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絮语
杜鹃花 文友情
凡 夫
“淡淡的三月天,杜鹃花开满山岗……”那是少年求学时代,令我非常向往的歌词。 情窦初开,是懂非懂的青涩青春期,每每听到有情歌翻唱,心总会遐思荡漾,想像飞翔。心想: 这世界里,必有一个属于我的她; 她什么时候和我见面呀?杜鹃花呀, 请把我的心声带给她!然而,或许印尼没有杜鹃花, 我的初恋期盼始终没被带到!只凭遐想,她也一定美丽端庄,有如杜鹃花!
澳洲有四季交替,不但有杜鹃花,春天里,它们还开得灿烂繁茂、比我在台湾初识它们时更漂亮。花开不在三月,而在九月;南北半球,春来时节不同而已!我家的杜绢花,不开在上岗上,而在我家窗外的玻璃窗口外。它们那密密麻麻,有如万花筒里的花儿,在远山近海的风景衬托中盛放着,在海风的吹送中阿娜多姿摇晃着;在西下阳光的折射下,展示它们的风姿,那么美丽,那么耀眼;它们迎来的不是狂蜂浪蝶,而是它家主人欣赏的眼神。
这花树不是我栽的,我们享到了前人栽花之福。奇的是,一树杆却花生两色,既有粉红色花瓣深红芯的,也有相反的深红花瓣粉红芯的,美极了!更奇的是,它树干居然长到二楼高后,才把花朵展现到我家二楼我的工作室旁的窗外;不时诱惑着我,不让我专心工作。 无独有偶,杜鹃花似乎和后院盛开的君子兰有约,同时开放,相映成趣,前后相呼应;一是娇娇滴滴百媚生,另一是冷眼昂然君子态。自古美人爱君子,君子难道不惜美人?见到我家两花的如此傲然展现风姿,我就惬意地,把这景象加油添酱地告诉了我的文友。果然,文人多情,他们就兴致勃勃地来看我了。我知道,那是醉翁不在酒的造访呀! 那天是九月春天的第一个星期三。依惯例,每周星期三是拾缘文友茶聚之日,为了来我家赏花,他们宁可不喝茶。来的除了两位[新洲作协]的副会长—田沈生和安红,还有[悉尼诗词协会]的三位诗人---谢绍勇,黎汝清,以及新潮诗人巫荻。老谢是越南的华侨,太太是印尼万隆华人,他们带来了越南城最有名的越南卷面包,和印尼煎堆。其他文友都带来各自调理的美食。女主人回印尼,男主人只好用家存最好的龙井茶,和自己调煮的汤圆待客,希望吃了我的汤圆,文友们都能团团圆圆。
闲聊中,我们交流了两地的文坛状况;他们滔滔不绝,我静默聆听,毕竟祖国文坛蓬勃,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轮到我谈时,则乏善可陈了。一来我才疏学浅,性懒志薄,加上远离自家文坛,甚少参与印华文坛活动。在那里,虽有椰风蕉雨、赤道炎阳,但却缺了肥沃泥土的滋润,岂能与祖国文坛相比。祖国文坛,如汪洋之浩瀚,能纳百川容万流;印尼华文文坛则显得小家气派了!是尚存有的意识形态、狭隘的门户之见,以及成长土地的贫瘠,阻碍了它的成长。自被冠以右派份子之后,我已懒于参与文坛活动了,也不知其近期发展如何。但,有如嫁出去的女儿,我始终期待和祝福印华文坛,有改善发展的空间!他们听后点头称是。 欣赏了我家的花儿,我以茶当酒,要求文友们赐我诗词佳句,以润我家寒壁让其生辉。他们就趁兴即席挥毫如下:
谢诗曰:美宅当前君子立,回春时节绽花荣。开怀豁腑迎来客,灿烂荣光露鼎诚。 密密横枝升瑞气,鲜鲜瓣片沁香生。紫荆落尽金兰成,海景怡歌乐曲萦。 黎诗曰:君子人家君子兰,春风吹动绽枫丹。幽香阵阵驱荒秽,蜂蝶纷纷扑彩坛。 萍水天涯欢笑仙,灵犀肝胆正衣冠。人生有限海天阔,清气绕梁伴岁寒。 伍狄诗:月圆脸更圆, 中秋聚满台示爱。几朵花裙 河边朝天绽放 蝴蝶为何又迟来? 风景,山绽开着。歌声,海风伴着。茶聚,中秋月圆着。 写完诗之后,大伙班师楼下唱歌。歌声绕樑,唱的都是爱国的歌曲,一直唱到太阳下山,百鸟归巢时。那时,晚风已吹送,杜鹃花已摆出送客状,君子兰还依依不舍。临离,文友们再约明年春节元宵聚。啊,那是多美好的一天呀!
2017年九月雪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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