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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记首届苏北文学节

2012-8-27 17:19| 发布者: zjj| 查看: 1623| 评论: 0|原作者: 上海 王克平

摘要: 上海 王克平 (巴人之子) 海 外 来 函 2009年3月,我收到来自印尼的首届“苏北文学节”执行主席林来融先生的邀请函。函件详细介绍了文学节的情况:苏北文学节是印华作者协会苏北分会主办的大型华文文学活动。日期 ...
                                                 上海  王克平  (巴人之子)
      
              海 外 来 函
       2009年3月,我收到来自印尼的首届“苏北文学节”执行主席林来融先生的邀请函。函件详细介绍了文学节的情况:苏北文学节是印华作者协会苏北分会主办的大型华文文学活动。日期是2009年5月21日到5月25日;地点是棉兰市、多巴湖和先达市;内容有新书发布、文学讲座、诗歌比赛、研讨会等等。与会代表将来自中国两岸四地、新加坡、马来西亚、文莱以及印尼各地的作家、学者和文友。此外还专设巴人和郁达夫的专题报告,特邀请我作为巴人家属参加这次盛会。我欣然答应,并用电子邮件回复:“我向往苏门答腊,它是父亲第二故乡,如无意外,一定参加”。
 
           多 年 夙 愿
        的确,去印尼苏门答腊是我多年的夙愿。因为先父王任叔(巴人)在上世纪四十年代,与胡愈之、郁达夫等一批中国文人,在这片异国它乡土地上,为抗击日本侵略军和荷兰殖民军,流亡战斗六年之久。父亲与当地华人和印尼人民出生入死并肩战斗,结下了深厚的患难之情。父亲把印尼当作第二祖国,把苏门答腊当作第二故乡。这种强烈的印尼情结反映在他的许多文学作品和学术专著之中。所以,沿着父亲的人生足迹到他第二故乡苏门答腊走一趟,成为我梦寐以求的夙愿。但因语言不通,人生地疏等原因,始终不能如愿。而这次苏北文学节的召开和邀请,为我提供了实现梦想的难得机会。我非常珍惜,非常感谢。
 
          热 情 相 助
        虽然我很兴奋很激动,但仍然顾虑重重。因为我从未去过印尼,中途又需转机,不知如何办理出国过境手续;加上“猪流感”开始暴发蔓延等原因,使我不敢单独前往。为此我努力寻找同行者并向多位苏岛归侨老同志咨询。由于各种原因始终找不到同行者,但我却得到老同志们的热情相助。北京的林克胜、黄书海先生,深圳的王谦宇先生,西安的苏明先生等都非常热情鼓励支持我参加苏北文学节,并提供详细咨询。尤其林克胜先生还执意提供一万元人民币的旅费资助,理由竟是他多年前曾许诺带我同去苏门答腊。如今林老已九十高龄不能同行,只能以资相助了。我极受感动,在再三推辞无果后只能收下资助。林老是苏门答腊反法西斯总同盟的老战士,是先父的老战友,他和其他老同志为出版巴人著作,开展巴人研究工作提供过许多帮助。如今他再次真诚相助,我实在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决心消除顾虑,带上老同志们的祝愿和自己的向往,去苏门答腊父亲的第二故乡,去参加盛大的苏北文学节。
            快 乐 旅 程
          我终于找到同行者:自己的老伴。毕竟是长途出国,二人同行相互照顾,安全可靠些。经苏明先生介绍,我们通过广州羊城国际旅行社,以最快捷、最经济方式办理了印尼签证,购买了往返上海和棉兰的新加坡航空公司机票。5月20日清晨我们踏上旅途。根据航班时间,我们将从上海乘坐五小时飞机到达新加坡,候机六小时再转乘支线飞机到棉兰,整个旅程需十多小时。原先以为一定疲惫不堪,麻烦很多。但事实相反,我们以轻松愉快的心情完成了这次长途跋涉,因为新加坡航空公司和新加坡机场为我们提供了优良的设施和优质的服务。我们出发乘坐的是波音777大型客机,机体宽敞座位舒适,每座都有电视,可看新闻娱乐节目,机上提供各种饮料和中西美食,身穿民族服装的航空小姐穿梭其中,服务周到亲切动人。五小时的航程很快过去了。而新加坡机场是我见过的最现代化机场,宽大明亮设施完备。我和老伴在机场内逛商场、尝美食、拍照片、玩得很开心。机场工作人员彬彬有礼,他们能用普通话解答我们所有问题,所以也没遇到任何困难和麻烦。当晚七时半我们登上支线飞机,一小时后便到达棉兰。我们经历了一次安全快乐的旅程。
 
           棉 兰 之 夜
         我们到达棉兰机场后,未出海关便见到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高举苏北文学节的邀请函等待接客。他就是文学节执行主席林来融先生。我和他从未谋面,但电话、电子邮件联系频繁,所以一见如故并立刻感到他是一位热情豪爽的主人。到机场迎接的还有刘结平先生,他手举一本《巴人文集》(我们也不相识)使我既惊喜又感动。同机到达的还有郁达夫的儿子郁大亚,他是从香港出发在新加坡转机的。此外还有香港作家陶然、马来西亚女作家朵拉等人。我们一行被接到棉兰市区的大上海酒家用餐,我没见到上海同乡,但吃到了一个上海菜:红烧蹄膀(肘子),感到很亲切。
          饭后来融先生陪同我们参观《讯报》报社,这是一家当地的华文报社。虽已晚十时,编辑部仍灯火通明,十多位编辑正勤奋工作,其中有二位青年是来自中国大陆的大学毕业生。来融先生介绍,由于中国改革开放,国力壮大以及中国和印尼关系改善等原因,在印尼华文被禁锢了三十多年后,又恢复了华文教育和华文报刊的出版。最近几年还掀起了学习汉语的热潮,华文文学也得以蓬勃发展。这些都为首届苏北文学节举办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我们在报社参观合影留念后赶去逸仙街国际宾馆下榻。此时宾馆内已聚集了许多从印尼各地来参会的文友,等所有人都安顿好,已是次日凌晨之后了。来融先生说,为了筹办这次文学节,他经常每天只睡二、三小时。我只能说:辛苦了,来融先生。

         开  幕  式
        首届苏北文学节开幕式于5月21日上午在亚洲国际学院大礼堂隆重举行。在办理签到和领取代表证手续时,突然发现来自中国大陆的代表只有我和老伴二个人,为此不胜惶恐。打听后得知,原先承诺参会的多位著名作家(如贾平凹)和大学教授都因故未能成行。但是来自新加坡、马来西亚、文莱以及印尼各地和棉兰本地的作家、文友足足有二百多人,把偌大礼堂坐得满满当当。我和老伴及郁大亚被作为“贵宾”安排到前座。开幕式内容丰富、场面恢弘、气氛热烈。首先举行迎宾仪式,身穿民族服饰的礼仪小姐,手捧礼盒向各位代表致意。之后大会发言:有文学节主席林学华、华联理事长苏用发、印华作协主席袁霓的热情致词;有老作家沙里洪对印尼华文文学坎坷经历的深情回顾。再后是精彩文艺节目,有民族歌舞,有干手观音,有声势浩大的棉兰锣鼓等等。最后大会在富有创意非常热闹的“瑞龙点睛”活动中宣告结束。所谓“瑞龙点睛”,便是由印尼著名书法家陈立辉先生,用特大毛笔书写几十幅姿态各异、栩栩如生、飞黄腾达的“龙”字,由棉兰众多企业家上台用毛笔点出龙睛并认购珍藏。“瑞龙点睛”以高雅的文化手段,为苏北文学节筹集了必要的经费,充分体现了文学节筹办者的聪明才智。
      
         文 学 讲 座
        文学讲座安排在开幕式当天下午,仍在大礼堂举行。第一位主讲人是马来西亚马华作协主席云里风先生,题目是《儒商和三结合运动》。他提倡文人与企业家相结合,形象地把文人比喻为水泥、企业家是水、新闻媒体是沙,三者混合为坚固的三合土。我感到“儒商”是南洋华人文化的特色,许多文化人就是商人,没有什么专业作家。这次苏北文学节的筹办者和新书作者几乎都是商人企业家。他们出自对中华传统文化的热爱,在经商之余努力写作,用真诚朴素的语言,吐露爱国心声,反映真实生活。他们的写作和文化活动很少功利色彩。相比之下,当今中国大陆的“儒商″太少,“愚商”太多,许多商人唯利是图只顾赚钱藐视文化,令人遗憾。第二位主讲人是台湾作家林焕彰先生,题目是《地景文学书写的魅力》。演讲配以多媒体图文,以求达到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境界。文学讲座持续了二个多小时,加上开幕式的三个多小时,许多听众感到疲惫并纷纷离场。原以为会议结束了,但主持人又盛情邀请郁大亚和我上台发言。
        根据日程安排,大亚和我应在25日闭幕式上发言,所以我毫无准备。幸好郁大亚已写好发言稿《怀念我的父亲——郁达夫》。他深情回顾郁达夫被害经过以及他和妹妹的坎坷经历。而我仓促上台,根据手头的交流资料《巴人在南洋的文学活动》,简单介绍父亲在上世纪四十年代在新加坡和苏门答腊的战斗经历和文学创作的概况。由于过度紧张,自感效果不好。
  
        棉兰一日游
         5月22日是苏北文学节的第二天。组委会有二个安排:学术研讨和棉兰一日游。我和老伴和大亚都选择一日游活动,因为棉兰是我非常向往的城市。在父亲的著作和回忆录中有许多关于棉兰的文字。如“九?二0”事件、广东街、大地书店、华侨总会、不老湾集中营等等。虽然一日游不可能按父亲足迹进行,但至少能使我感受到这个城市的气息。我们兴冲冲登上大巴,导游首先把我们带到市郊的一座寺庙。它好像是新建的,金碧辉煌非常雄伟。大雄宝殿供奉着如来、观音和关公佛像。旁侧大厅供奉着多尊不同材质,神态各异的弥勒佛像,个个大腹便便笑容满脸,给人以幸福欢乐的感觉。庙中设有弥勒大道总会,定期举办大型活动。传说中的弥勒是父亲家乡浙江省奉化市人,当地有许多关于弥勒的故事和传说。如今他远度重洋到棉兰安家,使我倍感亲切。
   
         之后,我们去市区一家大型超市,很现代化,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但价格并不便宜。下午按原计划应参观苏丹皇宫,但导游却把我们带到二个“巴刹”(市场)购物。由于我们没有印尼货币只能颗粒无收。尽管一日游不尽人意,但一天兜风下来我对棉兰市容有个整体印象:见到了一批精美的欧式建筑,他们是上世纪荷兰人建造的;见到了一批现代化设施,如五星宾馆、大超市等;更多看到的是街道两侧的三层民居,底层是商铺,楼上为居室。道路并不宽广,但车水马龙人丁兴旺。总之,棉兰是个不断发展,充满活力的宜居城市。据史料记载,棉兰原为荷属东印度日里,于1890年开埠。荷兰殖民者以“卖猪仔”的方式,引进大量华人劳工,他们辛勤耕作在烟草园、橡胶园、甘蔗园中。华人劳工和他们的后裔又经历了抗日战争、独立战争及各种政治风波的考验。棉兰的华人用自己的血汗甚至生命,为棉兰发展成为印尼第三大都市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并深深地融入其中。所以父亲把棉兰和苏岛作为第二故乡,我感受到这份亲情。
   
          多巴湖之旅
          5月23日会议移师多巴湖。六辆大巴满载二百多位苏北文学节的代表和工作人员,浩浩荡荡从棉兰市区开出,向马达高原进发。不久进入山区,车队沿着山路颠簸行进盘旋上下。映入眼帘的是无尽的原始森林和时隐时现的多巴湖(又名多峇湖)。父亲在《印尼散记》中有这样的描写:“走完这条先达岭,到了一个高原地带,就可以看到在四山环抱之间有一个大湖,湖水苍绿,中有小岛,渔船出没其间。这是多峇湖。在多峇湖的东北面,岗峦起伏,有不少西式建筑,翠碧金黄,映耀在湖光水色之间……真是一个美丽的风景区,较之我故乡西湖固然少了一些秀丽,但更多—些雄伟气派。”有文章介绍,多巴湖是世界最大的火山湖,海拔900多米,面积1300平方公里,水深达500米,是驰名世界的高原湖泊。
 
          此外,我也从《先达照片》的首页见到过多巴湖的全景相片,的确美不胜收。今天我身临其境,心情非常激动。车队在西马岭停驻,因为这里是观看多巴湖全景的最佳地点。我们登高眺望,多巴湖展现眼前:它被群山环抱,青山绿水蓝天融为一体不分边际。它雄伟壮丽,空气清新,处处显露大自然的勃勃生机。站在山顶湖边犹如到了天堂仙境,甚至会产生天地合一灵魂升华的感觉。我感到语言是那么贫瘠,用一切美好的言词来赞美多巴湖都不为过。所以会有那么多作者都以多巴湖为题材倾情歌颂。这次文学节也有《多巴湖恋歌》、《无限风光多巴湖》等诗文交流。大家纷纷拍照,留下这难忘的美景。
 
       午餐后车队又开始环湖行进,这是主办者的精心安排:用一整天的时间,环绕多巴湖旅行,让我们尽情享受多巴湖的美景。傍晚我们到达旅游胜地不拉八,下榻尼亚加拉宾馆。这是一家依山傍湖的宾馆,规模很大,设施很好。从房间和露台就可以观赏周围的湖光山色。虽然一整天长途跋涉,却不感疲劳而只有兴奋和快乐。因为雄伟壮丽的多巴湖展现了大自然孕育一切生命的神奇力量。
          夏梦诗岛(Samosir)
          5月24日上午,文学节全体代表搭乘四条大型渡船驶向夏梦诗岛。该岛像个美女静卧在多巴湖中,面积约六百平方公里,构成苏门答腊岛中有多巴湖、多巴湖中有夏梦诗岛的“岛中有湖,湖中有岛”的奇观。渡船约需一个小时才能到达岛屿,一路碧波荡漾,山色湖景尽收眼底。船工的孩子们开始唱歌跳舞,节奏明快活泼可爱。文友们也不甘寂寞,拉开嗓门互相赛歌。印尼民歌、中文歌曲(大多是上世纪的老歌)此起彼伏。歌声,掌声,欢呼声响彻湖面,热闹非常。
 
          我想起中国驻印尼大使章启月在中央电视台访谈节目中说过,印尼人民最喜欢的交流方式便是唱歌。果然,南洋华人、深受感染,也是热情奔放歌声不断。在欢笑声中我们登上了夏梦诗岛。首先参观的是原住民的村落,几乎所有房屋都有高大屋顶和翘起的牛角,据说可以避邪。村落中有原住民博物馆和一个刑场。导游介绍说,该岛原住民在百年前还有吃人肉的习惯,他们把战俘和犯人关押并养肥后再屠宰吃掉。但在信奉天主教后,他们就杜绝了这种可怕的罪行。一位瘦瘦的老年文友应导游之邀扮演犯人,他被蒙上双眼,捆绑双手被拖到刑场“斩首”示众。有人高喊:“他不够肥,”引发哄堂大笑。我们还参观了亚齐王朝的陵墓,一尊尊巨大的石棺,埋葬着历代皇族成员,很是庄严肃穆。之后便是逛街,狭小街道两边都是商店,出售各种服装、杂货和木雕工艺品。今天恰逢周日,旅游者络绎不绝把小街挤得满满,行走都很困难。我用酒店兑换的印尼盾为老伴购买了一件印尼民族服装,试穿非常合身,干脆就不脱下了。我们高高兴兴地告别了这个梦幻诗歌般的美丽岛屿。
          文学研讨
         当天下午稍事休息后就开始文学研讨,有一百多人参加,说明大家很重视。活动在酒店会议室进行。首先由专程赶来的暨大教授季素彩主讲汉语文字规范使用的问题,她结合当地报刊的标题文字作了具体分析和讲解。季教授的报告引发热烈讨论,因为海外华人有自己的语言习惯,不尽相同。大家畅抒已见,坦率交流,学术气氛很好。季教授还当场表示申请加入印华作协,场面令人感动。
         此外,发言者还介绍了南洋华文文学的现状并与中国大陆文学作了比较。他们认为南洋华文文学也有很多优秀作品,虽然在整体水平和数量方面不及中国大陆,但南洋作家具有敢讲真话、写真事实、表露真情等优点,是很值得弘扬的。一位新加坡文友建议成立印尼华文文学馆,收藏南洋华文作品和历史档案。我非常赞同。就我而言,因参加数次华文文学研讨会,就积累了一百多部南洋各地华文文学作品,其中不乏优秀著作。
       
         本次苏北文学节也推出十多部华文新著,林来华先生的《风雨南洋》就是一部珍贵的历史专著。他用章回小说体裁,记载了从1874年至今三个世纪中,棉兰华工的血泪史、奋斗史和成功史。作者用十六年的时间,收集大量珍贵历史图片资料,用真诚朴素的语言,向读者奉献了一部值得长期传承的优秀著作。而自称为“家庭主妇”阿理女士的《迟来的春天》,虽然描写生活琐事,但全书都流露着纯真的亲情和友情,读来非常亲切动人。研讨会后是大会发言,来自新加坡、马来西亚、文莱、香港、澳门的代表,以及郁大亚和我都被邀请发言。我们都热情洋溢赞美苏北文学节成功召开,衷心感谢主人们盛情接待。会务组还发给我们刻有各人姓名的精美纪念章,以作永久留念。
       
         最后是大会执行主席们发言,他们介绍了首届苏北文学节筹备的全过程,其中马来西亚作家朵拉女士出谋献策功不可没。主办者还提出,今后每二年举办一次文学节活动。三小时的文学研讨会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
         闭  幕  式
        5月25日清晨五时,代表们早早起床,吃了早饭,分乘六辆大巴,告别多巴湖,向先达市区进发。二小时后到达先达市最大的餐馆国际大酒楼,在这里将举行首届苏北文学节的闭幕式。根据会议日程,闭幕式只安排二位主讲人:郁大亚和我。为此我非常恐慌,因为行程前并不知道自己有此重任,以为在小组讨论上作个简短发言就可以了。所以只带了《巴人在南洋的文学活动》和《巴人和五祖庙》两篇文章作为交流资料(这两篇文章是几年前参加厦门大学主办的东南亚华文文学研讨会时所写的),并没有撰写正式的发言稿。于是我放弃了昨晚在宾馆举行的精彩纷呈的营火晚会活动,把自己关在房内冥思苦想。我回顾父亲在苏门答腊的战斗经历,回顾他创作的长诗《印度尼西亚之歌》、剧本《五祖庙》,回顾他的回忆录《印尼散记》,回顾他的遗嘱:“分骨灰二瓶……投之于海——我依然关心印度尼西亚……”等等。我把这些内容综合起来,突出父亲对印尼和印尼人民和华人的热爱之情,写成了题为《巴人的印尼情结》的发言稿。此时,已凌晨二时了。
 
         闭幕式也非常热烈隆重,首先由先达华社和文协负责人致欢迎词,之后是先达学生表演精彩歌舞,再后由郁大亚和我上台作主题发言。郁大亚是郁达夫的小儿子,出生在苏门答腊。郁达夫遇害后,他和妹妹郁美兰由印尼华人蔡先生收养,新中国成立后他们到北京学习工作。他仍以《怀念我的父亲——郁达夫》为题,详细叙述了这段曲折动人的经历。
 
          而我首先代表林克胜、黄书海等老同志向大会表示祝贺,之后便按照凌晨出炉的讲稿《巴人的印尼情结》照章宣读了一遍。我们二人主讲时间不超过半小时,会场秩序很好,自感效果不错。最后是文学节筹委会主席苏用发和执行主席林来融讲话,他们感谢所有参会代表和工作人员的合作支持,宣布首届苏北文学节圆满结束。
        此时又出现动人一幕:一位中年女士走上主席台,她是苏岛反法西斯总同盟老战士伍焕沾的女儿伍民惠,她深情讲述了自己父亲在1944年,在泗拉巴耶原始丛林里,与巴人夫妇同战斗共生死的艰难经历。如今老人都已去世,而他们的儿女却在苏北文学节上相见,实在令人惊喜感动。我们合影留念握手话别。首届苏北文学节结束了,主办者为我们提供了太丰富太精彩的文化娱乐活动;五天转辗棉兰、多巴湖、先达三地,使我尽情欣赏了父亲的第二故乡苏门答腊的锦绣湖山和人文景观。这次经历我终生难忘。
 
         五  祖  庙
         5月26日大多数文友都陆续返程,我和郁大亚都预订27日同班返程机票,为此可以再休整一天。大亚在棉兰有亲友便自由活动了,而我却迫切希望能到棉兰市郊的五祖庙拜祭五位抗荷华工先烈。因为父亲曾用半生时间,倾注心血四写剧本《五祖庙》。他在《题记》中写道:“我在某些地方不禁流下泪过的”,可见五位华工先烈在父亲心目中是何等重要。林来融先生满足了我的愿望,他亲自陪同我和老伴驱车前往。在
 
        棉兰市郊的公路旁我见到了五祖庙。庙宇不大,正门上方刻有“五祖庙”三个大字,但大门两侧的对联文字我没有记录,非常遗憾。来融先生介绍这座五祖庙是新建的,旧庙己不存在了。庙内香火旺盛干净整洁,因为有专人看管。庙堂中央供奉着刻有五位被荷兰殖民者杀害的烈士姓名的墓碑,他们是:陈炳益、呈土升、李三弟、杨桂林、黄蜈蜞以及他们就义的时间,光绪二十四年。我们和来融先生在捐款后点燃香烛向先烈们鞠躬拜祭并拍照留念。我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也实现了父亲多年未能了却的愿望。因为他生前并没到过五祖庙,也不知道五位烈士的真姓实名。为此他在1955年特地委托访问印尼的中国文化代表团副团长周而复先生,专程到棉兰拜祭五祖庙并记录烈士姓名。之后父亲便以烈士们真实姓名创作了第三稿剧本《五祖庙》。但我在激动之余也发现了一个错误:即周而复先生提供的烈士姓名中,吴蜈蚣应为黄蜈蜞,如果《五祖庙》有机会再版,我会加以更正或说明。
        除了拜祭五祖庙,来融先生还陪同我们参观了棉兰市区的张家大院(张亚辉);拜访了“九. 二O   ”纪念工作组并共进午餐;参观了棉兰华人开办的茶艺馆并品尝茶道。最后又设晚宴招待送别。我们又度过了难忘的一天,我们再次感受到来融先生和棉兰华商文友们的真诚友情。
 
        告别和回顾
        5月27日清晨我和老伴很早起床,我们将和郁大亚搭乘同班航机飞往新加坡,然后分道:我们回上海,大亚回香港。又是来融先生亲自送行,他用自备车把我们三人送到机场,帮助填写海关报单,陪送进入候机大厅,直至登机。告别时我紧握来融先生双手,只说了声“谢谢”,而太多感谢的话都留在心中了。飞机很快到达新加坡,我和老伴又和大亚告别。虽然我和大亚初次相识,却很快成为好朋友了。
 
        文学节的五天中我们和大亚形影不离,他成了我们的导游和翻译。因为大亚能讲流利的印尼语,但更重要的是他的人格魅力:他真诚朴实、热心助人、谦虚谨慎、平易近人,虽然他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但性格开朗,唱歌跳舞时像个阳光男孩。郁大亚是我接触过许多高干子弟和名人后代中为数极少的如此纯朴的名人后代。和他结交是我的荣幸。
        在回上海的飞机上我闭目冥思,参加文学节的全过程—幕幕再次展现:我收到首届苏北文学节的邀请函。我非常兴奋激动,因为这是自己多年夙愿。我得到老同志们的热情鼓励相助,尤其感谢林克胜先生的资助。我踏上了父亲第二故乡苏门答腊的土地。我受到会议主办者盛情款待。我参加了文学节丰富多彩的文化娱乐活动,感受到南洋华人对中华文化的热爱之情。我看到了巴人和郁达夫等前辈们的历史贡献没有被遗忘,当代海外华人正在开创自己新的事业。我结交了一位好朋友郁大亚先生。我衷心感谢所有提供帮助的人们,尤其感谢文学节执行主席林来融先生,他尽心尽责锲而不舍,为首届苏北文学节成功举办作出重大贡献;他对我们关心备至全程陪同,使我们难以忘怀。我想说:“再见了苏门答腊!感谢你用宽广的胸怀,哺育了几代华人的父老乡亲。你不但是父亲的第二故乡,也是我的第二故乡!”
          后   记
          今年六月我参加苏北文学节返沪后,立即整理补写自己的发言稿《巴人的印尼情结》,并寄给关心此事的老同志们和有关报刊供参阅发表。但黄书海先生和黄文瑞先生都希望我再写篇感想。于是我试图用日记方式记录文学节的活动过程以及自己的感受,并取名为《苏北文学节散记》。但因疾病缠身,拖了半年才得以完成,《散记》已失去时效,改为《追记》了。由于我的文字能力很差,不能充分反映文学节的盛况以及自己的感受,这篇《追记》只好作为活动简报和思想汇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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