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系情事 何处不相思
——香港、深圳之旅散记 黄书海 近两个月来，确实有点忙。
先后在北京和香港，参加了两场“肖玉灿诞辰100周年”研讨会； 11月30日，参加香港先达联谊会十七周年会庆，12月2日，出席张仁强黄树西宴请先达老同学老朋友的饭局； 3日，参加在达生写字楼举行的印尼、香港、广州和北京四方代表先达人协商会议，讨论成立2015年3月22日“世界先达人相聚雅加达”统一筹备委员会等问题。 以上各种会议，内容丰富、异彩纷呈。每个与会者，只要不抱任何偏见，乐观其成，就可以从中获得教益和启迪。其乐融融。 一、其人虽已殁 千载有余情
肖玉灿是印尼人民忠诚的爱国主义战士、印尼华族著名、杰出领袖。 我的纪念文章标题：“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林则徐这个座右铭，正是肖玉灿战斗一生的光辉写照。 肖玉灿诞辰100周年纪念和研讨会，办得有声有色，非常成功。印尼驻港总领事Chalief Akbar和中联办代表朱刚强均应邀出席。以王钦贤为主任的香港侨界纪念肖玉灿百年诞辰筹委会做出了最大贡献。 制作肖玉灿生平幻灯片、出版传记、纪念文集等，一应俱全。梁俊祥功不可没。 我和廖建裕教授虽是第一次谋面，但一见如故，交谈融洽。我们共同评价说，这是眼下所能搜集到的最为完整的肖玉灿资料。读者学者大饱眼福。 广大读者若有兴趣，不妨寻来一睹为快。有关研讨会的情况已多有报道，因篇幅有限，不再赘述。
肖玉灿陈银花育有七个子女：肖群、肖美丽、忠德、忠和、忠贤、忠仁、黎明，四男三女。他们都很有出息。与一般华人家庭相比，肖家最大的特点是：子女们都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其中有国家干部、博士、医生、电脑专家等。 肖群说，他们兄弟姐妹犹如伯劳飞燕各西东，分布在北京、香港、荷兰、印尼、澳大利亚，可谓世界大家庭。难得聚一次会。 除了忠贤和黎明未到场，俱有大姐风范的肖群率领弟妹们在研讨会集体亮相，给会议增色不少。 忠仁现为澳大利亚著名印尼问题学者。他撰写的《肖玉灿传》，很有份量。他对父亲的思想理念，做了客观公正的分析和阐述。对研究肖玉灿的学者大有裨益。 我的纪念文章由忠德翻译成印尼文，由忠仁最后润色。他赞同我对肖玉灿的评价，特别是肖对解决双重国籍问题做出的重大而不可替代的贡献。他认为，我揭示了问题的本质，并做了客观、全面的论述。我感谢他的理解。 经过几次交谈，我仿佛觉得与我对话的不是忠仁，而是肖玉灿！言谈举止，真太像了！
我五六十年代见过美丽。她当时婷婷玉立。容貌举止，和她名字一样美丽。几十年没见，而今已是白发苍苍的古稀老人。拥抱过后，她介绍我认识身旁的夫婿Burhan（布尔汉）。他是地道的印尼巴东人，温文儒雅。五六十年代，曾在北大政治系就读。 我问美丽：有没有孩子？这一问，却勾起她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六十年代初，她离开雅加达到北京求学，就读于北京医科大学。毕业后曾到地方上接受各种培训。1965年印尼“九•三0”事件发生后，由印尼驻华大使当证婚人，美丽和布尔汉完婚。不久，布尔汉辗转回到印尼。从此，天各一方。在白色恐怖下，夫妻失联长达25年，音讯全无。 七十年代末，美丽离开北京赴德国深造，后来转到荷兰，攻读医学博士，并取得了行医执照。 1978年被印尼军政权关押长达12年之久的肖玉灿获准到荷兰治病，受到美丽无微不致的精心护理和照顾。 父亲“死里逃生”，能在异国他乡荷兰，与爱女美丽重逢，其情其景，令人动容。 其间，美丽不止一次接到误报说，夫婿已被打死，不在人间。但美丽对夫妻曾经做过的承诺，矢志不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25年后的某一天，她终于等到了渴望已久的好消息：“夫婿还活着”。 25年积蓄的爱情，犹如火山爆发，她迅速飞往印尼与夫婿紧紧拥抱，并按男方家庭习俗补办了婚礼。 这段坚贞离奇的爱情故事，许多细节，不便付诸笔端。如果全部挖掘出来，足可以拍成一部引人入胜的电影。美丽，你以为然否？！ 2013年，只是为了践行已故父亲生前对美丽的嘱咐：“你永远是印度尼西亚人，你永远属于印度尼西亚”。 我用印尼话回应说：“ya, sekali Indonesia, tetap Indonesia”!（一旦印度尼西亚人、永远印度尼西亚人）。她紧握我的手，会心一笑。
美丽义无反顾地放弃了自己在荷兰创办的工作条件优越、福利待遇丰厚的诊所，回到了生她养她的雅加达。眼下，她正为开办雅加达诊所忙碌着。衷心祝她事业成功，健康美丽！ 七十年代，忠仁赴澳洲留学。临行前，专程到监狱与父亲话别。儿子离开时，父亲提高嗓门说：“仁，你要记住，你永远是印度尼西亚人。你不要为自己活着！”这几句掷地有声的话，一直铭刻在忠仁的心里。 这就是活生生的肖玉灿！这就是肖玉灿毕生坚持不渝的信念。 但愿肖玉灿在天之灵，对眼前印尼局势发生的积极变化和他的理念逐一被落实而感到欣慰。 二、以心相交 方成其久远
11月30日，以达生为会长的香港先达联谊会举办17周年会庆聚餐，12月2日仁强树西为先达老同学和联谊会部分理事在马会上海餐厅设三桌饭局，我和瑞玲都应邀出席。两会给我们带来不同的享受、不同的精彩。 会庆，热闹、亢奋。节目五彩缤纷； 饭局，平和、温馨。或低言悄语、或接耳交头，心心相印。 联谊会举办大型活动，经验丰富，游刃有余。 步入会场，人声鼎沸，几十个园桌，桌桌满员。树西嗔怪说：“你看，我们来晚了！”仁强接过话题，安慰说：“不。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放眼望去：萧疏鬓已斑，欢笑情如旧。旧时之景，故去之事，难忘之情，涌上心头，历历在目。我们沉浸在浓浓的先达情中，尽情品味。 此次会庆，印尼来了几位先达乡亲，付汉洵和吴益汉率18位广州先达校友，我和瑞玲忝列北京先达校友会代表，大家的光临，给会庆增添不少欢乐。 大会按既定程序进行。首先由达生会长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接着邀请我和汉洵相继发言。（我的发言附后） 舞蹈、演唱，很有水平，人才济济，是香港先达联谊会的强项。在男歌手中，突然出现一个新面孔。我问达生：“是谁？”达生茫然。同桌的几位嘉宾也面面相觑。于是，我走向前，请他自报家门。 他说，“我叫黄文华，是黄文钦弟弟，张爱玲是我嫂子”。话音刚落，大家报以热烈掌声。他近一米八的身材，英俊潇洒。一曲唱罢，“再来一个”喊声四起。 仁强树西捐赠的20箱“万能拖把”，特别是印尼先达乡亲捐赠的18000港元大奖（分为8000、两个5000），把抽奖活动推向高潮。 这种场合，要静下心来聊天，是无法做到的。于是我和瑞玲分别串桌找熟人寒暄。见了景春、梅花、德华、雅容、文和、巧贤、遂源、秀华、月容、祥平、育文、少全、木光、木辉、巧娇、大永、淑明、秀兰、寄南、雪霞、天安、健民、瑞英、大进、仕宏、苏乐（陈洪的女儿）、庆龙、巧劳、敏业、春风、碧兰、陈彩兰、健生、宝贵、彩梅、林彩兰、金竹、少莲、少梅、少玲、静成、淑珠、璧琦、暹銮、小娥、李素莲、吴少明……恕不一一列举。 我怀着侥幸心理，到处寻觅洪玉琛的身影，无果。离京前，我曾电话与她相约在香港见。看来，她有难处，来不了。祝她和竞章兄安康幸福。
11月24日，我和瑞玲、树西到荃威花园三期定安护老院探望泗来。李英和在院门口迎候。面对蜷缩在床上的泗来，一股酸楚涌上心头。泗来面部表情，说明他还认识我。他伸出手指已扭曲无法张开的手，与我的双手紧紧相握，嗓子“喔、喔”地想说话。此情此景，让身边的瑞玲和树西潸然泪下。 环顾整个病房，十几个单人病床紧挨着，两三个护士忙碌着。 经过一段时间双眸对视，我深情地告诉泗来：“北京的先达校友和香港的先达乡亲，都惦念着你，希望你安心养病”。他听明白了，并示意英和拿笔来，想用笔写下心里话。无奈扭曲的手指已握不住笔了。但这一举动却令我对他强烈的求生欲望所感动。他要说的话，就是感谢先达乡亲对他的关爱。 中午，树南的二公子立新请我们饮茶。住在附近的洪秀莲、秀珍闻讯也赶来同饮。
饮毕，我和树南、树西、瑞玲驱车到元朗，家访德华和雅容。他们的健康状况和住房条件比传说的要好很多。德华行动自如，精神矍铄，雅容右胳膊因断裂仍需带护套，但她很乐观，行动不受影响，可以同德华一起参加活动。 住宅像座小洋房，三层楼，总面积150平方米。我们在客厅，边品尝豆沙汤丸，边聊天，格外惬意。唯一缺点就是离港九较远，出一趟门不容易。 在深圳，我和瑞玲、树武、树南、树北、树西结伴看望谦宇老师。树泉因坐轮椅无法前来。
步入家门，一股家庭暖流扑面而来。落坐以后，王老师便向我们介绍他的外孙媳和未满周岁的曾外孙女。外孙在澳洲留学和工作。昨天已先期返澳，无缘见面。 王老师满意地说，他和妙珍生了两个女儿，却得了两个男外孙，都在国外留学。 精神矍铄、谈吐自如。看来，王老师的确已走出“晚年丧妻之痛”。我转达了北京先达校友对他的问候，并介绍了铁生的康复近况。 我邀请他参加11月30日香港先达联谊会十七周年会庆和明年3月“世界先达人相聚雅加达”大会。 他说，不行啦。过去，想走，抬腿就走。现在女儿不让我单独出门，出门得有人陪，很不方便。 我就便简单介绍了雅加达大会的筹备进展情况。我说，要是王老师能莅临现场，你或许就是与会者中最年长者，意义重大。大家寄予很大期望。 王老师笑而不答，未置可否。或许还须放宽时间，从长计议。 王老师要留我们共进晚餐，由于树武兄明天（28日）就要赶回雅加达主持孙女的婚礼，已另有安排，未能从愿，只好依依告别。 11月29日，我们第二次入港。原打算家访兰仙、景春、文和、淑明、秀兰、育文、少全、海安、光辉等，但不得人心的非法“占中”，打乱了我们的计划。善解人意的仁强树西，欣然提出在马会上海厅设三桌饭局，让大家有机会尽兴聊天，皆大欢喜。
出席者：达生、国彬、景春、仁强、树西、德华、雅容、文和、巧贤、淑明、秀兰、汉洵和夫人、大永、万春、静成、璧琦、宜昭、琼叶、淑珠、彩兰、健民、瑞英、树南、仁山、兰英、天安、才伍、瑞珍、金竹、素莲、瑞玲和我。 环境优雅，佳肴可口。大家聊得很开心。 仁强兴之所致，即席提出建议：像这样小型聚会，建议达生会长每月搞一次；景春副会长每两个月搞一次；仁强无职务在身，每三个月搞一次。话音刚落，掌声四起。 先达情是浓烈的。以心相交，方成其久远。
育文因健康复查、遂源、秀华因另有安排，海安因众所周知的原因，都未能到会。为弥补缺憾，事后，我与育文、海安电话长谈了一阵子。彼此进行了心灵沟通，感觉畅爽。 我儿时邻居张仕东，期待与我见面、叙旧。没想到，前两天，病倒住院。我立即打电话给其爱妻（火水山人）询问病情，她说，是心脏毛病，估计无大碍。 妻子因眼疾，双目失明。平时靠仕东张罗家务。现在得靠打工的女儿搭一把手。 据春风说，伍护德近况不错，但大家都很忙，无法带他来参会。心地善良的春风，打了两饭盒美味菜肴，下午到养老院送给护德享用。 我拜托春风代为致意。因时间太紧，抽不出时间去看望护德了。甚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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