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海 我曾多次到过天津,再次去天津看望先达老同学老朋友,却一直是我日程中须要择机完成的旅程之一。年初,曾与铁生商定,找个好天气,两家一起到天津一日游。 人算不如天算。万万没想到,眼下铁生却酣睡在医院,至今三个多月未醒。心中失落感,难于言表。 4月15日,我和瑞玲只好带着铁生、清香的问候启程到天津。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在天津车站和迎候的笑英、焜辉热情握手拥抱。焜辉拍拍我的肩膀说,“你的手劲挺大,身体一定很好”。我说,“还可以。自我感觉良好。你嫂子秀兰说我‘尚能饭’、‘尚能炊’。我喜欢这个评价”。 笑英风采依旧,可亲可爱。她是我在先达的邻居,看着她长大。小时候活泼可爱的模样,历历在目。她的姐姐菊英成了我的二嫂后,邻居变成了亲戚,走得更近了。对菊英的早逝,我们寄以深深的哀思。笑英是天津先达校友的总召集人。欧惠娟说,“有笑英在,你们就放心来吧!”好一个“放心”。 笑英、焜辉事业有成,都享受教授待遇。晚年生活有滋有味。经常穿梭于洛杉矶和上海两个女儿处。焜辉是天津中医学院的语文教授。他擅长画画。近年来又潜心学习中国画和西洋油画。我建议他搞个“焜辉画展”或出版《焜辉画册》。言谈举止,学究儒雅的焜辉,是否为此心动?大家翘首以待。 近日,浏览棉兰《好报》,副刊上刊登才女张福英书写的墨迹:“愿用尽家财万贯,买个太阳不下山”。其豪迈情怀力透纸背,令人感动。听新荷说,最近福英搬新家。祝她好运常驻。 汇合地点选在素琪友联家。赖燕玉夫妇和儿子、欧惠娟王金堂夫妇,早已在座。随后接踪而至的是张桂昭和李迎旭夫妇。李梅英、陈成强、邓月英等早已在楼下澜园酒家忙活开来了。 大家的到来,顿时给素琪、友联家带来了热气、带来了笑声、带来了欢乐。友联、素琪是我们华青级同班同学。离开学校后,我和友联还一起到璜汶教书。友联、素琪回国后才谈恋爱。育有一男一女。九十年代,我们在驻美大使馆工作时,他们曾到美国探望女儿,并顺访华盛顿看望我们。我们在一家华人餐厅设宴欢迎他们。 先达人又是同班同学,能在美国相会,实属难能可贵。其情其景,一直温暖心头。 素琪、友联都享受大学教授待遇。工资、住房、医疗、福利均无需堪虑,晚年生活很安定。唯一遗憾的是,十多年前,素琪不慎摔倒骨折,只能靠轮椅代步。近年来,眼疾加重,双眼只有光感,真是雪上加霜。所幸,素琪脑子清楚,声音嘹亮甜美依旧。坐在她身旁聊天,她那爽朗笑声,常使周围的人也跟着亢奋起来。 友联身体还不错,唯脑力开始走下坡。素琪和保姆不让他单独外出,怕他走丢了,回不来。他的思维时好时坏。我问他:“我送给你的书,看了吗,有没有念给素琪听?”他说:“念了两次,现在书找不到了。”他忘性大。书没有丢,放在橱柜里。保姆拿出来给我看,我趁机和友联开个玩笑。我说:“我知道你书丢了,又从北京给你带来一本。”他接过手,表示感谢,还信以为真。天啊! 燕玉的腿力较差,但柱着拐杖,还能走路。夫婿和儿子对她疼爱有加。上次来京参加2012年先达人大集会,就是儿子护送来的。燕玉说:虽然同住天津,一年也只能见上一两面。大家都老了,腿脚不利落了。因此大家都很珍惜每一次的聚会。去年,燕玉痛失爱女,这对她打击很大,至今仍悲痛不已。希望她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惠娟也是我先达的邻居,两家后门相对。她与树南同班同学。我经常开玩笑说,“你差一点就成了我的弟妹”。她总是会心一笑。 树南53年回国。次年惠娟回到天津,就读高中。后考入南开大学,攻读中国史。毕业后当中学老师,直至退休。夫婿王金堂,大学同学,毕业后留校当干部。儿子女儿都是大学生,也都在天津成家立业。家庭幸福美满。 惠娟在天津生活工作了六十年,亲眼见证了这个直辖市翻天覆地的变化。退休后,虽然病魔缠身,但她对联络天津先达校友,特别是对树南、尔桥、炳荣等老同学,始终一往情深,热情有加。 一个大大的园桌,坐满十七人。十几道精美的菜肴,外加葡萄美酒和“六个核桃”露,觥筹交错,气氛轻松愉快。 友联带头鼓掌让我致辞。我说,致辞容易流于客套和官腔。我首先真诚感谢天津先达校友举办这么一个温馨的聚会,接着转达了新加坡张耀东、洪玉深,香港林叔明、李秀兰、张大永,福州林秀兰等对大家的亲切问候;清香要我代表她和铁生,感谢大家对铁生的祝福,希望铁生早日苏醒。 桌子这么大,隔空对话确实很不方便。于是大家舍远求近,与左右邻座深谈起来。气氛热烈,交谈甚欢。 看着笑英、梅英、成强、月英忙前忙后的身影,桂昭姐不无感动地深情地对我说,没有他们的热情奉献,今天的活动是搞不起来的。我说,是的。每个社团都需要这么一些无私奉献的人。否则,光动嘴皮子,什么事也办不成。她说,前些时候,巧端、瑞华、莲美也来过天津。在集会上,她才把“阿便”和“瑞华”对上号,真有意思。 两点多,大家酒足饭饱,但谈兴未尽。于是在笑英安排下,我、瑞玲、笑英、焜辉、梅英、月英等前往桂昭家摆龙门阵。桂昭姐和迎旭兄盛情款待。并以香浓咖啡和天津特产小宝板栗助兴。我对桂昭姐和迎旭兄一直怀有深深的敬意。 上世纪四十年代,十几岁的桂昭,只身到新加坡就读南洋女中,解放初期回到北京。经过短期培训后,又被派往香港。干了两年,调回广州。1955年,调往天津,与迎旭兄结成连理。儿子在国外工作学习。家庭生活美满幸福。桂昭有三个弟弟,两个在香港大永和跳芭蕾舞的泰涌、大淼在北京,还有一个漂亮能干的妹妹宜昭,她是香港先达联谊会台柱之一。2012年先达人相聚北京期间,桂昭一家兄弟姐妹聚首的温馨场景,至今历历在目,令人感动。 岁月留情可追忆。桂昭说,五十年代初,在广州工作时,有一天,居然在大街上与周泗来邂逅,那惊喜交集、那激动无语的场景是永远也挥之不去的。我告诉桂昭,顷接英和电话,说泗来帕金森病已届晚期,思维有些糊涂。近来又染上肺炎,住院治疗。大家衷心祝福他早日康复。 分手前,大家到楼下留影纪念。笑英焜辉陪送我们到车站。晚六点三十分,我们满载天津先达校友的深情厚意返抵北京。儿子儿媳孙子开车到车站迎候,其乐融融。Hora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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