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養魚 曾養過兩條小金魚,之所以小,是因為魚缸也是小小的。 小金魚都有一對鼓鼓的大眼睛,有輕盈飄逸的傘形尾巴。喂魚時,它們會遊過來張嘴討食,看着它們競食的靈活樣,小口一張一合地吸食着,然後暢遊而去,十分有趣。 就這樣,它們和諧共處地一天天過去,飼喂者盡心地餵養和喜樂着。 一個早上為魚缸換水時,竟發現它們都靜靜地躺在水面上——它們都死了!原來它們是被餵養得太飽撐死的!於是乎,決定不再養魚了,免得日後帶來那一絲絲的缺憾。 一天,去拜訪親家母,一進門坐下,就見親家興沖沖地端了個六角形魚缸讓我看。只見水中擺設着水草、小亭、貝殼等做裝飾,水中有兩條小魚在暢遊着,一條是金色的,另一條是帶斑紋的,是同一品種稱為“發財魚”。雖然品種普通,名稱俗氣,但還是挺可愛的。可是它們勾起了曾養過的但已死去的兩條帶傘尾的小金魚的記憶…… 臨走前,親家盛情地定要將那對“發財魚”送給我,一再婉拒之下想起有人說過大意是:“接受別人的施予或幫助也是一種慷慨,以便讓對方盡一點心意”。 只好收下它們,好讓雙方“各得其所”。 (二)石頭 讀《大公報》副刊《大公園‘石趣’》有感。 文中說:“石是大自然的造化,億萬年間曆滄海桑田,納天地靈氣,得雨浸水刷,享日輝月華,具沉、靜、堅個性”。 雖不甚理解石之“靜、沉、堅”的深刻涵意,但我愛石。 女兒從美國帶回一捧石頭,說是她的畫家朋友特意讓她帶來送給我的禮物。十分欣喜。石中有各種不同顏色,也有不同的形狀。將之入瓶擺茶几上欣賞,其紋、其色、其形可解我失眠之苦。 另存有從近郊珀麗灣海邊撿拾回的被海水沖刷成各種形狀的石,雖粗糙,但也畢竟是經雨水浸刷。朋友勸說扔了吧,但我卻愛不釋手,因為它們同樣具有“靜、沉、堅”的內涵。 這些漂亮的石頭本來是無生命的,但愛石的人有情,所以使無生命的石頭也具有了情感。汝愛石乎?! (三)友誼 你聽說過嗎?——“世上唯一無刺的玫瑰——友誼”。 這是高小畢業時,老師在我留言簿上寫下的留言,至今牢記在心。 但歲月悠悠,閱歷長河中,對友誼的認知有所領悟。並非所有友誼均似無刺的玫瑰。有人曾認為,友誼有三種,一是為謀利益和用處而結成,二是出自快樂的友誼,三是較完好有善德的好心人之間的友誼。第二種雖出自快 樂但不能排除為人的品德善意。且這種友誼在同樂過程中加深瞭解也可能發展成第三種。第三種友誼的結成也必須經過較長時間的相處、交往,能真誠相待為知已。 在世上有說知已難覓,既為知已者,幸也。這樣的友誼才稱得上“世上無刺的玫瑰”,它溫馨、美麗、可愛。無論相距多遠,無論時隔多久,心靈都會呼喚對方,祝福對方的快樂和安康。 (四)說“美” 人人都愛美,愛美是人的天性。沒有人會說“我不愛美”。年輕人愛美,年老了也應該愛美。 美,是令人悅目的由內而外的一種氣質。 曾經讀過這樣的文字:老得好看。大致是人即使老了也要老得好看,也要使自己美。怎樣才是“老得好看”——是慈祥、寬容、樂觀、整潔。 慈祥,臉上不要有挑剔的形色,無論是對自己的兒女或他人的子女都一樣。 寬容,對什麼都看得開,不計較芝麻綠豆小事。 樂觀,能活到這把年紀,“看盡風雲變幻,得失不過如此”要開開心心,常帶笑容,歡度晚年。 整潔,頭髮梳理整齊,穿着乾淨,沒有氣味,令人見了舒服。 老了,能做到這樣,就是老得好看,老得漂亮。 寫至此,想起了兩次給書海的電話中,他告訴我瑞玲要去燙髮。一次是為參加北京先達校友會的十八周慶活動,另一次是為參加一月二十三日的團拜。 我很讚賞。她梳理穿着整齊去赴會,是對校友會和與會者的尊重,自然是需要好看,要美。這是她生活的一種品格,一種氣度。 寫至此,我想像着她樸素、整潔的身影。在我眼裏她是美的,從學生時代起她的文靜、平凡、氣度就使我受到感染。 有人贊過:先達那家的女人個個都像古典美人,也有人說過:“她一直還是那個樣”。 寫至此,她爽朗的笑聲迴響在耳際…… (五)記憶中的碎片 坐在對面的小姑娘為什麼每次帶着神秘的眼神抿嘴對她笑?笑誰?她低聲告訴她,有人老在盯着你。 於是,用一個大簸箕擋住那雙盯着她的眼睛。 一個上午,她經過走廊,走廊高高的草堆上傳來一個怯生生的又熟悉的聲音。那聲音像是一個命令,令她不得不駐足停下回應。 她家的曬台 對望去,是學校的整排課室,那第一個課室的窗內常有走動的身影,他望向她家的曬台 。 每到傍晚時分,金陵路上的電線總站滿燕子,有一家樓上的窗半掩着,她是全神傾聽啾啾的燕子聲還是在等待那個過路的行人? 幾次結伴野遊中,為什麼他總跟隨? 他惟恐她是非紅綠不分,陷入政治騙局而狀告校長。 他曾鼓勵她認真練習毛筆字好參加毛筆字比賽。 他幫助她組織好校內歌詠隊。 校園內小花圃的“椰殼花”樹下,那個着白衣黑裙的女孩羞怯地對着他的相機鏡頭留下了幸福的永恆。 他和她開始了字條傳遞,其中從未出現過“情”和“愛”的字眼,他們委實太幼稚。 他們開始相約清晨去散步。天微微亮,金陵路上那扇半掩的窗,她注視着十字路口,等待那個與她相約的騎自行車的人掠過。 他們,究竟是同學、同伴還是情侶?誰也分不清,他們從未牽過手,他們委實太年輕。 勇敢的年輕人,說服了她的大姐並牽引她奔向紅棉樹下的民主搖籃,然後把她留在了搖籃裏,任憑她對待那冰冷的失落。 她在民主搖籃裏,接受着深刻的溫暖的哺育。她成長了,她終於懂得了自己應該如何走下去時,他們分開了,沒有拖泥帶水,沒有任何解釋地無聲地結束了一切。 留下的只有那句:“我愛有山的風景”。 N年後重逢時,他已完全記不起曾說過的“我愛有山的風景”。如今,他全忘記了一切,一切寂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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