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來兄因病久醫無效,終於2月25日撒手塵寰,他的去世,令我感到痛心、無奈。
我們是近七十年的同窗好友。日寇投降後,我們就讀於先達中華學校。他比我高一班 (春潮級),同是學生自治會執委。他熱愛祖國,愛好學習,力求進步。當時我們反對蔣介石獨裁政權、反對國共內戰、反對校方的黨化教育,在學潮中我們十幾位同學遭到校方開除。當時我們只是十四、五歲的少年啊! 在無書可讀的情况下,泗來兄去棉蘭華中升學,而我們留在先達的同學,只好到馬里轄(Marihat)的教會學校讀英文。新中國成立次年,泗來兄滿腔熱情投奔祖國繼續深造及參加社會主義建設,他當過公安幹部,繼而被調往洛陽拖拉機厰當黨支部書記。 一場“文化大革命”把我們這些熱愛社會主義祖國的美夢震醒了。七十年代,我們這一輩人先後到了香港。為了一家人的生存,他從做工廠的“打工仔”到推銷國貨的推銷員、代理印尼的拖鞋直到某鋼鐵廠的職員,艱苦生活並沒有挫敗他的鬥志,他堅持不懈地默默耕耘。“改革開放”一聲號響,泗來兄找到了發展機遇,他成立了公司,負責推銷洛陽生產的軸承到國外,除了亞洲地區,還有歐洲,生意越做越大。為祖國的經濟建設貢獻了力量。 泗來兄事業有成,經濟條件好了,他卻不忘先達人。1997年初,我們聯同程景春、陳立如等八位先達朋友在靜成家開會,商議成立香港先達人的組織。1997年6月22日借“愛群”會所召開了大會,與會者有八十多人,一致同意成立“香港先達聯誼會”,並選出了會長、理事。泗來兄本來是理事,因身體情况日差,經他的要求,次年辭去了理事一職,被聘為顧問。 從香港先達聯誼會成立,他一直關心會務,慷慨資助,並惠及北京先達校友會、愛群、棉中等僑界團體。每逢香港先達聯誼會會慶、團拜、旅行等活動,他都積極、踴躍參加。行走不便,以輪椅代步,甚至遠在北京和先達的活動,他也熱情地赴會。2014年的會慶,他的病情已非常嚴重,臥病在牀,不能行走、不能說話、不能進食,但他還再三交代老伴一定要對會慶有所表示,濃濃的先達情真令人感動。 編印“先達照片”兩年多,有了初稿,出版經費已由洪玉琛同學資助 (約十五萬人民幣),但“先達照片”編委分散於北京、深圳、香港等地。趁定稿前,泗來兄邀約了各地編委及幾位老朋友到洛陽參觀、遊覽,他負責所有旅費。編委們利用晚上時間審稿、定稿。“先達照片”具有豐富的歷史資料,也是“先達情”的集中表現,它讓海內外僑胞更進一步了解先達這個可愛的小地方。 泗來兄多年來雖然坐着輪椅,但經常邀約老朋友飲茶、旅行。記得,有一年到先達,黃坤相約請,由吳鵬程兄帶隊,一行八、九人乘車經打魯棟 (Tarutung) 去實武牙(Sibolga),坤相盡地主之誼讓我們到附近的島上住宿一晚,出發乘船時,泗來能走幾步,但竟興奮地跳上船,大家都很佩服他頑強的生命力。黑幕降臨,島上很荒涼,蚊子又多,我們只好躲在有冷氣的酒店房間,老友相聚一室,談笑風生,先是各展歌喉,輪流唱歌,泗來最愛唱“新加坡河”。接着是講幼時的故事,有的還談了“戀愛史”,誰追誰,誰被追,引得大家捧腹大笑。七十左右的人了,這一刻彷彿變成了十六、七歲的小伙子、小姑娘。多麽美好的回憶啊! 泗來兄,想不到你已離開我們去到另一個世界。因為我們早已决定去椰城參加象徵大團結的“先達一家親”大會,不能送你走完人生最後一程,甚感抱歉! 願你一路走好!安息吧!我的摯友、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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