后,我谨代表家人向所有关心和帮助过我们的海内外亲朋好友深深致意,并祝大家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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