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活 的 波 折
張秀蘭 夜來風雨聲，驚醒夢中人。每當夜晚刮風下雨時，我總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此時，我回想起三十多年走過的人生路途，經歷多少人與事，度過風風雨雨的歲月，委實叫人感慨萬千！如今似夢般留下記憶中的點點滴滴，讓我回憶人生的酸甜苦辣鹹澀，回頭已是百年身。 1979年10月底，我懷著全新的人生觀，隨夫君和一對子女漂泊到一個窮鄉僻壤的村莊——楠榜Branti靠近飛機場，踏進人地生疏，舉目無親的異鄉，好似走進撲朔迷離的境地。
初來乍到，真讓我震撼，被眼前的景觀驚呆，所見到的是一塊大約半公頃的地皮，後面有一間相當大，但陳舊的古屋，一看就不順眼，但我想能住上這幢房子也該心滿意足了。據說以前是用來碾米的場所，院中有一口井水不很深，屋後不遠的地方有條通往巨港的火車鐵路，火車路後端有座大山，似乎告訴我要勇於在艱難的環境裡鼓起勇氣，不屈不撓，邁步前進。門前就是蘇島大街，可以通往棉蘭，陳舊的載客車、電動車往來寥寥無幾，呈現肅穆的景象。大路右邊斜對面不遠處，就是楠榜唯一飛往雅加達的飛機場——Branti機場。 當時家裡沒有電火，只有汽燈。夜幕低垂，夜色悄悄伸展開來罩住了整個大地。山居的夜晚是那麽靜寂，屋外一片漆黑，伸手看不見五指，只見螢火蟲在黑夜中婆娑曼舞，閃著光亮，發出陣陣聲響；還有不知名的小昆蟲飛來飛去，蟋蟀彈個不停，引人極其生厭。 印尼改革開放前，楠榜治安、社會秩序不穩定，尤其是在鄉村各區，常聽到某村被一伙有組織性、無惡不做的暴徒搶劫百姓的財物。立足在這惡劣、偏僻的環境下，為了生活，再苦也要堅持下去，心頭像被石塊壓著般沈重，有種莫名的惆悵，引起我諸般的焦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讓人心慌意亂。
老公面對如此惡劣的環境和局勢特別謹慎，為了明哲保身，晚上睡覺身邊總帶著一米半長的「打狗棍」和一支屋主留下來一米長有刀鞘的長刀，刀柄雕刻著花紋，這支打狗棍是打壞人的，這些遺物至今還存放著。 有一晚，大約七八點，吃完晚飯偕同孩子到屋主家裡玩，正巧碰上歹徒正在屋主家搶劫中，五六個蒙面人，手裡拿著長刀和短槍，翻箱倒櫃，東西零亂滿地；手飾、錢財、縫紉機、電視都裝上汽車。我一時呆住了，要走回頭路不可能，只聽歹徒大聲呵斥我和孩子蹲下，不可發出叫喊聲，有位歹徒捏住我的衣襟嚷到：「連鎖在哪？」我怕得發抖不敢出聲。不就這些歹徒意識到後面有人來，做賊心虛與驚慌，匆匆地遠走高飛了。 1981 - 1986年，我搬到一個比較熱鬧的小鎮住，心情總算安定下來。白天到場地工作，下午回家。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只有對苦難挑戰、打拼、追求面對現實的人生，尋求創新。幾年後，漸漸在生活上與工作上有些進展，同時也松了一口氣。但命運總在作弄人，不如意的事接踵而來，才買不久的小型載貨車連同司機被火車輾個粉碎。多番的不幸遭遇，說不完的傷心往事，只能往肚裡吞，一個天涯遊子，遇到一切逆境只能迎難克服，讓逆境變成順境。
如今35年的光景悄悄地流逝，生活的回想，點滴的片段，總是揮之不去。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愛拼才會贏」才有美好的生活。
——摘自《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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