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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達隨筆 清明前後 浮想聯翩
雅加達 陳武炎 ——原載《簡訊》77期
扶老攜幼，熙攘往來……維持治安的，負責招待的……爬高鑽低的，後臺工作人員在忙着試音響，調節燈光；露天的廚房裏，廚師和他們的助手們，有男有女在緊張的準備着盆盆的美食佳肴。這一切的一切都被場地上團團興奮的人群久別重逢的聲浪所掩蓋……
“不談了！不談了！過去用兩隻腳走路，走呀走的就走出三隻腳來了。” “你還好！你還好！你沒看到我現在走路是用六條腿嗎？哈哈哈……” “哇，不得了！你的牙齒還這麽齊全，鈣還沒流失，難能可貴，可喜可賀！” “什麽啦！什麽啦！不瞞你說，現在我一面刷牙，還可以一面高聲唱‘古月照今塵’呢！雖然音調有點走了樣，但還不失當年的風采呢！嘻嘻嘻……” “中華學校”四個黑色的大字高高挂在禮堂正中，下邊“先達鄉親清明聯歡會”的紅布條打橫，堂堂皇皇。乳白色的燈光襯托出幕幕激動人心的畫面，溶合了老鄉見老鄉一片祥和、親切、激動的歡樂氣氛。一年裏只此一次能有這難得的機會。 這在六十多年前中華學校這塊是非之地正是紅藍相持對立鬥爭最為激烈的地方。那時我在讀小學，根本不知道什麽是“紅屁股，藍屁股！”更不知道什麽是“反動派”。只知道如果今天罷課了就可以不上課，明天罷課了可以在操場上玩，不必進教室讀書。後來才知道那種情況叫“學潮”。如今，“度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紅藍兩派的爭鬥在先達已成為歷史。先達鄉親已擺脫過去的紛爭，趨向大團結、大融合。我們的先輩們，大公無私、出錢出力、還獻地建校，就是為了延續中華民族五千年歷史文化的傳承。如泉下有知，他們也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踏入二十一世紀，中國新興崛起，使得全世界的所有魑魅魍魎都無所遁行，也讓一些是“中國人”的“中國人”認識到什麽才是真正的“中國人”。就因為在這種激流的衝擊下，今晚先達鄉親不分彼此在這裏開懷狂歡、話舊。 在籌委的邀請下，晚會由先達市長親臨致詞；聯歡餘興的歡樂氣氛，一場接一場的舞蹈——爪哇歌舞唱罷，馬達舞登場；跳完了中國民族舞就引來了印尼群島舞。這種歡樂的節奏，鼓舞了先達市長再次登臺高歌一曲馬達族民歌助興。讓整個聯歡會更為歡欣，更添活躍，給足了先達華人面子。“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好像有這樣的一首歌。 “唉！唉！真沒意料到一個這麽善良、健康又愛好晨運的好好先生走得這麽突然，走的這麽讓人傷心……”在會場角落的一隅傳來了這麽悲傷，這麽沉痛的歎息，讓我們也立刻陷入對周文淵悲痛的回憶中。 “銚湛和士琦去年也相繼走了。”
而今，飛到棉蘭已見不到周文淵柔和安詳的笑容；到了先達也找不到難得一見不慌不忙的銚湛；回到雅加達更不能再讀到吳士琦每期都第一時間影印出來的《先達通訊》……鳴呼！就是這樣的無奈！歲月真的如此殘酷？在此我只能遙祭他們一路走好，願他們在天之靈安息吧！
往年都興高采烈的回先達清明掃墓，祭拜先人，過後就集組團聚，校友集會，旅遊。今年高一組就少了一年一度的蘇北清明小聚，雖然李秀蘭同學不遠萬里從香港回來，但他水土不服，連先達也不能按時到達，更何況談到歡聚話家常了。 回到了雅加達，就接獲高一組聚友會主席團通知：4月10日中午在陳捷昌家聚會。星期日中午到達目的地，捷昌已熱情地在門口迎接，盛情拳拳。
北京張巧端會長、香港李秀蘭偕夫君莊耀海、英香老師、新荷老師、張育珍偕夫君李垂登（此君乃先達新民歌劇社元老之一）都來參加我們高一組這獨一無二的家庭式聚會；你煮一種來我加一種，她煮鹹的他就來弄個酸的……這種自行料理的聚餐方式已延續好長一段時間了，這種多姿多彩，多樣化的集會總使人感到清新和親切，讓人回味到過去在“小蘇”打壓的艱苦歲月中我們是怎樣堅持下來的。
新荷老師托我把《先達通訊》轉交給陳達明，要複印一份給陳明秋老友……勾起了我對吳士琦的深深懷念，過去他和陳明秋老友合作，默默無聞地不求名不求利，靜靜地在影印，靜靜地一封一封地發出去，只要你說還缺第幾期少幾份，他就會給你補上；不但如此，網上如有什麽保健的資訊，有什麽世界奇聞怪論，他都會影印出來和你共用共賞，他的去世給高一組、先達老人會真的是一個無可彌補的損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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