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达往事只能回味（五） 先达 彬彬 小时候经常听见大人用先达国语开玩笑“Doremi，Miredo Botak（秃头）想老婆。想了一个又一个”还有“阿伯养鸡，鸡死了，阿伯养鸟，鸟死了，阿伯死翘翘。”又有“袋里空空很难讲话，袋里朵朵（满满）就开嘴巴。你没钱住Kampung（乡村），讲的话是鸟话。”到先达玩的棉兰人喜欢作弄先达人“天上下雨，地下becek becek（泥泞）”。 时光流逝得很快。我住在先达已经六十多年。先达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还有那热情淳厚的父老乡亲时时刻刻牵动着我的心，这份情感已融入我的血脉里。故乡山美，水美，先达的母亲河日夜奔流不息，也见证了乡亲们的沧桑和悠悠的岁月。 先达人才济济，有早期的印度尼西亚文翻译家陈丽水。他的翻译水平是一流的。他曾为毛主席、刘少奇、宋庆龄、周恩来、陈毅、贺龙等当过印度尼西亚文翻译，为促进中印两国友谊贡献一生，他也是革命志士。年轻时积极参加先达抗日活动，被日本特务逮捕关押在牢里。 新中国成立后，由于清楚他的背景和了解他的印度尼西亚文翻译水平，1950年中国第一任驻印度尼西亚大使王任叔先生把陈丽水调到中国大使馆工作，直到1965年9月30日，在周恩来直接指示下回中国。 在大使馆工作期间，他曾在1955年中印双重国籍谈判、万隆亚非会议、宋庆龄访问印度尼西亚当翻译。1956年苏加诺总统访华、1963年刘少奇主席访问印度尼西亚，他都担当繁重的翻译任务，直到1965年九·卅事件后被调回中国。在中国先后在外交部亚洲司、北京外语学院、“毛选”翻译室、外交学会等单位工作。2005年以88岁高龄与世长辞。先达老一辈的人都没忘记这位杰出的印度尼西亚文翻译家。 2012年棉兰作协迎来了从北京来的客人，他们就是陈丽水先生的孩子陈达平和夫人，他们从棉兰到多峇湖的旅途中顺道光临我店。我对陈丽水的儿子说，曾经读过他写父亲先达故事的文章。他说，虽然三岁就随父亲离开先达，但是对于父亲这位革命志士、翻译家，从意义上讲是值得的。父亲离开他们已九年了，每次在北京拉开父亲的书柜，看到他留下的一切，总感觉父亲就在身边。陈达平还说：“历史使我们明白很多事情。但今天我们所做的也将变成历史。”我送给陈达平“先达校友园地”刊物，并告诉他里面有他的文章。我们拍了照作纪念。 另外杰出的翻译家、先达人黄书海先生，现居北京。他已八十五岁，身材高大，精力充沛。他同陈丽水一样有机会为中国领导人当翻译。黄书海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有幸给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邓小平、陈毅、彭真、李先念、罗瑞卿等担任印度尼西亚文翻译。他的回忆录中谈过这些既光荣又重大的经历。半个世纪都过去了，至今想起当年的场景，音容笑貌，言谈举止，历历在目。 他第一次是参加毛主席会见印度尼西亚外宾，有人问他，你多次给毛主席和周总理当翻译，一定有很多机会跟他们握手。他说，在外交场合似乎有这样不成文的规定，翻译员除了专心为领导翻译外，几乎不敢乱说乱动，更不敢主动与外宾交谈，见到自己的朋友，也只能微笑而已。他给周总理当翻译的次数最多，时间最长。 周恩来是伟大的革命家，也是公认的伟大外交家。周总理说：“外交干部就是没有穿军装的解放军。”1975年四人帮企图打倒周总理，毛主席怒不可遏地说：“周总理不能动，周总理永远是我们的总理。”黄书海回忆起每次总理接见印度尼西亚外宾，他同周总理同乘一辆车，周总理就说：“小黄你坐到后头来。”有一次总理在车上边听小黄介绍情况，一边刮胡子，总理说：“胡子长的很快，几乎每天要刮两次。” 在任何场合，毛主席的出现就像一块大磁铁，牢牢地吸引着人们。有些外国的领导人出场，总要靠排场来增加自己的威严。而毛主席则不同，在场的人，几乎都会被他那波澜壮阔的传奇生涯和惊天动地的丰功伟绩所震撼。美国前总统尼克松第一次会见毛主席时说：“你是一位被受敬爱，令人敬畏的领袖。”这是黄书海在回忆中说的。 160多年前，拿破仑说：“那里躺着一个沉睡的巨人，让他睡吧！因为他一旦醒来，就将震惊世界！”现在巨人醒来了，而唤醒这巨人的，正是以毛泽东为代表的新中国几代领导人，加上全国人民的努力，正以豪迈、稳健的步伐迈进辉煌的时代。 2007年3月，黄书海同数十名香港先达乡亲回到先达参加有一千多人欢聚的“2007年世界先达同乡联欢晚会”。我女儿担任晚会华语节目主持人。第二天黄书海由先达乡亲林溪源陪同到我店里，他要给我女儿鼓励。可惜我女儿已回棉兰工作，而我当时不在先达，很遗憾的是没有见到黄书海。 他回北京后，在北京《先达通讯》的文章中这样称赞先达：“过去世界各地曾举办过各种世界性的恳亲大会，如客家人恳亲大会、潮州人恳亲大会等等。但是以城市为单元的世界先达联谊恳亲大会，不仅是先达历史上的第一次，也是印度尼西亚华人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他对我的女儿多加赞誉。他说：“没想到在华文教育中断了三十多年后，先达竟然会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华语司仪。她的普通话字正腔圆，给来宾留下深刻印象。” 这次大会成功应归功于雅加达先达同乡会，香港先达联谊会、北京先达校友会、泗水先达同乡会和先达苏丹阿贡学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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