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会于心 情见于辞
黄书海
会庆聚餐，校友叙旧，师生重逢，话题都离不开讲述先达情的故事。故事有远近，有繁简。总之，表达了先达乡亲对先达人、事、物的情感和眷恋。
抗日老战士、九十六高龄的林克胜，身患重病，由儿子儿媳推着轮椅，来到会场，大家报以热烈掌声和尊敬的目光。林老胸前挂着金光灿灿的抗日老战士纪念章，愉悦地接受人们的祝福。 他耳背，话不多，但始终笑容可掬。儿子说：老爷子虽不能与大家分享美味佳肴，但执意要来，来和大家见见面。在健在的先达乡亲中，林老或许是年岁最长者。他近一个世纪的阅历，在《忘不了的岁月》那本书中，有较为详细的记载。读者可以找来阅读。（注：截稿时，儿媳电告：林老因全身浮肿已入院治疗） 大家希望林老早日康复，不希望这是最后一面。 比林老小五岁的陈永祥，也领了抗日老战士纪念章。他精神矍铄，谈吐自如。他的情绪几乎没有受到去年丧妻的影响。在现场，正接受厦门大学一位博士生王刘波的采访。
王刘波河南籍，正撰写有关棉兰、先达华侨社会和华侨民主爱国运动的博士论文。 经厦大国际关系学院副院长施雪琴教授的介绍，前几天，小王对我进行了家访。我对他的选题和孜孜以求的学习态度，深为感动，决定对他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和指导，并邀请他参加会庆聚餐，让他有机会向更多的先达老前辈讨教。 事后，小王说：参加这场活动，受益匪浅。 获得抗日老战士奖的还有叶木英和李月姣。木英因为行动不便，未能出席餐会；月姣九月九日逝世，生前未及见到奖状，由家属代领。她九泉有知，也会为此感到欣慰。
抗日老战士得奖，这是先达乡亲的光荣和骄傲。 蔡素珍从深圳赶来参加会庆。一见到我，便问：洪玉深在哪儿，来了没有？ 五十年代，蔡洪曾在北京、天津同校念书。失联多年，渴望重逢北京。我事先把此信息电告玉深，希望她抽空来京会见素珍、新荷、德华、雅容和北京的先达老友。可是，最终未能如愿。怎么啦？！ 玉深，你也许遇到难处，请不要太介意，后会有期。祝你和家人安然无恙。 铁生的再次出现，也让与会者大为惊喜。今年春节团拜会，他是坐轮椅从医院被推到会场。而今他是迈着双腿步入会场。今非昔比。 除了意识尚模糊，不认人，其他举止几乎与常人一样。这不能不说是医学上的奇迹。 这是铁生病倒后第一次与德华雅容会见。铁生依然是乐呵呵和他们打招呼。但就是认不出他们姓甚名谁。 我问德华雅容：作何感想？ 他们异口同声说：第一，为铁生感到庆幸，救了一条命；第二，感到惋惜，无法沟通交流。 俗话说：人世间憾事何其多。这就是一憾。 德华应邀即席发言。他颇有感触地回忆18年前成立香港先达联谊会和北京先达校友会的情景。他说，两会今年已18周岁了，成年了。令人感到欣慰的是：18年来，两会为促进先达人大团结、大融合都做出了应有贡献。
他还深有体会地讲述了如何面对疾病的心路历程。第一，要乐观，不要被病魔吓倒。第二，一定要遵医生嘱咐，积极治疗。 他们不仅这么说，也这么做。他们义无反顾地参加了年初举行的世界先达人相聚雅加达千人大会。这次又兴致勃勃地来京探望亲友和参加北京先达校友会18周年会庆。他们以实际行动不断谱写着先达情的故事。 九月七日他们飞抵北京。当天下午，就去探望住院治疗的姐夫杨国坚，并与姐姐陈月明一家人共进晚餐。 八日，与巧端和振顺一家欢聚叙旧。瑞华在世时，她肯定是这场活动的主导者。德华雅容一再为瑞华不幸病逝悲痛不已。 十日，秋雨淅沥。我和瑞玲乘车到德华雅容下榻的酒店“话疗”。从上午10时到下午3时半，无话不聊，甚为惬意。 我们回顾了第一、二、三届世界先达人大会，十分怀念合作共事的美好岁月，十分怀念已故和健在的诸同仁：朝联、远山、永坚、瑞琳、鹏程、来发、元根、洁霜、福英、联新、荪梅、捷昌、春和、亨赞、健旋、强东、团贤、如林、永和、伟斌、伟杰，还有泗水的众多先达乡亲……恕不一一列举。 总之，日往月来，时移世易。今天，先达人能够实现大团结、大融合，确实来之不易，应倍加珍惜。希望第四届大会能在现有基础上更上一层楼。跷足而待。 陈宏伟老师遗孀邓新荷，是我们华青级的老大姐，今年八十五高龄，头脑清晰，步履稳健，由爱女唯群陪同，一进会场就受到大家的热烈欢迎。 唯群拿出她主编出版的《先达校友通讯》第一、二期，让我们鉴赏和提意见。 《先达人网站》执行主编张甲军与唯群，网交多时，第一次谋面，彼此十分激动。甲军趁机召集从汇、建新等几位较年轻的网友一起交流心得。 会后，在巧端会长主持下，召开了小型座谈会，由甲军汇报《先达人网站》进展情况，并就周刚董事长建议开设微信网页问题展开讨论。关于座谈会情况，甲军已做了详细报道，不赘。 唯群把北京《先达通讯》、香港《简讯》和雅加达《先华园地》汇总成《先达校友通讯》，效果很好，实现了信息广为传播的目的，受到广大读者的欢迎。
九月十五日，我带领瑞玲、新荷、素珍、唯群乘高铁到天津拜访先达校友。 邓月英到车站迎候。十一点多，张桂昭和夫婿李迎旭、欧惠娟和夫婿王金堂、林焜辉、李笑英、李梅英、苏玉贞等，早就来到酒楼等候。 天津的先达校友，热情、豪爽，是出了名的。每次到天津有“宾至如归”之感。
大家围坐圆桌，觥筹交错，交谈甚欢。 过去，天津先达校友经常来北京参加活动，很受欢迎。天津先达校友只有十来人，平时参加天津苏北校友会的活动，没有单独成立组织。 北京——天津虽只有半小时路程，但眼下随着年龄不断增大，健康每况愈下，互相走动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这次我们一行五人的到来，着实让天津先达校友召集人李笑英忙活了一阵子。既要安排聚餐，又要安排我们去养老院探望陈素琪和对行动不便的赖燕玉进行家访。 笑英是天津市政协委员，平时有不少社会活动。但她对先达人来访，也一样倾情接待。桂昭姐一再跟我说，“来天津，找笑英，大家放心”。 我首先转达北京先达校友对大家的问候，并通报了有关克胜、永祥、木英、国坚、静池、达荣等的近况。 我还借机推介谦宇老师近期编著出版的新书《逝水洄澜》，本想听听大家的反映。没想到大家面面相觑，一脸茫然，都说，没有收到、也没有看过此书。王老师，您看，怎么办？ 桂昭姐坐在我身旁，事前通电话时，她说有很多话想跟我聊，但饭座上，东插一句、西插一句，又要面面照顾，想深聊，几乎是不可能。 我回到北京第二天，桂昭姐特意来电话，终于补上了没有聊到的话题。“以心相交，方成其久远”。 欧惠娟始终那么温文而雅。我跟她两次拥抱。我说：第一个是我献给你的；第二个是我代表树南献给你的。她没说什么，只是甜美地会心一笑。此时无声胜有声。 苏玉贞和李梅英，几年不见，还是老样子。上次我们和笑英到深圳为树泉兄奔丧，当天梅英离深圳回天津去了。其间，有几次她来北京，只通了电话，没见人影。炳松走后，梅英经常到儿子处走动，并不寂寞。善哉！ 陈素琪有腿疾，双目失明。友联走后，在美国的两个儿女只能无奈地让她入住养老院。素琪住单间，生活设施齐备，服务周到。 素琪脑子清晰，谈吐流畅，只可惜没有人能经常跟她唠嗑，使她倍感寂寞、孤独。 告别时，新荷特意送她一包印尼佳肴，让她配饭吃。她看不清是什么，但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双眼噙着泪花，不能言语。 这一幕真令人心酸。大家祝福她好好保重。 好不容易截到一辆出租车。我和瑞玲、新荷、素珍，先行到赖燕玉家。由于信息没交待清楚，出租车把我们送到大潼路六十号。下车后，我手头又没有燕玉家的电话。我让三个老太太站在路边等候，我沿街到处打听，有没有供销社宿舍？足足找了一个多小时，满头大汗，无果而终。
等到梅英、月英、唯群赶到时，我和瑞玲、素珍赶到火车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无法跟她们一起到燕玉家品尝美味饺子了。 我们对燕玉的失望，深表歉意。后会有期。 九月十四日，我和瑞玲邀请新荷和唯群一起看望木英姐。由于木英靠轮椅代步，不能走远，我和瑞玲只能在社区内牡丹苑饭店设宴款待。木英和新荷在先达是老邻居，两家交往甚密，知根知底。话匣子一打开，就有说不完的话题。
宴毕，新荷唯群步行到寒舍来品尝我煮的咖啡。边喝边聊，其乐融融。很可惜，宏伟老师早逝，不能分享欢乐。 1995年，我们第一次回印尼探亲，有几次机会与宏伟老师短暂接触。虽然我们已多年不见，但我对他的敬重丝毫不减。他的外貌没太大变化，依然寡言少语，依然诚恳和蔼。但交谈中，还是能隐隐感到他对军政权恣意摧残华文教育的愤懑。 我一向觉得，他不适合做生意，他生来就适合于当老师和搞文字工作。他出版的《脚印》，很受读者喜爱。 我曾向新荷表示，很想写一篇怀念宏伟老师的文章。很感谢善解人意的唯群给我提供了一些有关宏伟的素材。 九月十七日，我的长兄、88岁高龄的树武和小杨（护工）来京旅游。 树武兄一向我行我素。临行前，才电告抵京航班。如他提前告知，我肯定会建议他提前几天来京，以便参加北京先达校友会18周年会庆，会见许多先达老熟人，还可以同我们一起到天津探望先达乡亲。 由于手头有两本书要编辑出版，我无法全程陪同树武兄游览。 九月二十二日，我和瑞玲陪同树武兄看望木英姐，并在牡丹苑饭店设饭局款待他们。我的已故大嫂叶国英是木英同父异母的妹妹，有了这层关系，他们的相见就显得格外亲切。 九月二十四日，我和瑞玲邀请树武、新荷、素珍、荷香等到寒舍叙旧，中午到附近的“天外天烤鸭店”共进午餐。除荷香外，我们这些耄耋老人加起来400多岁，能有机会在北京相会闲聊，真所谓“桑榆晚景无限好”。 俗话说：百金买屋，千金买邻，好健康金不换。 一篇流水帐，只想提供一些信息，感谢您劳神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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